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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定武軍封路

興慶宮內,李純和車架畢恭畢敬地停在瀛洲門外,太上皇在南燻殿中,聽到中官對他說:“陛下山陵崩了。”

上皇的臉龐上閃過很大的悲哀,但他穩住自己的情緒,低聲說:“你們不是說有遺詔,讓朕的孫兒繼位嗎?”

內謁陳弘志上前恭敬地說:“皇太子不過受詔監國而已,還請上皇回宮正位,復辟大統才是。”

“朕在這南內過得很好,每日做做五禽戲,看看閒書心滿意足啦,這江山朕既然已讓出去,就不會再收回來,還是讓朕的好皇孫去打理吧……”上皇擺著手,然後他見陳弘志還想說些什麼,便低聲對他說:“你放心,回去告訴皇孫,擇日他可以讓那幾個監修實錄的筆桿子,就寫朕還在位時,就許諾過未來把御座傳給皇孫了,大行皇帝也認可,所以才有了這份遺詔。”

果然,陳弘志很滿意地告退了。

不一會兒,李純方得到許可入殿,長號哀哭著,膝行到上皇的坐榻前。

“高三哪裡去了?”太上皇皺著眉頭,打斷孫兒的悲傷,詢問說。

“高宮師入皇城時被亂兵挾持,迄今生死未卜。”

上皇苦笑起來,“高三怎可能這麼丟人?好孫兒你就直言,高三那廝到底死,還是未死。”

李純連說慚愧慚愧,說確實不清楚高宮師的下落。

“……唉,好自為之……朕老矣,不能再為你保駕護航啦……”太上皇隨即拍著孫兒的肩膀,“你登位後,人心是不能不收取的,要為全天下做個榜樣,你那幾位叔伯……”

“請祖父放心,叔伯們在十王宅內的俸祿絕不虧欠,過了嫁齡的公主、郡主和縣主們,孫兒也會全力將她們降嫁出去。”

待到李純告退後,上皇悵然若失地躺在榻上,手指顫抖著摸著胸膛,宋若華等掌著燭火靠近後,發覺上皇已是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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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韋皋緊張萬分地立在樞機院中,在等待著三個方向的訊息,不久三個方向都有輕騎斥候回來報告:絕未發覺高太師和郭金吾的蹤跡。

韋皋有些忍不住了,就問到:“那霍文澈有無跟著劉闢?而劉在搜尋路上有無和陌生人接觸?”

前半句的回答是肯定的,後半句的回答是否定的。

“再去!”氣得韋皋揮袖呵斥說。

慢慢,長安的禁內、皇城、外郭都慢慢褪去夜的暗紗,對於政局中樞的情報也越來越清晰起來:高嶽斬了滑奐後就消失了,其餘幾位宰相全都呆在宅第裡,等著可靠的形勢走向,對於當日宰堂所見情景,都是諱莫如深、絕口不提。

更讓李純驚駭的是——李元忱攻入東苑的當日,普王領著批人去長安東月燈閣打馬球,現在同樣匿蹤不見。

背脊發寒的李純,鐵青著臉,親自駕臨皇城樞機院,“太尉對高嶽行蹤的推斷,是否有錯誤?”

“我的推斷,全是對現在局勢的縝密思索所得,不會有錯誤,哪怕是高三最不可能走的京東潼關路,我也命騎兵前去追索了,結果三路輕騎好像都見到過高三的影子,但最後卻全一無所獲!”

“現在不但高三和郭鍛沒了,平日裡和高三交好的那票郎中、中書舍人也沒了!”李純越說越急,“更可怕的是,孤的誼叔也沒了……”

韋皋看了會地形錦圖,心中也隱隱有不詳的預感,不由得閉目不言。

可焦躁的李純,走來走去幾回後,拍著手吼道,好像察覺了事情真相似的,“透過趁著東內戰亂的間隙,和高三一併消失的人,孤是看出來了,有文有武,幾乎瞬間就能重組個朝政中樞,只要他們能越過潼關,或者前往任何一個宰堂直隸行省,便可與長安分庭抗禮了!”

“他們過不去,騎兵在各個方向疾馳追擊,而我的三萬最精強的奉義軍也已進入興元地界,距離長安不過五日的行程而已,只要奉義軍一到,只要京西的神策軍到了,任由高三神出鬼沒,我們便直出關中,往東進攻、招降,便如席捲地,如鯨吞海……”

就在此刻,數名斥候滿頭大汗,閃電般穿過樞機院的門閽和庭院,來到了正堂下,驚慌失措地對韋皋說:

“太尉大事不好,數撥派去催促興元定武軍的樞機院步奏官,全部沒了訊息!”

韋皋雙眼發直,“不對,之前定武軍不是已經開撥,至洋州駱谷道的南口了嗎?”

“確實如此,我等也按照太尉囑咐,每隔一日便派兩名步奏官,持兵符交替催促定武軍行程,不敢懈怠,然而最近七八日,步奏官竟無一人得歸,定武軍的蹤跡,就此在駱谷道中消失了。”

“他們不會徑自來攻長安了吧?”李純驚叫起來。

韋皋往後踉蹌了兩步,“不,攻長安倒是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定武軍趁機回返興元,重新扼守住山南行省的三條秦蜀間的要道。”韋皋說著,便舉起三根手指,又依次放下,“陳倉、褒斜還有駱谷道,全自興元府而過,如高固這樣做,奉義軍就會受阻,到不了長安啦……”

“高三早就佈局害我們。”李純如今,已是冷汗涔涔,但卻絕不可能回頭了。

韋皋猜得沒錯,奉義軍兵馬使王有道、曹良金等,領三萬大軍剛剛走出劍門關,便在利州要衝三泉,遭到兩千定武軍的阻截,最初王和曹還拿出樞機院的兵符,呵斥其離開三泉城,讓出通道,準備伺機將其繳械,可回答他們的,是火炮的猛烈射擊……

王有道、曹良金猝不及防,便靠城安營紮寨,但更狠的還是後面:守衛三泉城的定武軍,將十三顆樞機院步奏官的首級擲下城頭,然後又放出唯一名倖存的步奏官,到奉義軍的營地中。

“定武軍早就回興元府了,同時留了一百名精銳埋伏於迴河鎮的得意閣,對樞機院遣送走駱谷道的步奏官,來一個,捉一個,便殺一個,一連殺了七日,十四個步奏官中只留我不殺,特來給兩位將軍報訊。”

“報得什麼訊!”王有道又驚又怒。

“說告訴將軍,山南行省參知政事衛次公和宣撫使將軍高固,要在興元誓師,討伐,討伐皇太子和太尉……還說,不但三泉不讓奉義軍過,隨後高固會親自領定武軍主力趕赴武都,如將軍敢取道祁山路,他會在那裡等待,和天下堂堂精銳奉義軍決戰到底的。”

“高固不遵樞機院兵符調令,還膽敢對我軍叫囂,何太過分!”王有道和曹良金勃然大怒。

只有張芬,在旁側的坐席上愕然,在心中疑惑著:

“不是說,天下太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