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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許幕清(黃河)

042 許幕清(黃河)

夜裡的中山橋美得不像話,在公交車上遠遠看見橋上燈光亮起。公交車到站,到橋上已沒有多遠。江臨說以前中山橋車可以行駛,現在不行了。

我們走過去,哪怕現在天氣還是有幾分冷,黃河邊坐著喝啤酒的人也不少。

我站在鐵橋邊,低頭往下看,腳下是厚重的黃河水。這水流看起來絲毫沒有湍急的意思,我本以為站在中山橋上看黃河可以看到洶湧澎湃著的黃河水,可其實流經這裡的黃河異常地溫柔。溫柔卻又厚重,哪怕水流平靜,我也感受到了一股獨屬於黃河的狂傲、不羈、放縱、同時還有厚重,這些矛盾著的形容詞用來形容黃河毫不違和,甚至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表示出黃河給人的獨特感受。我看過長江,也繞著武漢長江大橋走過幾個來回,長江給我以開闊,黃河給我以不羈。也許是蘭州這座城市賦予了黃河不羈,又或者是黃河賦予了蘭州這座城市不羈,更或者是二者相輔相成。其實,無論黃河還是長江,我也只是看到了其中小小一部分。

一時之間,我想到了此刻牽著我手的江臨,他手心的溫度以及身上帶著的溫柔,混合著我對他那些說不清的感受,像是此刻的黃河水,一步、一步在向世人證明著它的不平凡。

幾分鐘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姿勢,我學著離我不遠處的大姐,以一種十分慵懶的姿勢靠在鐵橋邊。低頭是黃河水,抬頭是漫天的星光,眼神一個流轉,是城市燈光映照下的江臨。這景、這情,彷彿極盡世間所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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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黃河水真的是黃的啊!”

我扭頭問他,其實根本沒有看清黃河水的顏色。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我:“大晚上的你能看到黃河水是什麼顏色啊?”

好笑之餘,他還有些無奈。

“猜的!”

他笑著撓了撓我頭髮:“你沒猜錯,流經蘭州的黃河水是黃的,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在青海,我看見過黃河,確實和蘭州不一樣。我喜歡流經蘭州的黃河,符合我心目中關於黃河的定義,黃河就該是厚重之中又透著些不羈。

“你怎麼這麼喜歡撓我頭髮?”

說十句話,至少有三句的時間在撓我頭髮。

他沉默了兩秒,而後說:“你頭髮很軟、很滑。”

原來他發現了!

說完,他嘴角有一絲絲的笑意,這笑看起來溫柔極了,我故意說道:“我好幾天沒洗頭了。”

他這樣形容過我——既樂於製造美又樂於銷燬美。

“不怕。”

說著,就又伸手撓了撓我頭髮。頭髮很長,加之喜歡披頭髮,他這一撓,風再一吹,看不見我也能感受到凌亂。蘭州真是我去過風最多的一個城市,夏天或是冬天,走在路上都能不經意颳起一陣風,不同於輕撫人臉頰的微風,蘭州就連風都透著股狂傲不羈。

而我,也瘋了一般地迷戀。

“看在你這麼不嫌棄我的份上,我決定了!以後一個星期才洗一次頭!”

他先是一臉震驚看著我,而後笑到不能自已,狂笑也掩蓋不住他細微神情裡的震驚。他明明知道我在開玩笑,可卻還是忍不住要當真。

“一個月不洗也沒事。”他看著我說。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我還真不敢一個月不洗頭,有生之年也沒嘗試過一個月洗一次頭。

“那樣的話你不嫌棄我,我也會嫌棄自己的!”

他就又笑了。

也許是流淌著的黃河水放大了空氣中的寒冷,夜越來越深,人越來越少,唯獨中山橋的燈光還是一如既往。光照在江臨臉上,昏暗之餘又有些明亮,在他的眼睛裡反射出若隱若現的光。我站在橋最邊緣,踩著高起來的臺階,而他站在橋中間與道路平齊的那塊地方,我們之間的身高差被消解一部分,我踮腳正好可以夠到他。

可能是腳下的黃河水狂傲而不羈,也可能是他手心的溫度太過於溫暖,更可能是那一瞬間又有一陣風打在臉上。我踮起腳,親了他嘴角。只一下,像是夏天的風。移開之後,還留有他嘴唇的香氣。

我竟感覺到臉部有些發燙,可能我臉紅了,可能我害羞了,可能我……真的好喜歡他。

他定定看向我,牽我的手越來越緊。而我,清晰感受到他眼裡的光越來越亮。

他力道柔和地攬過我腰,一隻手把我頭髮分別別到耳朵後面,那一瞬間只感覺脖子進風了,耳朵和脖頸涼的慌,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他察覺,又輕輕整理我垂在背部的頭髮以最大限度的蓋住脖頸。

而後,一點、一點湊近我,直到我能清楚感覺到他的呼吸以及心跳,甚至是他嘴唇帶著的獨特香氣,最後吻向我,我貪戀的氣息頃刻之間只屬於我。

被他嘴唇覆上的那一秒,如清泉又似甘露,我乾裂的唇角一瞬間得到滋養。這感受使人頭腦發熱、發昏,萬分迷戀甚至有些乏力,整個人有了種醉倒在他懷裡的錯覺。他唇部的溫熱和我交裹在一起,一步、一步把這溫熱向我滲透。慢慢地,這溫熱向我脖頸、向我臉部轉移,最後,溫柔地落在右臉頰。

他的溫度,卻成為長久記憶留存在我身體。

時間過去再久,我也永遠忘不了這天,忘不了夜裡我們在中山橋邊親吻,他緊緊抱著我問我冷不冷;忘不了我們手牽著手轉圈,他笑著問我暈不暈;忘不了他要背我走一遍中山橋,可我卻怎麼也跳不上他背……

“我們什麼時候也去黃河邊坐著喝啤酒吧!”

看著黃河邊的攤主已經開始收攤,也許是周圍過於安靜,收桌子摞椅子的聲音我能清楚聽到。

“等天暖和點兒了,你哪天想去就和我說。”他說,而後摟過我,“你要是喜歡天冷的時候去也可以。”

他知道我是腦子裡總有些稀奇古怪想法的人,所以想在天冷時候去也不是不可能。他說如果那樣的話要給我準備厚厚的羽絨服,防止我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