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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八月十五起義計劃登報“發表”

1911年秋天,四川等長江流域數省的保路運動風起雲湧,此時和四川緊密相連的湖北,人心也是異常激動,革命黨人正躍躍欲試要發動第十一次起義。

廣州黃花崗起義失敗,七十二同盟會精英罹難,孫中山因此得出了一個悲觀的結論,推翻清王朝恐怕還得需要二十年,不過事實證明,一個腐朽政權的毀滅是變速運動。

摧枯拉朽,大廈的傾倒,往往就在一瞬間,在華中重鎮武漢,短短時間內就建立起了0多個革命團體。這些革命黨人明白,革命成功靠的是人心向背和武裝力量,他們向湖北新軍全力滲透。

新軍是清王朝按照德國陸軍的樣板建立起來的現代軍隊,士兵們雖然缺乏軍事經驗,但是文化素質比文盲的袁家軍和張勳的辮子軍高很多,可以閱讀進步報刊,接受革命思想,當時起義總指揮之一的蔣翊武帶著一干人都進新軍當兵,在新軍中鋪開網路。瑞澂接替張之洞為湖廣總督的時候,就曾經問第八鎮的統制張彪,他的部隊裡有多少革命黨。張彪回答說,不敢瞞大帥,大約有三分之一。

革命的暗流如同炙熱的岩漿,在地表下左衝右突,尋找著縫隙想要噴薄而出,四川保路運動正給了它一條重要的縫隙,鐵路督辦大臣端方率領部分湖北新軍入川鎮壓,使湖北的防禦力量大為減弱。革命黨人商量,準備在10月6日中秋節這天舉事。陳勝、吳廣以來的多次農民起義的經驗表明,民間輿論是極富煽動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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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也開會完商定的一個小時之後,訊息就洩露了。新軍南湖炮隊的一些傾向革命的士兵,在酒後與軍官起了衝突,幾十個人揭竿而起,開槍甚至奪炮,想要大幹一場,可惜發現彈藥,乒乒乓乓亂放了一通空槍之後,只好一鬨而散,四下逃命去了。這件事在新軍裡引發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議論中走漏了訊息,最後連漢口的報紙上居然都登出了“中秋起義”的訊息。

八月十五當天全城戒嚴,官兵都不能離營外出,軍中所有彈藥一律集中收繳,統一保管,在重重戒備下,中秋這天看似平靜地過去了。湖廣總督瑞澂加倍警惕,準備清理新軍中的革命黨,並且派出密探在城裡進行搜查。整個武漢籠罩在風聲鶴唳的恐怖氣氛中,這逼迫著革命黨人加快準備,決定在10月日起義。

湖北同盟會與湖北新軍

在同盟會的領導下,武漢首義,湖北新軍打響了推翻清王朝的第一槍。同盟會在湖北新軍裡所做的大量工作,是辛亥革命成功的重要保證。

張之洞為順應時代潮流,創辦了一支近代陸軍,是為湖北新軍的前身。湖北新軍是和袁世凱的“北洋軍”齊名的晚清又一支比較現代化的陸軍部隊,它所擁有的編制當時有八鎮一個混成協,還有工程營、炮營、馬隊、測繪學堂和望楚臺軍械庫等。步兵分為二十九標、三十標、三十一標、三十二標、四十一標、四十二標等建制。

入伍者大都是有一定文化的青年,他們的思想比較活躍,極易接受革命思想。同盟會正是看準了這一點,重點對新軍展開了串聯和發動工作。

當時湖北新軍中的進步軍士,秘密傳閱《大江報》,在思想上受到了革命的初步洗禮。《大江報》由革命黨人詹大悲、何海鳴主編,居正親自閱文,然後偷偷送進軍營後供士兵閱讀。同時居正和宋教仁、孫武、熊十力等革命黨人,還向士兵及學生宣講世界革命史,並散發有關革命的書刊,透過各種交流手段啟發士兵的覺悟。當時在新軍中建立的革命團體有群治學社、振武學社、黃岡軍學界講習社、共進會與文學社等,都是湖北同盟會的骨幹團體。

此時四川的保路運動崛起,各地紛紛響應,全國民情激越,對湖北的影響很大。湖北革命黨人的力量既然得到了增強,許多人群情激昂,按捺不住想要起義響應。同盟會黨人奔走於武漢三鎮,努力勸說革命黨人不要暴露力量,不要做無謂的犧牲。10月10日保存實力的湖北新軍在同盟會的領導下,打響了辛亥革命的第一槍。

對於這段歷史,熊十力說:“今之談辛亥事者,只視為兵變與瑞瀓無能所致,則非獨昧事實,而適見其心倏忽而無誠矣。及覺生回鄂,與武昌各團體聯絡遂使全軍皆為革命黨?夫鄂軍全體皆成革命黨,人人置生死於度外,此段雄壯之氣如何敢當?昔者章太炎先生每遇鄂中舊人,無論其有無名位,必諮嗟太息而慰之曰:辛亥之事,不忍忘也,此真仁人之用心哉。”

熊十力是當時的親身參與者,他證明了辛亥革命不僅是武漢新軍的一次兵變,它是同盟會革命黨人救國圖存的戰鬥,同盟會的功勞不容抹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