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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失火

當今聖上,雖不說是昏庸無道,卻也真真是平庸至極,只能嚴己修身,卻不能治國齊天下。讓太后頭疼很久,而且,辜皿和護庭,固執己見,觀念不同,其實說到底,誰都沒有錯,不過一個辜皿如同大秦國般,嚴刑律法,手段狠辣,讓許多本來虎視眈眈的郡王都不敢造次;而護庭,家大業大,金甲戰,全國兵力,不過卻不喜這種殺一儆百,誰有事治誰,唯獨太后可以治住他們。

而皇上,在他們身邊,卻沒有一絲絲作用,但是,皇上仁慈得要緊,可想而知畢竟喜護庭。

羽王府,滕雨閣,書房。

晚間風拂過窗,其間燭火搖曳,人影闌珊。

安婷負手而立,案前擺放著幾封信箋,神色在燭火的映照下晦暗不明。

父親出事當日,一刀傷及心脈,卻並非致命,致命的東西,乃是父親身上毒。

毒及心脈,非一日促成,是誰,要害父親?

普今天下,除了天禾安王,當屬羽王勢力最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風光無限,歷經兩代皇帝,深諳權謀之道,是誰,敢這麼大膽,對父親下手?

而如今看來,辜皿和護庭已經對自己父親的生死不在乎,所以他們不會大動干戈的刺殺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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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羽王封地歸誰節制,羽王卻有話語權,護庭和辜皿現在已經反目成仇了,皇上已經將辜皿列為反賊,加上,封地已經由林王節制,已經派出了金甲戰的吳將軍一同前去治理,所以,這由封地節制引發的也不可能。

安婷怎麼也想不明白,誰會害一個卸甲歸田的老人。

今夜的皇都沒有月亮,一切都籠罩在黑幕之中,忽然有一亮光熊熊燃起,映紅了半邊天色。

侍女打著燈籠匆匆地走近上清閣,咚咚咚地敲響了書房的門:“郡主,郡主不好了,書齋……書齋失火了,夫人還在裡面……”

安婷支著額頭的手忽然一顫,她猛然起身,推開房門慌慌張張地就朝著書齋跑去。

“母親……”

羽王府的下人正在慌慌張張地救火,安婷到的時候,正巧安桓也喘著粗氣趕到。

他隨手抓住一個救火的下人:“我娘呢,我娘在哪?”

下人手中的水桶嘭的一聲落在地上,顫顫巍巍地指著已經燃起了熊熊火焰的書齋:“夫人,夫人還在裡面……”

安桓腦袋轟的一聲炸開,當即紅了眼睛,奮不顧身地往裡面衝去。

然而安婷卻比他快上些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姐,你放開,我要去救娘。”他雙眼佈滿血絲,淚珠子也在裡面打轉,心中亦是憂急如焚,如若不是尊重這個姐姐,他早就甩開了那只軟弱無

力的手。

“你站住,我去!”

安桓一愣,卻又聽見她說:“你是安家唯一的嫡子,血脈延續,家仇未報,安桓,你的命,揹負的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後面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呵斥,趁著安桓愣神的功夫,安婷已經裹上了一層溼棉被,毅然踏進了書齋之中。

入目皆是熊熊燃燒的火焰,紅得像是血,吞噬著屋脊房梁。

安婷焦急地揮開一切,想要往更深處走。

熊熊火焰之間,殘屋斷脊之下,一團山丘似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煙霧在這間不算大的書齋之中瀰漫,滾燙的眼淚還沒有滑落就被蒸發,她小心翼翼地踏近。

“啊,啊……”

“娘。”

眼瞧著那小小的女童背負著比自己大了許多的婦人一步一步往前走,安婷來不及震驚,將身上的薄被蓋在兩人身上,護著頭迅速地往外面走。

噼啪——火還在燃燒,安婷收回手中的針,又替安夫人把了脈,發現沒有什麼大礙之後,才勉強松了一口氣。

“姐,娘沒事吧?”安桓見著安婷站了起來,立刻湊了過去,緊張兮兮地盯著她。

“多虧赤顏護著,娘沒有什麼大事。”安婷心中亦是後怕,如若今天沒有小丫頭,怕是這個家,就真的只剩下兩個人了。

小丫頭還在那邊坐著,頭髮有些凌亂,還有些被燒焦了,帶著一股糊味。

安婷走過去,蹲在她的面前:“謝謝你。”

