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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為何事先不與我說?”太子也知道自己這個質問並不怎麼合適,於是又匆匆加了一句:“現在你我是合作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自然會擔憂。”“我知道。”赤顏輕車熟路地走進房間之中,“我也是臨時決定。”

正好遇見吳佩慈,正好他出言不遜。

只能說天時地利都在,她這個人要是不和,那真是對不起對方的那幾句諷刺了。

只能說,吳佩慈這個鍋,背得又勞又穩!

太子盤腿坐在浴桶之中,背對著赤顏,嚴肅的臉上扯出一抹極為淺淡的笑意。

赤顏銀針紮下,又說:“我這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王爺幫忙。”

“何事?”

“將這個,放在我那婢女小彩的茶水之中,一次一粒,第一日放三粒,第二日兩粒,第三日,一粒,一直持續七日。”插好最後一根銀針,赤顏將藥瓶放在小桌上,“我就先多謝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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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瞧瞧了那瓶子,玉白的,和解毒丹的那個瓶子差不多。

他又意識到對方也不再自稱,反倒是說了“我”,心情大好,脫口就說:“我叫太子。”

赤顏從善如流:“太子叔叔。”

太子:“……”看來叔叔這兩個字是去不掉了。

這房中只有兩人,外面又有暗衛把守,赤顏便將自己知道的訊息慢慢說給他聽。

皇后死因,真聖旨流落在外,皇帝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其實,龍衛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現在只要找到真的聖旨,他們就能名正言順地把護庭從那個位置拖下來。

太子從逐漸清澈的水中,能夠清晰地看到女孩兒姣好的面容,她平靜,冷淡,像是在說一件渾不在意的小事。

他問:“你為何選中了我?”

浮王的兒子,還有在蓉城的己寰,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都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個位置,並且勢在必得。

雖說太子手握重兵,具有先天性的優勢,但是也因為這樣,衛禛十分忌憚他。

所以,在他的身邊,赤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暴露,一旦暴露,身家性命都會不保。

赤顏搖搖頭,拔下銀針:“我擇之主,必是明君。”

如若隨隨便便就選一個,然後成為下一個衛禛,那還不如去覺雲寺青燈古佛過一生。

今夜滿月,所以格外的亮,有些許月光從窗戶的縫隙透出來,給女孩兒覆上一層薄紗。

那一句話就像是海邊鮫人惑人的歌聲,讓太子渾身一震。

有人跟隨他,因為他的權勢,有人追崇他,因為他的力量,但是從來沒有人說:他會是一個明君!

他深吸一口氣,譁啦一聲從水中站起來,沉聲保證:“我必不會辜負你……”

“你還是先把衣服穿起來說話比較好。”赤顏已經記得不自己這是第幾次了,她輕車熟路地把衣服扔過去,眼睛斜睨,“王爺年紀輕輕,就這樣健忘了,今後可怎麼辦?”

太子換好衣物,語氣中帶上笑意:“你不是醫術很好嗎?”

“脖子以下,我的醫術確實很好。”收拾好東西,赤顏就率先離開了房間裡,“可王爺要是傷到的是腦袋,那我就沒有辦法了,畢竟那可不像是摔了一跤,撞出個包的事了。”

太子好奇:“那是什麼?”

“那是腦殘!”

赤顏忍不住眯起眼睛,嘴角笑意漸甚。

站在原地的侍衛,和在暗中的暗衛都是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有聽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損他們王爺。

太子以咳嗽壓下笑意,迅速追上她,如果對方是真的開心,他倒是不介意被多損損。

兩人一前一後

的,看起來倒也和諧融洽。

只是這份融洽沒過一會兒就被打破了。

一個穿著粉色宮裝的女子端著一份東西,遠遠地就喚著:“王爺~”

那一撥三轉的調調,讓人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

在門口的侍衛大眼瞪小:完了,光看王爺和郡主去了,忘了通知這位來了。

太子府雖然沒有正妃,但是光是別人塞的侍妾也不少。

有的人怕他,有的人想爬上他的床,然而太子都是一個院子就打發了。

赤顏臉色一變,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轉身躲在太子身後。

太子身材高大,即便是她還披著大氅,依舊能夠完美地將她遮擋住。

然而太子卻是腦子一熱,打橫抱起赤顏就往臥房走。

他步子極快,三步並兩步,很快就到了房間之中。

宮裝女子在他背後,眼睜睜地看著他抱著一個女人關上門,氣急敗壞地跺著腳。

然而她一轉身,就瞪大了眼睛。

一把亮閃閃的長劍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赤顏被扔在床上摔得七葷八素,一時間還沒有緩過神,太子就一把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而他,就在她的正上方。

她惱怒地喊他的名字:“太……”

“噓!”太子輕聲捂住她的嘴巴,口中發出一道道喘息的聲音,甚至他還故意搖晃著床架,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赤顏眼睛都紅了,這才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兵刃相接的聲音。

她轉過頭,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點起了火把,隔著房門都覺得晃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幾乎僵硬得不能動彈,才聽到外面有人稟報:“王爺,抓住六個,死了兩個,跑了兩個。”

太子沙啞著嗓子,語氣中盡是不滿:“殺了。”

“是。”

等到外面的人都退退散而去,太子低頭望著赤顏,聲音沉穩:“抱歉。”

“啪!”

