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暢沒想到顧芝這麼直接地提出同居要求，他有些猝不及防。
而李駭彷彿有著透視眼和讀心術。
“顧芝跟我說話，你緊張什麼勁？”
“我哪有緊張，只是有點意外。”費暢說。
“你意外什麼？”李駭說。
“你該不是沒想好怎麼回答顧芝，而故意東拉西扯拖延時間吧。”費暢說。
“這還用想？當然是不可以。”李駭說，“我跟她都沒有做好同居的心理準備。”
拒絕得這麼乾脆？
費暢和周小唯都在心裡佩服李駭是條漢子，同時她心裡又自責自己的調皮，害的顧姐姐面子下不來。
但顧芝臉上不僅沒有一絲尷尬，而且還露出笑容。
她離開沙發，趴在李駭的背上，一隻胳膊環住他的脖子，貼著他耳邊說道。
“倘若，我做好準備了呢。”顧芝說。
“那我們就挑個良辰吉日，我搬過去。”李駭說。
“嗯。”顧芝說。
這……這就結束了？
好像有了一個結果，又好像什麼結果都沒有。
費暢和周小唯一頭問號，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又同時紅著臉避開對方視線，彷彿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對方看穿。
晚飯過後，費暢把周小唯送回學校，李駭和顧芝手牽手散步回家。
“這是不是你就是你想過的普通人的生活。”顧芝問。
“不是。”李駭說，“因為普通人絕對不可能和如此漂亮的女人交往。要非常非常幸運的傢伙才行。”
“照這麼說，你非常非常幸運咯。”顧芝說。
“不，我比非常非常幸運還要幸運一點，因為你比我形容的漂亮還要漂亮一點。”李駭說。
“嘴真甜。”顧芝笑得很開心，“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明明知道你是哄人而已，卻心動得厲害。”
“心動不如行動。”李駭說。
“你想我怎麼行動？”顧芝看他。
“距離費暢回家還有一段時間。”李駭說。
“這麼短的時間，夠用嗎？”顧芝問，曖昧在空氣中旖旎開來。
“那就要看你的配合了。”李駭說。
費暢回到家，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李駭不在家。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忍不住側耳聆聽了一下。
兵孩卓越的聽力告訴他，隔壁房子裡也沒人。
費暢瞬間明白，恐怕今晚這兩人應該不會回來了，他哼著小曲去衛生間洗漱 ，剛洗完臉，抬頭一看，自己竟露出一種老阿姨般欣慰的笑容。
他拍來拍臉，想把這個笑容拍回去。
這時，大門開了。
費暢從衛生間探出頭，一臉疑惑：“你們倆怎麼回來了？”
“結束了啊。”李駭換好鞋往屋裡走，顧芝在後面換鞋。
“這麼快？”費暢說。
“快嗎？你想什麼呢？”李駭問。
“我什麼也沒想。那你們到底幹什麼去了？”費暢說。
“這還用問嗎，看我倆打扮就知道。”
李駭和顧芝都是一身運動裝，的確像是出門約會的樣子。
“你去測試顧芝恢復的程度？”費暢說。
“總算還有點腦子。”李駭說。
顧芝身體雖然已經痊癒，但需要適當的戰鬥才能恢復到最佳狀態，趁此機會，李駭還能測試一下顧芝的身體被阿修羅淬鍊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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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顧芝暴走的前車之鑑，所以兩人剛才的交手很有分寸，動作激烈程度很低，即便場地選在就近的體育公園，也沒有引起周圍居民的注意。
測試結果，挺過鬼門關的顧芝的確比之前更強了，由此可以推論出，天音環這柄雙刃劍，只要使用得當會產生極大的益處。
屋內，李駭三人坐在餐桌旁。
費暢左手邊，李駭中間，顧芝右手邊。
三人好似舉行某種宗教儀式般，盯著擺在桌面正中的天音環。
——這是李駭的第二個測試。
十分鐘後。
“怎麼樣，有感覺？”李駭問。
顧芝搖搖頭。
“再等一下。”費暢皺著眉頭，凝集所有注意力。
廚房傳來叮叮噹噹的響聲。
長柄不鏽鋼湯勺竟從廚房拐著彎地飄出來，它晃晃悠悠地好似被一根極細的線牽引著。
李駭很清楚費暢以前在看不到目標的情況下，是做不到隔空取物。
勺子飄到桌子上方，穩住不動後，費暢一松力，它朝桌面垂直落下，半路被李駭伸手接住。
費暢靠在椅背上，呼吸微微有些粗重，從耗費的體力來看，他不像是挪動了一根輕輕的不鏽鋼湯勺，更像是徒手推動了一輛汽車。
“目前來看，我們三人中，你是最容易受到天音環影響的人，而且沒有明顯副作用。”李駭說。
費暢緩過氣說道：“那你呢？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有。”李駭說。
“別著急。”費暢說。
“我幹嗎著急。”李駭說，“我感應不到，說明我等級比你們高太多。”
“啊？”費暢不懂。
“天音環就像是遊戲裡給角色增加大量經驗的道具。”李駭說，“你們小號吃一個經驗道具，會一下子連升好幾級，但對我這種頂級大號來說，這點經驗連塞牙縫都不夠，當然就不會有什麼提升。”
“但我怎麼還是聽出了羨慕呢？”顧芝說。
“那說明你聽錯了。”李駭說。
“嘴硬。”顧芝笑了。
費暢一邊笑一邊喘氣，喘著喘著突然就停住了，彷彿在模仿一尊蠟人。
“你這一招撞死跟誰學的？”李駭說。
但費暢沒有回應。
“有點意思，你覺得呢？”李駭看向顧芝，發現顧芝表情仍保持著兩秒前的笑容。
更古怪的是，在這一刻，連聲音都彷彿消失了。
整個世界，猶如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切都變成靜止的畫面。
只有李駭一個人能動。
不，其實是三個人。
另外兩個人正站在李駭的身後。
“你好啊。”
聲音很輕，但傳入李駭耳中卻如驚雷。
李駭趕緊轉身，才發現這兩個人的存在。
來者一男一女，打扮古怪，棕色的大衣與刻有野獸浮雕的長靴結合成李駭從未見過的風格，兩個人的臉上刺著意義不明的刺青，覆蓋太大，讓李駭一時間難以猜出兩人的年紀。
但李駭卻猜到了這兩人的身份。
“你們是船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