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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八十九章 家人

第八十九章 、家人

弗蘭克·肯尼迪和蘇艾倫·奧哈拉的婚期漸漸臨近, 巴特勒船長的名聲也逐漸平衡在一個眾人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了。不過有一點讓斯嘉麗感到惱火,就是男人在自己名譽好轉之後更加喜歡戲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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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特的戲弄更多的是披著道理和正義的旗幟, 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聖潔光輝的形象。有時他在鋸木廠附近遇見她,就會騎在馬上和她打招呼:“嗨, 斯嘉麗。怎麼樣,今天生意不錯?坑了不少老實的好人吧?作為你的朋友我真感到難過,只怕你可愛的良心被那只名叫金錢的蛀蟲啃得連渣渣都不剩下了吧。”

每到這個時候,斯嘉麗就只能對著天空聳聳肩,翻個白眼直接過濾掉這個偽良善黨人說過的任何話語了。快到十月底的時候,她還是和瑞特以及阿希禮一家一起登上了通往塔拉的火車。

她已經有很久沒回過家了,在上午的太陽的照耀下, 眼前的一些都顯得那麼鮮嫩, 那麼美好,那麼生機勃勃。斯嘉麗心裡湧起一陣感激之情,這份情意的物件是留在亞特蘭大幫她管理鋸木廠的威爾,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威爾做的。

在整個戰後的佐治亞州, 松樹苗和荊棘在武術農場裡肆虐, 萬幸,塔拉沒有出現這種情況。這天傍晚,斯嘉麗和玫蘭妮在果園裡聊天,綠葉間的亮油油的蘋果和毛茸茸的桃兒在霞光的掩映下分外可愛,長長的一排果樹下就只能看見搖曳的雛菊花。遠處的原野上鴨群搖搖擺擺,雞群嘰嘰喳喳,想著犁過的鬆軟土地蹣跚而行。

這就是家啊。

埃倫對瑞特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感到很驚訝, 良好的教養讓她並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依舊禮貌而熱情地招待了所有人。很快她注意到,斯嘉麗並不稱呼對方“巴特勒先生”,而瑞特在談話中也是直呼自己女兒的名字,相應地,兩個人的態度都顯得熟稔而自然。

埃倫微不可覺地皺起了眉頭,黑媽媽對此表示出了更加直白的態度,斯嘉麗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她對瑞特的冷淡。相反,瑞特倒是一副毫無知覺的樣子,依舊用一種親暱而不過分親熱的方式和她聊天。

斯嘉麗原本以為母親會在當晚找她談話,所以當這一天異常平靜地過去之後,她反而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了。倒是第二天早上起來時被傑拉爾德的大嗓門一吼,才找回了幾分以往的感覺。

傑拉爾德的暴躁脾氣簡直一點兒沒改,斯嘉麗吃早餐時他就一直背著手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好不容易等到女兒放下叉子,熟悉的大嗓門就響起來了。

“我得好好問問你,親愛的小姐,你在亞特蘭大都幹了些什麼!”奧哈拉先生也懶得避諱在場的外人了,焦躁地在地板上跺著腳,“像個男人似的出門招攬生意?和北佬、白人渣滓們調情做朋友?行為夠端莊的呀!”

幾聲咆哮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你過來了,瑞特在沙發上幫玫蘭妮纏絨線,聞言不由咧了咧嘴角。

“我沒有……”斯嘉麗沒有想到先拿出來說的是這個,眾目睽睽之下忍不住感到有些難堪,“爸爸,我們進屋去說吧。”

傑拉爾德皺著眉頭狠狠瞪了女兒一眼:“要不是你媽媽攔著我,我肯定一從亞特蘭大把你扭回來了。現在縣裡面人人都知道這些混賬事,怎麼,奧哈拉家的好姑娘,現在覺得丟人啦!”