太子臉往一邊偏去。

赤顏狠狠地推開他,眼角還有些泛紅,她才是真的沙啞著嗓子:“這幾日我就不過來了,王爺身上有解毒丹,又有輔有藥物,王爺也需要好好養養身子,免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明明有那麼多的辦法,卻偏偏選擇了這一種,簡直過分。

太子默默站在她身後:“我送你回去。”

赤顏拒絕:“不用了,我讓侍女送我。”

她心中氣憤難平,然而太子還是攬住了她的腰,抱著她出了太子府,將她送到了門口。

“得罪了。”

這男人除了抱歉就是對不起,赤顏心中窩火,拍開他攬在腰間的手,從安紅葉開啟的門縫鑽進去,毅然關上。

太子碰了一鼻子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到侍衛巡邏的時候,他才悄悄離去。

這幾日,他們怕是都不能見面了!

赤顏躺在床上,摸著跳動的心口久久不能平靜。

侍女以為她生病了,便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有些不解:“郡主?”

“我沒事。”赤顏搖搖頭,伸手摸出一顆藥,吞了下去,昏昏沉沉地又躺在床上。

忠義侯府。

“孽子,孽子!”

忠義侯腆著肚子在屋子裡轉來轉起,想起來又指著吳佩慈的鼻子罵上一句。

吳佩慈用扇子抵著額頭,愁眉苦臉地嘆氣:“我哪兒知道她那麼不禁說啊爹,你看前些日子,丞相死了才今天,她一手鞭子耍得虎虎生威,讓我這麼久都只能躺著,誰知道這次就……”

“你知道個屁。”忠義侯忍不住破口大罵,“那小丫頭片子心眼雖然多,但是卻極

為重情義,你拿安淵那老混蛋氣她,她沒被你直接氣死,你就兜著開心吧。”

當初安桓被打的時候,忠義侯只會拍手叫好,畢竟兒子下手知道輕重,可是這一次……

赤顏郡主病危,這是差一點就被氣死了啊,兇手還是自己的兒子。

等到第二日,忠義侯夫人親自挑選了上好的藥材,拎著兒子的耳朵,敲響了郡主府的大門。

開門的小廝探出一個頭:“您是?”

“麻煩稟報一聲,就說忠義侯府夫人和世子登門謝罪。”

“請稍等!”小廝飛快地跑去捅傳。

安夫人氣急地放下杯子:“不見,見什麼見,讓他們滾。”

“娘……”赤顏咳嗽兩聲,輕聲安撫她,“畢竟是忠義侯的夫人,您就是見一見也無妨。”

“她兒子害了我女兒,我還要去見她,這是什麼理兒?”安夫人扶著女兒蒼白的臉,“你放心,你姐姐雖然不在了,但是娘還活著,有娘在,娘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護著你。”

“娘,您還年輕著呢!”赤顏心中愧疚,“反正見一見也不礙事,再說了,忠義侯夫人雖然性格軟弱,但是卻極為倔強,您要是不去見她,她怕是能在咱們府門口呆一天,到時候又是咱們的不是了,而且,您就不想去看看那位世子?”

娘的身邊眼線太多,若是不是為了顧全大局,她又何須讓娘這般傷心。

赤顏藏在被子下的手忍不住捏緊,遲早有一日,她會光明正大地說出事實。

安夫人聽她這麼一說,差點沒撕碎帕子:“見,娘這就去見見,那個把我女兒氣成這樣的世子,到底是個什麼人模狗樣兒。”

“小彩,你扶我下來。”瞧著母親風風火火的樣子,赤顏咳嗽著讓小彩扶下床,披著狐裘也追了出去。小彩小心翼翼地扶著赤顏,忍不住抱怨:“郡主您慢點,您才剛剛醒過來,就應該在床上休息。”赤顏搖搖頭,一邊咳嗽,一邊喘息:“在床上待久了,人也暈。”

這郡主府裡的人不愛嚼舌根子,只是看著那所謂的忠義侯夫人帶著世子來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多瞧上幾眼。

郡主是主子,這個把主子氣得倒下的人,究竟長什麼樣子?

“侯夫人,有失遠迎,還勿見怪,這邊請。”安夫人迎上去,視線掃過吳佩慈,心中憤怒。

如此風流模樣,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安夫人。”忠義侯夫人尷尬地擰著帕子,讓小廝呈上兩個盒子,“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惹了這樣的事,我和侯爺心中有愧,上門道歉,還請夫人原諒,這不是聽說郡主病了,這百年老參,和這並蒂靈芝,還請夫人收下。”

忠義侯夫人姿態放得極低,安夫人看了眼那盒子,不輕不重地哼聲:“這禮物太過貴重,府中承受不起,還請夫人拿回去。”

“這……這……”忠義侯夫人擰著帕子尷尬地看著安夫人,她沒成想,安夫人居然會不領情。

“夫人。”吳佩慈站出來,朝著安夫人拱手,“昨日之事,是我不對。不過還請夫人收下這些,如若夫人答應,我現在就去給郡主道歉。”

安夫人正要拒絕,卻忽然聽見一聲怒喝。

“吳佩慈!”

他在屋子裡面轉來轉起,又忍不住摸了一把冷汗:“不行,明日,明日你帶著府中的禮物,就親自上門賠禮道歉去。”

“什麼?”吳佩慈拔高了聲音,一臉的不可置信,“父親,你可別誆我,那可是郡主府,那可是皇后的妹妹……”

“老混蛋的女兒又怎麼了,皇上怪罪下來,那你就給老子去蹲大牢。”忠義侯吹胡子瞪眼地瞧他。

吳佩慈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