對方的眼神依舊清澈懵懂。

等到書齋的火熄滅,安婷匆匆回了蘭苑,瞧見守在安夫人身邊的婢女之時,忍著怒氣將幾人揮退了出去。若不是這群婢女不管事兒,娘又何苦一人陷在火海。幾個婢女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師夫人的臉色有些憔悴,她瞧見安婷進來,眼淚忽然就跟止不住似的冒了出來:“婷兒,婷兒……”

“娘……”

“那些人,那些人又來了,他們又來了……”師夫人全身顫抖著埋在安婷的懷裡,低聲的嘶吼,她恨啊,真的好恨啊。

安婷的手忽然一頓。

“誰?”她的語氣很輕,很輕,像是下一刻就要消散在空中。

“是他們殺了你爹,是他們。”安夫人抽泣著,仇恨著,也無能為力著。

這段時間是漫長的,難熬的,等到安夫人睡過去了,安婷才慢慢地起身。

她的動作有些遲鈍,或許是因為腿已經麻木的緣故,或許是因為迷茫的原因。

她堅定著,往前走著,速度緩慢的,卻有力的。

一直站在門口的安桓喊了一聲,她只看見他

蠕動的嘴,卻沒聽見聲音。

她繼續往前走著。

書齋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了,空中還瀰漫著飛灰,她尋著空處慢慢地往裡面摸索,偶爾有一截木頭還帶著火星,燙得她縮回了手。

那些書已經焚成了灰燼,灑落在地上的,偶爾有一兩頁沒有燃盡的,可以看出來,在沒有失火之前,被人掀開過,落在了地上。

父親死了,那些人卻仍舊不肯放過他們,這一次母親算是幸運,可是下一次呢?

她不知道,卻覺得心如墜冰窟。

拾起那幾張已經分不出來字跡的書,她自嘲一笑,這些書大多都是孤本難尋,乃是父親一筆一劃手抄而來,可謂是異常——珍貴!

像是想到了什麼,安婷豁然轉身,提腳,卻又即刻放下。

覺雲寺,後塔。

護庭端坐在石凳之上,將手中的黑子扔回了棋盒之中:“我輸了。”

歸元主持笑著撿著白子,年輕的臉上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包容:“博弈自然有輸有贏。”

護庭,雖說被稱為太爺戰神,卻也並非百戰百勝,一盤棋,也輸得起。

護庭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首座可知能製作出這解毒丹?”

這世上解毒丹不說千千萬,卻也不下十幾種,護庭曾服過不少,卻也只有這一瓶有用。

歸元接過那小瓷瓶,從中倒出一顆,放到鼻下嗅了良久,給出了答案:“不能。”

覺雲寺主持歸元,年過半百,面容卻形似青年,師出龍崎,而立之時出家,醫術出神入化,卻也……止步於此。

“護大人若是想解除那孩子身體中的蠱毒,還是親自去找這制丹之人比較好。”

“為何?”

“杏林之人,有一秘法,以藥養人,可鑄就一種奇特的藥血,雖不能解百毒,卻是一種最為奇特的藥材,藥血看似無用,卻應該恰好能剋制那孩子身上的蠱毒。”歸元主持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只剩下些許的惆悵,“沒曾想,杏林這一屆之中,竟是也出了個藥人。”

養成藥人,除了體質極度虛弱之外,便是耗費心神,耗費錢財。

且以藥養人除了吊命之外,並沒有什麼逆天的功效,所以藥人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

護庭恍然間想起那個如青竹般雋秀的女子,若有所思道:“我聽說,安家大小姐安婷自幼便有不足之症,是首座修書一封將人送到杏林去的?”

歸元大師沒有否認:“我和那孩子有緣。”

兩人相談之時,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護庭的身旁:“太爺,羽王府失火了。”

“你趕緊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和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