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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無言

“你應該清楚。這是山神瓏當初交給我的本命玉佩。如今這玉佩這般模樣。”我走過去,要將玉佩交給他。

他瞪大雙眼看著那不斷靠近他的玉佩,就在我要將其放入他手掌中時,他像是突然被什麼燙到似的,猛地縮回手退了一步,將臉狠狠別向別處,冷冷道:“山神瓏變得如何,同我九太子鯉魚阿九已經沒有什麼干係了。你走吧,回去告訴他,我阿九與他山神瓏早已絕交,此生不復相見。他是生是死,都同我無關。”

我眨了眨眼,覺得內心沒有絲毫波動:“我的任務只是將這本命玉佩親自交到你手中,其餘的,要說什麼話,還請勞煩你自己去同他說。”

“我跟魔物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大吼著,要走。被我一把拽住,不顧他反抗,強硬地將那玉佩塞入他手中。

他突然大叫起來,被玉佩碰到的皮膚開始灼燒起來,冒出絲絲黑煙。他舉起手要將那玉佩扔開,卻在半空中硬生生止住,顫抖著手咬牙攤開手掌,看著那塊蘊含著濃郁魔氣的本命玉佩,瞪大的雙眼裡是縱橫交錯的滿滿的血絲。

“你能感覺到嗎。這就是魔物的疼痛。”

我說著,微微笑起來。

當然這種疼痛,可能還遠遠不及本身所遭受的萬分之一。

“這就是山神瓏的疼痛。”

當初我將這塊玉佩佩戴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還不知所覺。像是坐在一口慢慢變燙的鍋子裡,對自己將來的下場渾然不覺。

“我不管你們之間的彎彎繞繞。既然山神瓏指名要將玉佩交給你,那你應該有辦法,可以稍微除去一些上面附著的魔氣。”

“我沒有……”

我本打算要轉身離開,想著怎麼避開那個男人,又想著要不要再把那章魚抓來。九太子那一聲極輕極輕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卻沒有聽清,下意識問道:“你說什麼?”

他一手死死捏著另一只手的手腕,瞪著眼看著躺在掌心中不斷灼燒他皮膚的那塊血黑色的玉佩,因忍受疼痛而僵硬的手指有些扭曲地痙攣著,一張嫩白的臉漲的通紅:“我沒有辦法!我沒有那什麼見鬼的辦法!!”

我張了張眼皮,“啊”了一聲,隨即垂下眼簾:“這樣嗎。”

九太子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掌心中蝕骨的疼痛,跪倒在地,洩憤地將玉佩捏緊在拳頭中,不斷地砸向嵌在地裡的礁石上:“該死!該死!該死的山神!該死!!”

沒有啊。

果然沒有嗎。

也對,怎麼可能有清除魔氣的辦法。

我眨了眨眼睛,垂下眼皮轉身離開。

怎麼說,我也是完成了山神瓏的委託,算是結清了當初他從族人手中將我解救下來的恩情。

果然感覺身上輕鬆了一些。

我轉身想要假裝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那只章魚目標太大了,還是不要帶上了,純粹的拖油瓶。

“小棠?事情辦完了?”

我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

“小棠?不和為父說說話嗎?”那個聲音還在繼續。我能感覺到他就跟在我身後不足三步遠的距離。

說說話?說什麼?能說什麼?

說我娘是怎麼死的?說婆婆是怎麼將我帶大的?說族裡是如何將我當成怪物的?

這些我都不在意了。說出來也是費口舌。

那說什麼?說我怎麼跟著鬼刀鬼卿橫穿了整個大陸?說我怎麼入得魔?說我怎麼去大鬧天宮跟著孫猴子大戰了數百回合?

如果是之前,我剛離開族裡的時候,他過來,說要同我說說話,我可能有一大堆話要同他說。

甚至,如果他在我入魔之前,更甚至,在鬼卿還沒離開我之前,我應該都願意同他說一說。

他是我的父親啊。這麼多年了。他拋棄了我,但我還是無法剋制內心中想要與他親近的衝動。

但是……

算了。

算了吧。

我回頭,站定,衝他恭恭敬敬地一鞠躬。鞠完還抽空想,這真他娘的是我落棠這輩子鞠地最虔誠最禮貌的一躬。

“父……很感謝您如今還記得我的存在,但我想沒有您的庇佑我也可以活下去,就不勞煩您費心了。”我抿了抿唇,父親兩個字,原來不是想叫就能說出口的。

說完,低著頭等他回覆。

對面很平靜,和我想象中的一樣。你看,到底是個不熟識的女兒,對於雙方來說彼此都是陌生人,我這般拒絕,想必他也輕鬆不少。可能大人們所謂的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一來一回,想必也就解決了。

他默了默,然後說:“小棠是不想跟父親走了?”

我頓了頓,點點頭。胸口還是很悶。只要這個男人不走,就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我頭上,十分難受。

“小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去往何處?”他又問我,聲音依舊和煦溫柔。

我愣住了。

接下來打算去哪?

如果鬼卿還在,我想我應該是要和他一起去到海的盡頭的。因為他說要帶我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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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我離開族裡來到東海,也是他幫我決定的方向。

現在他不在了。我一個人,去哪裡?

去找他嗎?

我抬頭想了想。看到上方陽光罩下來,透過藍色的海水,飄飄搖搖。眨了眨眼睛。

心裡仍舊感覺不到任何的牽動。

那根絲線就仿若徹底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再出現過。

“去……南方吧。”我說。

想起那日觀世音將孫猴子支走的時候,就說是南方出了什麼事情。反正也是閒著,就去看看湊湊熱鬧好了。

“南方?”

他任然是微微笑著。

“為父的十白門,就在南方啊。”

……什麼?

“南林江左,小橋流水,吳儂軟語,是個好去處。小棠,既然順路,就跟為父一道走吧?”

……啥?

他說罷,從袖子裡取出一根長笛,長身玉立,氣沉丹田,眉眼微斂。

笛尾紅色的流蘇輕輕搖晃著。

我愣怔著。突聞一聲清脆的長鳴嘯天,一道黑影略過頭頂。還未看清,一物猛然刺破頭上的層層海水,泛起陣陣白色的泡沫,朝此處而來。

近了,隨著悠悠笛聲,旋轉舞動著著落。

包裹著它的白色泡沫消散,露出了頎長的脖頸,修長的單腿,尖長的鳥喙。

畢方。

該死的期末考總算結束了……之前斷了這麼久真的非常抱歉orz

主要我怕我一開請假條就會忍不住太監的慾望,還請大人們諒解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