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都不太明白，在不知他二人身份背景的情況下，孟鬱之居然選擇直接坦誠以對，就像與他們曾是舊相識一樣。
亦或者，他只是在靠演戲博取他們的信任？
“到了！”
馬車突然的剎車讓他們不得不停下了思考，一隻手撩開了簾子，露出了孟鬱之的半副面容：“就是這兒！勞煩二位等上一等，我辦完事就馬上回來，不會耽誤各位行程的。”
等到他們倆的點頭同意之後，孟鬱之很快不見了身影。
與此同時，殷含笑也給一旁的鳶尾悄悄使了個眼色。
鳶尾頓時會意，身形一動也消失在了原地。
不管怎麼說，對於這個傳奇人物還是很好奇啊……
這個年少便以狠絕出名，親手滅了家姐一族的孟鬱之，對於他而言，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人或事可以牽絆住他呢？
他口中的所謂“回憶”，又意味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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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的輕功在沉香中並不算拔尖，但在江湖中已屬少有，若非是專修輕功的高手，幾乎很難察覺得出來。孟鬱之的功夫一向側重於劍術，輕功卻是不大精通的，所以由鳶尾前去跟蹤是最好不過的。
跟著孟鬱之七拐八彎地走了許久，終於在一大片雜草叢後看見了一座破敗的茅草屋，以及屋前的一座大得離奇的——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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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白色的小瓶子，大概只有一個茶碗高，輕手輕腳地放在了墳前。
“我——回來了！”他幽幽嘆了一聲。
回來？鳶尾一愣，這難道是孟鬱之的親人之墓？說起來，的確沒人查到過孟鬱之的家人，說不定是因為這個……
“這是下一個……第一千個了，整整一千個……”孟鬱之就那樣隨便坐在墳前，眼神遙遙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口中喃喃自語道，“我把那人的骨灰帶回來了，可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對了，那人好像是個異邦人，不如……叫蠻子如何？”
“好像不行哦，往後敗在我手上的異邦人估計也不止他一個……罷了罷了，名字有否都不重要，反正——這個人已經死了！”
他傾倒出瓶子裡的東西，是灰白的細沙，竟然真的是人的骨灰！難不成這個大墳裡埋著的都是……他孟鬱之殺過的人的屍骸？
可是孟鬱之為什麼要為喪命在他手下的人專門建一個大墓呢？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也會時感愧疚，每年都會在一個固定的時間來祭拜一下？這種事一看都不像是孟鬱之能做出的事吧？
墓前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常年的風沙給侵蝕得不像樣，被孟鬱之扶了起來，重新豎立到了墳前。鳶尾細睛瞧了半天，才勉強在那上面認出了一個形狀奇異的“臨”字，看上去像是現今已經失傳了的大荊文字。
臨……
“喂！”
身後猝不及防地搭上來一隻手，驚得鳶尾差一點叫出了聲。一回頭，才發現是殷含笑。
“你磨蹭什麼呢？”未免被孟鬱之察覺，殷含笑用了傳音入密。“時間越久，越容易被發覺！”
鳶尾指了指孟鬱之的方向，同樣用傳音入密回道：“許多疑團尚存，實在走不得。”
看到那座大墓，饒是見識廣博的殷含笑也不由詫異萬分：“民間建墓忌諱頗多，風水陰陽無不思慮周全，怎麼會有這麼巨大的一座墳存在？”
“是這樣……”
“這裡埋著的多年來都是死在我手底下的人！”身後突如其來地傳來一個聲音。二人大驚，忙回頭時，卻是不知道何時悄無聲息到了他們身後的孟鬱之。“大多都是在江湖中排得上名號的，方能入此墓。”
“那個……小七……”
“既然你們跟來了，我也沒必要隱瞞什麼——”孟鬱之深深擰起了英眉，顯得他本就俊朗的面容更深沉了幾分，反倒和他的真實年紀不大相符了。“只不過，有些事情會比較棘手！”
比如——在大墓四周埋伏著的數百位精良死士。
“這是……”
“每年都這樣……”孟鬱之倒看上去半點都不在乎，手暗暗握上了腰間的浮微劍。“我孟鬱之行走江湖多少年，結下的仇家不計其數。他們知道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這個地方，所以每年都會派許多人在這裡打埋伏，年復一年，卻總也除不乾淨！”
他的語氣，盡是嘲弄與不屑。
一個能夠在短時間內解決五隻以上的猛獸的神奇人物，精力不足的情況大抵是並不多見的。
“那麼——”殷含笑從腰側摸出幾隻刃部發紫的銀鏢，“一併殺了就可以了吧？”
鳶尾不露痕跡地望了她一眼。這句話聽著——貌似有些耳熟？
於是，同樣的，鳶尾也緊接著擺了架勢出來：“那就速戰速決，免得浪費時間！”
說實話，他自受傷以來便一直呆在沄染宗內療傷去毒，哪都不讓去，可真是憋死他了！現在遇到了這樣的好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來得正好，小爺忍了多少天，正好拿那幾個不識好歹的刺客練練手！
“不行！”豈知孟鬱之直接斷口拒絕，“我之所以有意瞞著二位，就是因為想自己料理了這件事，並不想再連累二位！”
“怕什麼？”鳶尾勾唇，“既然已經躲不過去了，還不如好好打一場更痛快些！”
殷含笑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偷笑，也是這些自作聰明的傢伙命裡倒黴，遇見誰不好，偏偏遇到了他們三個，現下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了，更別說回去覆命了！
默哀三秒鐘——
畢竟他們三個，一個是沉香四大護衛中脾氣最火爆也最喜歡淋漓一戰的赤影衛，一個是江湖中無人不知的以手下從不留情而教人驚懼萬分的“冷麵無常”孟鬱之，還有一個則是四大護衛中的最強者，身手和膽略都是一等一的月影衛。
這樣的陣容，別說是上百個死士，就算是成千上萬個，也未必難得住他們三個。
“不如來打個賭吧！”鳶尾突然揚聲笑道，“誰的成績最少，就由誰準備今天的晚餐，如何？”
“好，一言為定！”
PS:這兩天的兼職搞得我快困死了，累一天回來還要碼字，想想都覺得自己不容易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