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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小和尚口出狂言 少年人苦心孤詣

第四十七章 小和尚口出狂言 少年人苦心孤詣

佛家弟子若想進入俗世修行,一種是徹底放棄佛門弟子的身份,離開佛門之後,再也不能用佛門弟子的身份行走天下,如果是想要再度皈依佛門,那麼就需要重新修行了;另一種就是入世修行,闖過銅人陣之後,離開佛門,可以用佛門弟子的身份行走天下,若是厭煩了俗世之中的修行,還可以再度迴歸佛門,身份地位也不會因此改變。

當然,當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自然可以隨意出入佛門,但是這些顯然不適合現在的廣法。

佛門的十八銅人陣聞名天下,也是佛教對外的武力表現,銅人陣對考驗者的要求非常高,尋常人根本就難以透過,雖然廣法在龍泉寺的表現突出,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透過十八銅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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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猜測,廣法會央求普渡大師給他放點水,以普渡大師的威望,若是他肯幫忙,廣法也不是沒有辦法入世修行的。

但是這個猜測剛一出來就被其他人給否定了,龍泉寺建寺千年以來,從來就沒有在十六歲之前入世修行可以不透過銅人陣的,更加沒有聽說有誰可以號令銅人陣防水的情況,即便是普渡大師也不行。

更何況,以普渡的性情,別說他不能號令銅人陣,即便是可以號令銅人陣,他也不會徇私的。

也有猜測,這三個月時間,普渡可能會對廣法進行特別訓練,讓他順利透過十八銅人陣,普渡乃是龍泉寺的高僧,自然有不少秘法,想要讓廣法透過十八銅人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要知道,廣法在‘廣’字輩裡面,在佛法方面的悟性是一等一的存在,或許在武道方面他也能別有建樹。

廣法做謁的那一處院落之中,普渡和普念兩人同時出現在院落裡,陷入酣睡狀的廣法也在兩人到來之後,甦醒了過來。

“弟子廣法,見過師傅、師叔。”廣法站起來雙手合十,恭敬行禮。

“廣法,《大夢心經》你已經入門,是時候下山修行了。”普渡雙手合十開口說道。

“師傅,弟子根基尚淺,此時下山未必是好事。”廣法想了想開口說道。

“紅塵一夢,何懼之有!”

廣法似有所悟,當頭拜倒。

“師兄,廣法不過十三歲,能闖過第四等的銅人陣嗎?”普念有些擔憂的問道。

普渡笑了笑說道:“痴兒,這三月隨我前往後山修行,可否?”

廣法點了點頭:“但憑師傅做主。”

普念恍然大悟,開口說道:“如此這般,我便放心了。”

“師弟,你心中尚有掛礙,何時才能超脫?”

普渡隨意的開口,聽在普念的耳朵裡,卻宛若驚雷一般,普念呆立當場,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他不像師兄普渡和師侄廣法那般,可以看透諸多空相,他心中有太多的掛礙,擔心弟子門人不能得到很好的成長進步,擔心龍泉寺的發展未來,唯獨忘記了自己。

今天普渡似有意無意間的點醒,讓他恍然大悟。

是啊!這些年他心中的掛礙越來越多,魔障也越來越多。

不等普念醒來,普渡和廣法師徒也不收拾行禮,就這樣一前一後向院子之外走去,師徒二人也不刻意避開其他的僧人,只是在龍泉寺之中行走。

一路上見到的僧人無不行禮,普渡和廣法師徒口宣佛號,不悲不喜。

等到普念清醒過來,早已看不到師兄普渡和師侄普念,他宣了一聲佛號,開口說道:“善哉!善哉!”

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人在龍泉寺見過普渡和廣法師徒二人,就連平日裡經常和眾僧人打成一片的普念也很少出現在眾僧的面前。

隨著三人的消失,關於廣法做謁的事情也終於告了一段落,龍泉寺的枯燥生活再度迴歸了正常,只是少了為眾僧帶來樂趣的廣法,眾僧未免有些失落,但是這失落也在時間的流逝中悄然消失。

、、、、、、

十月,已是深秋。

中原地域漫天黃葉翻飛,一股秋季特有的悲涼之意遍灑整個大地,此刻太華山山上,除了中年長青的松樹之外,其他的植被已經響應秋天的號召,枯黃的葉子隨秋風擺動,落入塵世之中。

太華山地處中原,屬於‘太行山脈’,‘太行山脈’貫穿整個中原區域,其上群山林立,名山層出不窮,離附近的幾大城池都非常近,也是各大門派開宗立派的首選,太華山只是‘太行山脈’之上一處比較有名的山峰,據傳‘太極門’便是建立在太華山之上。

