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兵孩才能殺掉另一個兵孩。
但這是一件很難的事。
起碼，僅憑一把刃長20公分的尖刀很難做到。
當刀刃出現在費暢頸下的時候，握刀的手腕就被費暢的右手擒住。與此同時，女人突然耳膜發“酸”，平衡感瞬間喪失。
費暢迅速扭身，將女人側摔出去。
女人的後背撞在牆上，右手中的刀沒有脫手，刀刃染血。
費暢右前臂被劃開一道狹長的口子。
“次音波攻擊嗎？”女人笑。
她的左手裡多出一臺手機。
費暢的手機。
“這種小把戲對我們來說，無法致命。”
女人左手用力，手機如空易拉罐般被捏碎變形。
“剛才不行，現在可以了。”費暢說。
女人手中的廢手機突然發燙，瞬間爆炸。
爆炸聲大到堪比卡車爆胎。
周圍片區的汽車報警器鈴聲大作。
樓上的紛紛開窗探頭來看。
平時就很少人走的舊衚衕冒著煙，萬幸的是沒有看到人影。
看樣子是天氣太熱，導致亂扔的電子垃圾發生了爆炸。不管怎麼樣，先讓物業滅火再說。
此刻的費暢，人已經在兩條街口之外。
他並不相信一次小型爆破能殺掉那個女人，他要做的只是用傷勢拖延那個女人的追蹤。
即便是兵孩，那只手也應該被炸的血肉模糊了吧，要養傷至少三個月，足夠費暢和李駭做出充足的準備。
衚衕的出口，女人一邊走一邊將碎片從被炸爛的左掌中挑出來。眨眼間的功夫，傷口就自動癒合了。
女人活動五指，靈活依舊。
“這份見面禮，我記住了。”
計程車剛在校門口停下，小唯就給費暢發去了訊息。
“我到了。”
結完車費，費暢也沒有回覆。
看來他並沒有時刻等待自己的訊息。這讓小唯心裡有些失落。
大概是工作太忙了吧。
她自己為費暢找了開脫的理由。
“回來了啊。”
正在整理桌面的大姐是第一個發現小唯回寢室的。
“夠早的。”
“嗯。”小唯放下手提包，準備收拾收拾就去洗澡。
“瞧，讓我說中了吧。”寢室二姐說道，“男的既然約在中午，那肯定就會早早地把人給我們放回來。”
“我三姐約會回來了，等一會再跟你聊，麼麼噠。”躺在上鋪的四妹關掉了與異地男友的影片，探出小腦袋。“是他把你送回來的？”
“他說臨時有工作要去忙，我自己回來的。”小唯說，並給費暢發去了一條訊息——“我進宿舍了，謝謝你的晚飯。”配上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依然，沒有回覆。
“這都是藉口，連車費都不願意，真是夠小氣。”戀愛經驗豐富的二姐說。
“他不是這樣的人。”小唯說。
“他晚上請你吃了什麼？”二姐問。
“日本菜。”小唯說。
“該不是請你吃了一頓日本拉麵吧。”連車費都不願掏的男人，二姐沒指望他能請小唯吃多貴的東西。
“我們在花魂鄉吃的。”小唯說。
“是最近網上很紅的那家日本料理麼，聽說貴的讓人肝疼。”四妹是寢室中家境最好的，她對那家店已經垂涎已久卻一直沒有捨得去嘗一嘗。
“他花了多少錢？”二姐追問。
“你問地也太直接了。”大姐說，“有男生請你吃飯的時候，你會去盯著瞧人家最後結賬多少錢麼？”
“又沒人請我去花魂鄉。”二姐說。
“他有沒有請你吃龍蝦刺身？”四妹問。
小唯看了一眼手機，費暢還沒有回覆。她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吃了。”
“那甜點呢？”
“也吃了。”
四妹已經用手機查到了花魂鄉的選單，對著小唯一一詢問，凡是熱門菜品，費暢都有點。
“哇，大手筆啊。”四妹說，“這一頓飯三千塊應該打不住。”
“這麼貴！”大姐與二姐異口同聲。
三千塊吃頓飯，對學生黨的衝擊實在有些大。
“乖乖，你該不是遇到了富二代吧。”二姐瞬間來了興趣。
“不是，他是從事網際網路的。”小唯說。
“程式設計師！難怪有錢啊！”二姐說，“知道麼，程式設計師現在在婚戀市場上可熱手了。掙得多，又老實，如果再有本地戶口，乖乖，往他們身上撲的姑娘不要太多。”
“快，把你們今天約會的過程講一遍，一五一十地從實招來。”四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其實……也沒什麼了。”小唯有些臉紅，“我們約在兩點見面，他提前五分鐘就到了……”
小唯本想大略講一下，沒想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越講越詳細。三個姐妹聽的是津津有味。
“最後，他就讓我自己打車回學校了。”
“我覺得他應該是真的有工作。”大姐說。
費暢今天的安排，在三個小姐妹心中得了高分。尤其是他直接把小唯帶進預訂好的餐廳的這種“霸道”行為，非常加分。
“三姐，你運氣太好了。”四妹說，“我老公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
“剛開始聽，我還以為他是一個新手，看結果，他很經驗老道啊。他現在沒有回你訊息對吧，這顯然就是在吊你的胃口。”二姐評價道，“你能hold的住他嗎？”
“你別這麼酸。”大姐說。
“我哪有。”二姐說。
“沒有麼？”大姐反問。
“好吧，我承認了。”二姐抓著小唯的手，“三妹你到底在哪認識的這種好男人啊。”
“啊，是他來酒吧時認識的。”小唯說。
看姐妹們羨慕的樣子，小唯心中卻偷偷開心。雖然她知道這樣不好，可她就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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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有沒有兄弟朋友啊。”二姐問。
“還真有一個，人長得挺帥，就是有些話多。”小唯說。
“我就喜歡會聊天的，快介紹給我！”二姐說。
“他是不是還沒回你訊息？”大姐問。
小唯的好心情，往下跌了一點，搖了搖頭，“還沒有。”
正在這時，宿管大姐抱著一大捧鮮花走進來。
“周小唯，這是快遞給你送來的。”
“哇！”二姐與四妹同時發出誇張的尖叫。
一人從宿管大姐手中接過花，一人從上面找到一張卡片。
“願你今天心情愉快。”落款，費暢。
“這也太會撩了吧。”四妹激動道，“三姐，請務必把費暢的那個朋友介紹給我。”
“閃開了，我預定的。”二姐說。
“三姐還沒答應你呢。”四妹不妥協。
“搞搞清楚，你自己有老公。”二姐說。
“本姑娘宣佈，現在起恢復單身。”四妹說。
於是，兩個姑娘開始為從未見過面的李駭的歸屬權問題爭吵不休。
城市的另一端。
李駭剛剛掛斷送花公司簽收確認的電話。
那捧花是他以費暢的名義買的，他料定費暢和小唯今晚肯定沒後文，所以他替費暢補上一記甜心藥。
鑰匙轉動的聲音，費暢推門而入。
“回來了。”李駭說，“刺身寒胃，我煲好了湯。滾過來喝一碗。”
鼻子微微抽動，他聞到了血腥味。
“誰幹的。”李駭發現了費暢受傷的右臂。
“咱們有麻煩了。”費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