“奧哈拉先生。”埃倫默不作聲地看了專心致志纏絨線的瑞特一眼,走上來拉了拉傑拉爾德的胳膊。這時候她留意到自己的女兒忽然把脖子一梗,連忙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先別說話。

斯嘉麗受到母親的暗示,有些委屈地停了下來,埃倫匆匆側耳對著傑拉爾德說了一句什麼,就轉過身來把斯嘉麗帶上了樓。

“斯嘉麗,我覺得你已經不是一個任性妄為的姑娘。你父親提起的那件事,我想瞭解一下你的想法。”埃倫讓斯嘉麗在自己的床上坐下,自己坐在女兒身邊。

斯嘉麗滿肚子的氣惱在埃倫柔和注視下都化作了泡泡,她委屈而急切地向母親解釋自己行為的動機和目的,剛才的一頓無名火把腦子燒得有些亂,她解釋起來就有些結結巴巴的。到最後她幾乎是有些失控地對著埃倫發洩自己,以前她還從來沒有試過這麼直接地和母親說話呢!

“既然北佬奪走了我們的財產和家園,為什麼我們還要清高地忍受貧窮呢!那些窮得一無所有的正派人,最後不得不得依靠身邊人的接濟過日子,又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我就是想從北佬手裡把錢拿回來,不管透過什麼方式,反正這部分是我們應得的東西。”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之後,感覺心裡舒坦了很多,就繼續梗著脖子準備承受所有可能的後果。房間裡靜了很久,埃倫似乎需要一段時間來調適自己的思維來理解話中的內容,斯嘉麗就乾脆繼續保持沉默。

然而埃倫沒有就這件事情追問下去,她看著斯嘉麗的眼睛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那麼,巴特勒先生是你在生意上的幫手嗎?”

斯嘉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想欺瞞您,母親。事實上,瑞特不止是我生意上的幫手,也是生活中很親近的朋友。我相信我瞭解他的性格和品行,並想要和他做更深一步的接觸和交往。”

她說完之後就低下頭去撥弄自己的手指,時間一分一秒地從指尖流淌過去。斯嘉麗不敢抬頭,等她覺得自己快要睡著的時候,埃倫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記著,不管你現在和以後做什麼,我你的父母親想要的僅僅是一個善良正直的女兒,和一個幸福的新娘。你已經長大了,但你的一言一行,我和你爸爸總還站在身後看著你。”埃倫做了個抬手的動作,示意斯嘉麗她可以走了,“去把韋爾克斯先生請上來吧,我還有些事情想和他瞭解一下,帶他到小書房裡來。”

就這樣幾乎有些草率地結束了和母親的對話,然而斯嘉麗卻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又有些沉甸甸的。她不知道母親後來向阿希禮詢問了一些什麼,也沒有刻意去打聽,她只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很鄭重地和母親說了讓她放心。

她把這件事情和瑞特說,忍不住又一次感慨,這就是家啊。她說這話時瑞特的眉毛動了動,很快又平復了下來。

他對著她攤了攤手,看上去滿不在乎,甚至還帶著點玩笑:“親愛的,你的話傷害了我脆弱的心呢。別忘了你的對面坐著一位浪蕩子,他沒有家人,並且已經被家族放逐十幾年了。”

斯嘉麗忽然伸手握住了他手。如果說這麼久以來她還不能完全瞭解這個男人的話,至少她也能從一些細枝末節中摸出端倪來。瑞特往往在嘲諷別人的時候也在嘲諷自己,在這種時候,他雖然表現得可惡至極,說的卻往往都是實話。

“別這麼說,我以後也是你的家人呀。”她沒有和他鬥嘴,倒是偏著頭,玩笑似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瑞特的手在她溫軟的手心裡服帖下來,拇指上粗糙的繭子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這個男人也並非像想象的那麼堅固,斯嘉麗慢慢伸出另一只手,覆在對方的手背上。

這時候,埃倫·奧哈拉正從客廳裡走過,不動聲色地把這一幕情景收入了眼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