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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革命黨製造爆炸傷及自身

打響辛亥革命第一槍的武昌起義真是由一個一個的偶然,一個接一個的意外逼上梁山的,這其中一個大大的偶然,就是一樁令人哭笑不得的爆炸事件。

武昌起義前,在新軍中影響最大的兩個團體,一個是共進會,另一個是文學社。

在同盟會中部總會的推動下,兩者決定消除門戶之見,聯合反清,統稱為武昌革命黨人。他們商定在1911年10月11日起義,推舉文學社社長蔣翊武為革命軍臨時總司令,共進會湖北主盟人孫武為參謀長。孫武是留日學生出身,在香港加入同盟會,他的名字因為與孫文(孫中山的原名)只有一字之差,乾脆假託為孫中山的弟弟,以便於開展工作。

在武昌起義中,孫武起了疑似導火線的作用。在約定的起義日期的前兩天,10月9日上午,孫武等人在俄租界的漢口寶善裡14號製造炸藥,他們計劃在起義的時候,把炸彈從“總督衙門”後圍牆對面的“武昌帽店”樓上甩進去,炸掉湖廣總督瑞澂的臥房。據說,這天中午時分,劉同叼著香菸,就進了製造炸彈的寶善裡14號。劉同不是革命黨人,是武昌革命黨人推舉的總理劉公的弟弟,革命機關要地,他是常來常往,沒人阻止。

劉同就這麼叼著煙踱進了房間,欣賞孫武的制彈技術,當時房間裡放著三個大鐵桶,每個桶放著五六磅的炸藥。看著看著,劉同就錯把放炸藥的桶當做了菸灰缸,隨手就把菸蒂扔了進去,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把正在低頭做炸藥的孫武炸得一身焦黑。劉同嚇得飛奔而去,留下的同志趕緊上樓,抬起呆立在原地的孫參謀長,送往日租界的醫院搶救。

這個爆炸發生得實在是匪夷所思,在黑雲壓城的氣氛下,在起義的前夜,不用清朝密探滿城搜捕,缺乏經驗的革命黨人,就把自個給送上門去了,革命黨人實在是太不專業。爆炸發生後,還沒有人去銷燬樓上的起義資料,結果俄租界的巡捕聞聲趕來,仔細搜索,搜去了起義的文告、旗幟,甚至革命黨人的花名冊。

此時正在為抓捕起義者頭疼的湖廣總督瑞澂得之,是大驚失色,又大喜過望,連忙下令關閉城門,全城戒嚴,四處搜捕名冊上的革命黨人。

此時,位於小朝街85號的起義總指揮部的蔣翊武等起義首領和骨幹們還渾然不知情,正在等著孫武前來召開起義籌備會議。他們沒有想到,一聲爆炸可能就讓籌備已久的起義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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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義前的密謀

因為保路運動的風起雲湧,雖然接連派趙爾豐等人入川,但收效甚微。由於四川的局勢很有可能進一步惡化,清政府令端方督率鄂軍迅速入川,而部分湖北新軍也準備調防漢陽、漢口和市外他縣。

趁著新軍兵力外調,武漢出現了起事的最好時機。1911年9月4日,共進會和文學社在武昌胭脂巷再度舉行聯席會議,決定推舉蔣翊武為臨時總司令,孫武為參謀長,在農曆中秋節,也就是10月6日那天,發動起義。

然而會議的保密工作沒有做好,“八月十五殺韃子”的訊息在當地不脛而走,當地一家報紙甚至公然宣稱革命黨要在中秋節這天起事。革命黨人計劃已經敗露,湖廣總督瑞澂聞訊後十分驚恐,立即著手準備彈壓。瑞澂深知革命黨勢力早已深入新軍隊伍,於是便以調防為名,將懷疑的新軍分調各處,以拆散革命黨在部隊中的組織關系。

在中秋節的前幾天,瑞澂更是如臨大敵,他召集文官知縣以上、武官隊長以上參加防務會議,要求軍隊提前過中秋節,並節日期間實行戒嚴,士兵一概不得外出,子彈火藥一律入庫。瑞澂希望透過這番舉措,將起義扼殺在萌芽之中。

八月十五中秋節,武昌城內,並沒有出現喧囂和暴動。瑞澂雖然做了部署,不過是虛驚一場。原來,革命黨人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當時起義領袖之一同盟會會員焦達峰,9月8日下達指令,由於準備不足,起義之事延緩十日。因為瑞澂起了疑心,詳加防備,不僅將軍隊調防,而且對軍火武器也進行了管控,起義指揮系統等需要臨時調整,於是孫武等人便決定將起義日期推遲到10月16日。

八月十五殺韃子的計劃,就這樣胎死腹中。

這個中秋節,瑞澂是過得提心吊膽。他剛把懸起的心放下,漢口租界的一聲爆炸,立刻又掀起了波瀾。原來,10月9日下午,孫武等人在租界寶善裡安裝炸彈時,不慎引發爆炸。俄租界巡捕聞訊趕來,將尚未撤離的劉同等人抓獲,並查抄了室內為起義準備的旗幟、文告和革命黨人花名冊等重要文件。這使得瑞澂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革命黨人沒有中止計劃,他們只是推遲了起義的時間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