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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多米諾骨牌

低階錯誤,最為致命。

司見肖握著筆的手因為過於用力而顯得蒼白沒有血色,汗水從他臉頰滑落,他開始逐一往回檢查尋找那道被自己漏過的題,並且越往回找心越涼。

因為漏掉的題越早代表他寫錯位的答案越多,就像從第一塊骨牌倒下後引起一發不可收拾的連鎖反應一樣。

當他終於找到目標時,只覺得腦海中一陣天旋地轉,漏掉的那道題位於整篇閱讀理解的中間部位,這意味著他要想辦法解決近一半閱讀題答案的錯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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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海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向監考老師求助,趁著作文還沒開始動筆,換一張新的答題紙,把之前的答案謄抄過去。雖然要抄的字數也不少,但他對自己的落筆速度還是有自信的,即使浪費時間抄這一遍,應該也完全來得及完成之後的作文。

於是司見肖舉起了手向監考老師示意,很快那個負責在教室內來回巡視遊動的老師就走到了他的座位邊低頭詢問他情況。

在瞭解到他希望換一張新的答題紙之後,那位監考老師用很無奈的語氣告訴他這次聯考答題紙的數量是統一限定的,有幾位考生就有多少張答題紙,因此並不能給他更換。

監考老師還補充說至於申請備用的答題紙需要向考務辦公室上報,這一來一回耽誤的時間想必司見肖也承受不起。

第一條路被堵死了,司見肖不得不重新冷靜下來思考應對如今處境的辦法。

答題紙上所剩餘的空處已經不夠他將原本的答案劃掉再逐一去重寫了,雖然答題紙的質量厚度很不錯但考試本身是不允許使用透明膠帶的所以這一條也放棄考慮,可選擇的路本就不多那麼結合眼下的狀況就只剩下一種處置的方法了。

他嘆了口氣,默默地將漏掉的那一題作答在最後空出的那條答題紅線上,然後在側邊空白處畫出了調換位置的箭頭和示意字樣。

這種做法在高考中是完全行不通的,他現在之所以這麼做也只是走投無路之下的權宜之計而已。這麼做的好處是能夠最大程度地保持卷面的整潔,但是閱卷老師會不會買賬他就不得而知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祈禱批改他考卷的那位當天心情不錯並且慈悲為懷。

終於結束了堪稱歷經坎坷的常規題目作答,司見肖看了看時間,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五十多分鍾。他閉上眼用雙手捂住臉想讓自己的心情重新沉靜下去,儘可能消除剛才的失誤對接下來作文發揮的影響,同時在腦海中用平日裡積累的詞句構建拼組開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距離考試結束還剩四十五分鍾時他終於停止了看起來無所事事的發呆,拿起筆飛快地在作文線格區域將自己腦海中的構思用嫻熟的文字呈現出來。

前陣子和韓若一關於寫作的交流討論在這個時候也派上了用場,在寫作文的過程中他一直處於筆在寫上一句而腦海中已經跳出下一句下下一句的極好狀態中,很多詞句根本不需要經過多麼長時間的思考推敲就躍然紙上,這些都離不開平時積累的功勞。

八百字作文,歷時半個小時多幾分鐘,一氣呵成。

寫完最後一句並以句號收尾之後,他放下筆長舒一口氣,審視著自己的答題紙。雖然稱不上字跡優美賞心悅目,但整體還算整潔雅觀,如果沒有之前答題錯漏位置的敗筆,這場考試就堪稱完美了。

為什麼自己總會犯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的錯誤呢?粗心大意這個毛病好像從小就一直伴隨著自己,他知道這往往是一個人不堪大任的表現,對人生也有著難以估計的影響,但卻很難避免自己不去犯這種錯。

餘下的時間裡,司見肖一直在反省自己的問題,直到監考老師宣佈考試結束並回收答題紙。

上午的考試到此就結束了,下午會有一場英語和一場地理,明天則是上午數學加政治,下午解決剩下的歷史。

離開考場回教室的路上,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著剛剛結束的考試題目,討論的內容大多圍繞著前面的選擇題和後面的古詩詞默寫來展開。

“唉,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溯流光。這一句我沒寫出來,完了,回頭該被罰抄《赤壁賦》了。”

“我了個去啊……出卷的也太狡猾了吧,偏偏挑了《蜀道難》裡這麼難寫的一句,什麼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這TM一句裡我有三個字不會寫!”

“什麼你選擇題是BCAAC?見鬼我是CADBB啊,怎麼辦,一道一樣的都沒有,看來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啥?唉那還是你死吧。”

司見肖不想聽這些沒有意義的討論聲,他一直覺得但凡走出了考場這些就都沒有意義了,討論對錯又能如何?最後能得幾分在答題紙被收上去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決定了,分數它就在那裡,任你對答案驕傲得意懊悔頓足,都不增不減。

對答案是考試中場間隙最為惡劣的行為之一,而且本質上這種行為毫無益處甚至損人不利己。那些無心聽到或者被強拉著對答案的同學如果因此而影響之後幾場考試的心情,那麼發起對答案的人就堪稱缺德了。司見肖認為,要對答案起碼也得等到所有考試結束之後再對,這樣無論對出什麼結果都不會再對成績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除了明目張膽赤裸裸的對答案行為之外,還有一些隱性的話題是他非常不喜歡的,比如……

“嘿司見肖,語文考的怎麼樣?”

什麼考的怎麼樣?我考的怎麼樣和你有毛線關係啊。管你是沒事套近乎還是別有用心,考完試問這種問題的一律吃我滿懷惡意的心靈震擊。

“啊,還好吧,不是很簡單嗎?”他故意表現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感覺完全沒有難度啊,什麼地區十一校聯考啊,不過如此嘛,還不如我們平時練的題難呢。古詩默寫也完全都在掌握之中,還有那篇課外古文閱讀理解,真的笑死我了,我前天剛剛在輔導書上看過原文加翻譯,出卷的老師連選項ABCD的順序都沒換也太偷懶了吧……唉,唉你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前來詢問自己“考的怎麼樣”的同學還沒等說完就已經表情管理失控,帶著沮喪的神色轉身走掉了。

司見肖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偷偷冷笑,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凡敢來問考的怎麼樣的一律視作“想來老子這裡找自信”的卑鄙小人,這豈能讓他們如意?當然得用類似以上說法的語言無差別秒殺。

“實力和運氣並存,恭喜啊。”呂漪瀾的聲音在他邊上幽幽響起。

司見肖驚訝地扭頭,他剛剛都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他尷尬地咳了咳,小聲說:“我隨口亂說的。”

“噢,果然。”

“什麼果然……”他不悅地問道,“難道你也是來找自信的嗎?那你找錯人……”

“不是,我只是感慨一下,果然人都會無法避免地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或許這就是成長吧。”呂漪瀾擺了擺手,把他一個人丟在原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