太華山鍾靈頂秀,雖然已是深秋,但是青翠欲滴的植被還是隨處可見,整個山峰雲霧繚繞,宛若仙境一般。

透過雲霧,隱約間可以看見殿宇廟堂聳立,古色古香的建築風格給人一種古樸大氣的感覺,錯落有致的院落給人以靜謐的質樸感。

太華山很大,此刻太華山的山腰處,延伸出數千個大小長短不一

的石臺,有的石臺伸入雲霧之中,幾不可見;有的石臺蒲團大小,僅能容一人盤膝而坐;有的石臺寬約數米,可容兩人在其上輾轉騰挪;有的石臺數丈方圓,可供數百人同時打坐。

天尚未亮,東方僅有一絲泛白,一處可供數百人同時打坐的石臺上,數百名身穿淡青色道袍的少年人迎著晨曦吐納呼吸,在另一個較小一點的石臺上,一個褐衣老道,手持拂塵盤膝而坐。

老道年約半百,頭髮鬍鬚沒有摻雜一絲白色,面容蒼勁有力,在雲霧繚繞的石臺上,宛若得道高人一般。

那群正在吐納呼吸的少年人,有四五歲的稚童;有十二三歲的少年;也有十八九歲的青年人。

有人按照吐納呼吸的法門,盤膝坐在蒲團之上,腰背挺直,雙手掐著法訣,一呼一吸之間有模有樣;有的人來來回回換了一種有一種方法,始終不得其法,抓耳撓腮的急出滿臉大漢;有的人口中不知唸叨著什麼,煞有其事的揮舞著雙臂;也有的人早已昏昏欲睡,彷彿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老道看在眼裡,卻是不聞不問,道家講究緣法,該悟的自然會悟!

東方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老道掐著時間,手中拂塵一擺,開口說道:“打坐時間已畢,諸弟子可自行修煉。”

根據個人根基悟性,這些人修行的功法是不一樣的,有的人修的是心境;有的人修的是道法;有的人修的是武藝,所謂有教無類大概就是這樣。

人群中有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少年,徑直走到一處伸入雲端的石臺邊,只見他腳下發力,在雲霧繚繞的雲層裡雙手擺著太極的起手式‘仙人放劍’,兩腳分開成外八字步,兩膝關節自然彎曲;兩手臂環抱於胸前令兩手形成分指掌做掌心相對狀;頭部端正微做垂首狀;肩沉、腹收、腰塌、胸含、背拔。緊接著他的身體轉動兩膝再做彎曲狀即佐之身體下沉;同時兩掌抓握回收至下腹前並使之變為左,右空心拳狀。眼看兩手,右腳向正前方踏出半步;與此同時兩手向前放開,右腳不動,左腳套步上前踏入正門並形成左剪刀步定位,而兩掌則在步型定位之間作收,放擊打即右掌下按,左掌前推。再將左腿彎曲且腳尖外展;兩手握成空心拳相靠,然後兩腿形成右剪刀步兩掌作左下按而右前擊之狀。

整個過程之中,少年凝神靜息,第一式拳法打下來如同行雲流水般毫無凝滯之感。

這一式‘仙人放劍’練到如此程度,沒有個三五年的功夫是絕對達不到,整個石臺上有很多人幾乎不再幹別的事情,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少年練功,像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會上演,每一次觀看少年修行,再印證自己的武功,都會有所明悟,有所進步。

少年對於外界的這一現象恍若未覺,自顧自的練著自己的招式,從第一式‘仙人放劍’到第二式‘乾坤盤球’,緊接著是第三式‘美人照鏡’,直至第五式‘金雞獨立’,短短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少年做了數十個動作,全都是混若天成、行雲流水。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被少年做到了極致。

“甄師弟的已經掌握了太極拳前五式的精髓之處。”

“不錯,甄師弟悟性驚人,已經超過我等太多太多。”

也有人不屑的開口:“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是啊!這世間有多少天才中途夭折。”有人感慨。

然而這一切彷彿和少年沒有半點關係,少年打完拳法之後,直接盤膝坐在石臺之上,對眾人的議論絲毫不在意。

太極首重修心,外在的一切招式都是虛妄,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然而直到今天,他的這些師兄弟們還有很多人並不明白。

對於這一切,他並不點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爭鬥,不說反而更好,若是說了反而不美,甚至可能將這一幫師兄弟得罪。

他之所以如此大張旗鼓的顯露自己的天賦,是因為還有人想要進步,他只能用這種方式將自己對太極之道的感悟展現在眾人面前,以報太極門之恩。

他是一個孤兒,父母親人早就沒了,在數年之前,太極門一位長老人物將他帶到太華山,這一呆就是七年。

八年間,他看盡世間冷暖,受盡眉眼高低,但是那一顆心卻是不曾改變,那長老人物對他頗為照顧,悉心傳授他太極之道的精要,這些年他用盡全力才掌握了太極之道的精髓,那長老人物對他也非常欣賞。

除了報恩之外,他還有大仇未報!

