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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拾壹】從此,再不見寒影

薛剪夏靠近了幾步,直視著冷縫玉的眼睛,冷冷哼了一聲:“呵!夜影衛大人,您這樣審犯人一樣的語氣,是想要聽我的解釋還是想將我直接繩之以法?”

“剪夏!”冷縫玉似乎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方才語氣有所不妥,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聽你解釋,並沒有別的意思。”

她卻再次垂眸:“該說的話,我方才已經對家姐坦白過了,實在不想再說一遍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去問家姐罷!”

話音才落,她便轉過身去打算離開了。

“剪夏……”

望著薛剪夏漸行漸遠的身影,冷縫玉竟覺得自己這個相處了多年的生死搭檔似乎平白陌生了許多,就像……

就像冥冥中丟了什麼重要的感覺一般——

不表。

依柳且落的意思,顏織素的屍體先停在沉香後廳,待七日之後再行出殯。這兩日,除了柳且落之外,冷縫玉也一直候在後廳,幾乎寸步不離。

沉香諸人都知道夜影衛對顏織素的心思。如今顏姑娘一朝命隕,他們也不好開口勸慰,只好任由他沒日沒夜地陪在顏織素遺體身邊。

奇怪的是,自那天之後,薛剪夏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冷縫玉總覺著是那天自己說的太偏激了些,惹得薛剪夏惱怒了。但每每去尋,薛剪夏都不在房中,屋內也乾淨得彷彿沒有人居住的樣子。

第三日,冷縫玉在薛剪夏的房中意外碰到了柳且落——

“來找剪夏?”

“嗯——”冷縫玉老老實實地承認,“上次屬下話說得重了些,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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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走了。”

“走了?”冷縫玉一驚,“為什麼?”

“這個麼……”柳且落疲憊得彷彿下一秒就會倒下一般。

薛剪夏是在第二日來找她的——

“你……再說一遍?”

瞟了一眼地上碎裂的茶杯殘骸,薛剪夏連身子都沒有動上一動:“屬下剛剛說,望家姐允准,讓屬下離開沉香。”

“好……好你個薛剪夏!”柳且落被氣得臉聲音都顫抖著,“織素已經離開我了,現在就連你也要走嗎?”

薛剪夏的唇邊浮起一抹微弱的笑意:“作為下屬,我欺瞞於主上,此為不忠;身為摯友,屬下沒能替織素姐保守住秘密,此為不義。似我這等不忠不義之徒,不配留在沉香!”

“剪夏——”

薛剪夏卻伏下了身來,淡淡道:“我意已決,望家姐成全!”

柳且落望著階下跪伏在地的女子,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柳且落沒有再挽留,薛剪夏還是走了,當晚就離開了沉香,走得悄無聲息卻決絕。

從此以後,沉香之中——再也沒有寒影衛薛剪夏這個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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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日,顏織素出殯那天,倒是來了不少不速之客——

“且落,請節哀……”季王看著面前的絕美女子,面色煞白得幾乎看不見一絲血色。

才不過幾日不見,竟憔悴至此——

“多謝殿下……”柳且落微微行了一禮,眼角的淚痕清晰可見,“織素新逝,妾身實在哀慟,故而不能全禮,還望殿下恕罪。”

淚痕……

說起來,他似乎從未見過柳且落流淚……

“無妨——”季王眉頭深皺,餘光卻在無意中瞄見了什麼,突然臉色微變。

柳且落亦循著季王的目光望了過去,眸中不由一緊。

是梁溪南!

“柳掌門——”看見柳且落朝著他走了過來,梁溪南罕見地沒有露出平日裡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而是規規矩矩地拱了拱手。

柳且落亦回了一禮:“梁少莊主怎麼有空來此?”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織素應該和這個傢伙沒有半點深交才是。

梁溪南的眼神飄向了身後:“我,陪舒兒來的。”

話音剛落,身後便轉出一個窈窕的身影,微微屈身行了個萬福,口中稱道:“柳掌門——”

“關神醫?”柳且落輕輕詫然,“許久未見關神醫了,今日原是織素的葬禮,因而不能好生接待二位,失禮了!”

關舒兒看上去似乎並不大習慣這些虛假的官話:“柳掌門,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我來此是因為聽聞了師姐的死訊,特意前來拜祭。”

“師姐?”

關舒兒剛想說什麼,但礙於身邊人太多,還是選擇了欲言又止。

柳且落心領神會,便讓玉款冬他們在前好生處理一眾事務,然後帶著梁溪南和關舒兒到了偏廳。

待二人落了座,柳且落才開了口:“關神醫,你方才說——織素是你的師姐?”

“不錯!她沒有告訴過你嗎?”關舒兒頷首,“當初師姐與我一同拜於玉手聖醫姚迢門下做關門弟子。師姐天資聰穎勝我百倍,學什麼東西都很快,故而恩師也對她格外器重,幾乎傾囊相授。但後來,師姐與恩師因為枯木逢春之法起了爭執,師姐一向固執,竟不顧阻攔執意讓恩師將她逐出了師門。毫不誇張的說,我如今的醫術尚比不上她的一半!”

織素是……玉手聖醫姚迢的弟子?

是了,曾經她的眼疾不也是在遇到織素之後才治好的嗎?

柳且落來不及消化這個資訊帶給她的驚愕,急切問道:“既然織素是姚神醫的得意愛徒,為何……”

“為何治不好自己的舊疾,是嗎?”關舒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柳掌門,你以為是恩師不願救治師姐嗎?當年師姐的頑疾折騰了多少年,恩師和我想盡了辦法也無能為力。師姐看得開,總說生死有命,世事無常定性。好容易來這一遭,樂便樂了,悲便悲了,就是當下死了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聽起來,的確是織素的性子……

柳且落突然想起了已經離開的薛剪夏,她——和織素一定很要好吧?不然織素也不會放心地把自己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訴她,就連自己每日服用的藥方都交由薛剪夏來辦。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至交一步步走向死亡,卻不得不替她保守秘密,一定很難過吧……

“哦,對了!”關舒兒使了個眼神,示意讓梁溪南先出去。“柳掌門,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見關舒兒說得如此莊重,柳且落不由一愣:“關神醫,但說無妨。”

PS:修改完畢,靈兮要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