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接住李駭的拳頭?
腕力大賽世界冠軍、世界排名第四的奇人獵手艾利克斯可以做到。
原因是他憑藉靜默領域內強於外界數倍的重力打造出了超強悍的肉體。
那麼,體型比艾利克斯瘦一圈的教官又憑什麼能接住李駭的拳頭?
憑的就是他是阿瑞斯所有兵孩的教官。
作為生產人間兵器的公司,阿瑞斯網羅收入全世界各個種類流派的武術格鬥技,構建出龐大的資料庫,並透過複雜運算精簡出最實用有效的技巧“安裝”進兵孩體內。
而教官本人,就是一個活著的格鬥技資料庫。
當教官接住李駭拳頭的那一瞬間,身體等同於通道,將李駭拳頭的威力疏導了地面。
但李駭心裡明白,能接住自己這一拳,絕不僅僅是化勁這麼簡單。
就像洪水可以被分流疏導,但如果河道自身太窄太脆,便會被洪水沖垮。
教官能接住這一拳並且毫髮無傷,說明他的身體結構肯定藏著貓膩。
電光火石間,赤色灰燼從李駭身上噴薄而出,被握著的拳頭突然像是安裝了火箭推動器,強大的力量頂著教官前進。但教官依舊沒有鬆手,握著李駭的右拳後退、後退、後退,接著手腕朝右邊一甩,李駭的拳頭砰的一聲撞在牆上,轟開一個洞。
同時,李駭的腹部突然凹陷進去了一塊,倒退好幾步。
費暢愣住了。
擊中李駭腹部的是什麼?
教官的膝擊?!
怎麼能那麼快,簡直就像是幽靈。
李駭與教官之間的距離瞬間被兩人拉近,同時踢出姿勢與角度完全相同的右腿,兩腿碰撞在一起,立刻彈開,接著李駭進攻教官防守,幾招過後,攻防立場對換。然而,兩人不管是攻招還是防招都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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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教官最得意的門生。”達爾文博士笑道,“徒弟完美複製了師父的招式。”
按理說,招數相同,那麼攻擊力強的人獲勝。
阿修羅王是戰鬥力頂尖的奇人能力,教官沒有理由能支撐這麼多回合。
難道……他體內也有阿修羅王?
若真是這樣,為什麼沒有灰燼飄出去。
“很疑惑對嗎?”達爾文博士問道。
“……”費暢。
達爾文博士真的是人類嗎?他就像是安裝了透視眼般總能看穿費暢的想法。
“既然疑惑,你為什麼不用能力感應一下教官。”達爾文博士說。
這話提醒了費暢,他立馬開啟能力,但當他的念力剛剛觸碰到教官的時候,教官突然轉頭,用那對純金屬、沒有瞳孔的眼球“瞪”了費暢一眼。
費暢的意識猛然震動,像是挨了一擊重錘,人差點摔倒。
“李駭小心,教官不是人類了。”
“嗯?”李駭退開半步,閃開教官的拳頭。
這是有人拍掌。
是達爾文博士。
“既然有人作弊,那你們師徒就先停一下吧。”
教官本已經踢出去的右腿,因為這句話硬生生地在半空撤回。
“什麼不是人類,哪有這麼誇張。”達爾文博士說,“只不過全身二百零六根骨頭,有一百多根做了改裝,再在不同部位安裝了輔助運算的晶片而已。但還在人類的範疇。”
“阿瑞斯真是從來都不缺瘋子。”李駭說。
“你討厭瘋子,所以你才動手打我?”達爾文博士說。
“你做了什麼你最清楚不過,神?別開玩笑了,只有邪教才用這種噱頭來給人洗腦。”李駭說。
“原來在你眼中費暢是這麼蠢,輕輕鬆鬆就被人洗腦。”達爾文博士說。
“你挑撥離間的手法未免太幼稚了。”李駭說。
“好,那我不說了,讓費暢自己說,看他是跟你走還是跟我走,如果他決定跟你走,我立刻放你們走。”達爾文博士說。
“還有顧芝。”李駭說。
“那是當然。”達爾文博士說。
“那還等什麼。”李駭對費暢說,“我們走。”
“這一次,我不能跟你走。”費暢說。
“……”李駭說,“為什麼?”
“我說過,我要成為下一任的神。只有我成為神,才能救你,救小唯,救很多的人。”費暢說。
“清醒一點,他們是騙你的。”李駭說,“就算他們真要造一個神出來也沒有必要非選你不可。”
“李駭。”費暢很少直接叫李駭的名字,“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最聰明、最清醒、最能辨清是非真假。除了你,別人都是笨蛋蠢貨白痴。只有你認為是對的才是對的,我相信的,就是騙人的。”
“有什麼怨氣我們出去再說,這一次就聽我的行嗎?”李駭說。
“我一直都聽你的不是嗎?”費暢說,“我們搭檔這麼久一直都是以你的意見為主。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已經自負到根本聽不見周圍人任何反對的聲音。這一次,我想自己做決定。”
你自己做決定的時候還少嗎?
你該不會忘記十六妖姬的黃美欣事件吧。
本來事情已經結束了。
就因為周小唯想要幕後黑手曝光接受懲罰。
你就違背鬼差的規矩,自作主張地把全部真相抖了出去。
你滿足了女朋友的願望、匡扶世間的正義,可結果呢。
我們被煞刀找上門,引來了鬼門九爺,再之後與鬼門和特事隊越糾纏越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鬼差變成特事隊的外援,與我們只想做一個普通人的初衷背道而馳。
如果沒有你當初自己做的決定,我們說不定根本不會碰到十方屍王秦先玄,你就不會深重屍毒,也就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
以上的話,李駭一句都沒有說出口。
“好吧,隨你開心。”李駭說。
他太瞭解費暢。
就像李駭表面嘻嘻哈哈,內心冷酷鋒利。
費暢表明性格溫順,內心卻倔得要命。一旦下了決心,就等於掉進死衚衕。除非有人把衚衕砸碎,否則他根本出不來。
但現在李駭根本沒有機會砸碎衚衕。
因為費暢的背後。
達爾文博士右手比作手槍的姿勢,對準費暢的後腦。
李駭盯著他。
他對李駭微笑。
“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做最後的決定了嗎?”
“我走了,你保重。”
費暢對李駭說完,轉身就走,離開了餐廳。
陪他離開的是教官。
“看來你還有事情想跟我聊聊。”李駭對達爾文博士說。
“當然了。”達爾文博士說,“但我估計這是一個辛苦活,畢竟,你可沒有費暢那麼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