而如今,他的太極拳精要已經掌握了前五式,是時候下山去查明當年的真相了,父母親人在一夜之間莫名其妙的死去,若不是當天他在私塾寄宿並未歸家,怕是也不能倖免於難。

當他從私塾老先生的口中得知這一切的時候,他整個人彷彿一下子就成熟了,當天晚上,私塾老先生給他準備了盤纏乾糧,他一個人趁著夜色悄然離開家鄉,踏上了流浪之路。

這一流浪

就是整整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裡,他受盡萬般磨難,曾在大雪紛飛的冬季裡衣衫單薄、食不果腹,在曾在繁華的鬧市裡和狗搶過食物,也曾被流氓地痞欺凌,甚至奄奄一息。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就會這樣過活,他甚至也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什麼報仇,都滾得遠遠的吧!

直到他遇見了太極門的陳柏長老,陳柏將他帶上山,收他為記名弟子,悉心教導他武藝本領,才有了今天的他。

陳柏曾在他最絕望的時刻出現在他的生命,給了他現如今所擁有的的一切,他也沒有讓陳柏失望,在同輩之中,他習武最晚,武藝卻是最好的。

當東方天際的太陽冉冉升起之時,石臺上的練武之人已經三三兩兩的離開了石臺,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一處不大的院落之內,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漢子正在院落裡打著太極,其動作招式和少年的動作竟然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中年漢子的動作純熟自然,彷彿融入了整處院落,幾近於道!

在他的身後,一個二八年華的美麗少女身穿素色紗裙,正一絲不苟的打著太極,她的太極和少年以及中年人的太極完全是兩個模樣,少女的太極拳彷彿渾不受力,但卻偏偏美到了極致,一套太極拳在她的手中展現,宛若最美的舞蹈一般。

少女一趟拳一直打到了一十三式,整個過程靈動若仙,絲毫沒有凝滯感,少女的額頭也不見一絲汗滴,拳法招式雖然柔弱無力,但是少女剛毅的臉上卻寫滿了堅毅,完全與拳法是截然相反的路數。

單此一點,誰若是真的認為少女的拳法只是花架子,絕對會吃大虧的!

距離中年漢子和少女不遠的地方,一個一身素衣的中年美婦正在喂著院子裡的一群大花雞,這一家三口所展現出來的畫面和諧到了極點,幾乎不似人間所有。

等到中年漢子一十三式拳法打完,少女的拳法也恰好打完,兩人同時收功,那邊中年美婦已經喂完雞,從廚房裡端出香噴噴的食物,擺在院子裡的一個石桌上面。

“爹爹,小師弟這幾天情緒不怎麼高,而且比以往回來的要晚一炷香時間,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啊?”少女挽著中年漢子的胳膊撒嬌的問道。

中年漢子笑了笑,開口說道:“煙兒,你不是一直吵吵著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嗎?現在有個可以出去的機會,你願不願意去啊?”

“啊!可以出去嗎?什麼時候啊?”少女興奮的問道。

她從出生到現在出去的機會極少,一直都是在山上居住,對外面的世界很是嚮往,一聽說有外出的機會,立馬就興奮了起來。

“陳柏,煙兒還小,現在放她到江湖上歷練是不是太早了?”中年美婦放下手中的碗筷,皺著眉頭問道。

陳柏笑了笑:“孩子大了,早點出去歷練也不一定是壞事。”

中年美婦嘆了一口氣,卻是沒有再開口。

少女看了看自家父親,又看了看自家母親,感覺到了一股沉重的氣息瀰漫,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但是她聰明的沒有發問,該她知道的事情父母絕對不會瞞著她的。

就在這時,院子的大門被輕輕推開,石臺上打拳的少年悄然走進院落,笑著說道:“師傅、師孃、師姐,我回來了。”

“如一,快告訴師姐,今天怎麼又回來這麼晚?”少女跳著走到少年面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絲巾,輕柔的擦拭著少年額頭上的細汗。

少年一如既往的害羞躲閃,卻是怎麼也躲不過少女的親暱動作。

中年漢子和中年美婦笑著看著這一對少男少女,卻是並不阻止,兩個孩子在一起生活有七八年之久,少女略微年長,從小就沒有吃過苦頭,天真之中有著少女獨有的任性,少年在大約七年之前被帶到陳家,雖然年幼,但是卻非常懂事,生活的苦難並沒有讓他對生活失去希望,他稚嫩的臉上更多的是堅毅,對少女更是頗有包容,對中年夫婦二人非常孝敬。

兩人早已經將這個無父無母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給他的關愛一點也不比少女少,他們能看出來,少女雖然年長,但是對少年非常依賴,一會見不到,就會著急。

少年似懂非懂的記得年幼時父母教過的‘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每當少女對他有親暱動作的時候,他都會害羞的躲閃,但每每總是躲不過去,這些年少女每每會這樣調戲少年,少年也一如既往的配合著。

“如一、煙兒,先過來吃飯吧!”中年美婦笑著招呼著少男少女。

中年漢子走到石桌旁邊坐下,端著碗問道:“如一,今天練得怎麼樣?”

“師傅,前五式的六十五種變化我已經完全掌握了。”少年恭敬的回答到。

中年漢子和中年美婦的眼睛裡都微不可查的閃過了一絲驚訝,只不過這一絲驚訝一閃即逝,並沒有被少男少女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