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地區十一校聯考的考試成績公佈的時間來的比大家想象中的要早一些，週一中午午休的時候，盧月老師就帶著成績單來到了教室。
“大家期待已久的考試成績出來了，我大致看了一下，咱們班考的還算不錯。這一次校內年級前四十名，我們班的同學佔了21個，前十名佔6個，先恭喜大家吧。”
真的會有人對考試成績期待已久嗎？司見肖抬頭望著講臺上的盧月老師，在心裡暗暗吐槽。
“下面我念一下這次考試比較優秀的幾個同學的成績排名吧，首先是第一名，呂漪瀾，年級第一和班級第一，總分688.順便說一下，這個成績在十一校聯考的總排名是第三名，非常棒的表現，大家為她鼓掌吧。”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鼓掌，司見肖也跟著鼓掌，不過他有點好奇這個時候呂漪瀾的表情。
這麼久以來付出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她心裡一定暢意非凡，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表現在臉上？也許不會，因為像她那樣的好學生早就學會了把謙虛的一面展現在大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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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啊。”駱璇楚對呂漪瀾小聲地祝賀。
“第二名，也是年級第二，駱璇楚，總分679，地區總排名第九。以上兩位就是我們學校唯一進入地區十一校總排名前十的同學。接下來是……”
基本上盧月老師每念一個名字，班裡就響起一陣掌聲，像是約定俗成的規矩，要為取得好成績的勝者們送上掌聲。隨著名次越來越往後，教室裡的掌聲也越來越輕，到了班級十名之外後，幾乎就聽不到鼓掌的聲音了。
“第十一名，李志哲，644分，再接再厲吧。”
班級第十一名的總分竟然和第一名拉開了整整44分的差距，司見肖覺得這已經是個相當恐怖的數字了，排名頂尖和排名最靠後的兩段往往分數差距都比較大，而中間層次的學生則差不多甚至同分的人會佔好幾名。
“我們這個四人組裡就剩司見肖的成績還沒念到了。”呂漪瀾的聲音從後面傳入他的耳中。
拜託現在才念了班級十一名，您動動腦子想想，我不在這十一名之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司見肖狂翻白眼兒。
“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了呢，司見肖同學應該也不會太差吧。”駱璇楚笑著說。
“那可說不好。”呂漪瀾說出了司見肖自己的心聲。
“誒？是嗎？司見肖同學，你不會辜負了我們那麼認真地給你講題吧？”
她們兩個真是吵死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種時候就悲天憫人地保持沉默不就好了嗎？在自身已經上岸的情況下議論還溺在水中的人，這就是你們身為上等人的覺悟嗎？真是太差勁了。
盧月老師一直唸到了成績單的第二十一名，也就是進入了年級前四十、下次能夠在文科第一考場參加考試者的名單。
司見肖的心有點涼，他沒有在這二十一個名字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好了，剩下的同學的成績我就不在這裡念了，接下來我會單獨找相關的同學談成績，其他人就安靜自習吧，呂漪瀾管一下紀律。司見肖，你先出來吧。”
呂漪瀾和司見肖差不多同時站起來，一個準備上講臺去履行班長的職責，另一個則是準備前往辦公室接受批評教育。
兩人在座位邊上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司見肖一臉沮喪，呂漪瀾則是眼神平靜。
跟在盧月老師身後穿過走廊，司見肖的心情煎熬得像是奔赴刑場的烈士一樣，他雖然已經做好了自己這一次考試會退步的心理準備，但沒有完全做好崩盤的心理準備。
什麼叫崩盤？像現在這樣掉出年級四十名開外就是崩盤，他還記得昨天傍晚剛剛在辦公室捱過一頓批評，並且還和盧月老師有過關於退步超過十名還得再捱罵的約定。
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盧月老師有點欺負自己的意思，臨近出成績的時候打這樣的賭，不是擺明了要收拾自己嗎？
不過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他也怪不了別人，畢竟學習是自己的事，他想自己應該為這樣的結果承擔責任付出代價。
“你知道這一次自己的成績排名怎麼樣嗎？”盧月老師開門見山，沒有談有的沒的，直接就說成績。
“應該很不好吧。”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很可惜剛剛好是我們班的第二十二名，也是年級第四十三名，並且有三個人和你同分，和第四十名只差了一分。”盧月老師用手指在成績單上搜尋著，“你只差一點點就能到我心中最低可容忍的及格線了。”
真抱歉。
“先說點值得高興的事吧，你這次的語文得了139分，是地區十一校並列第一，另一個139分是衢城一中的學生。”
他聽到這個令人意外的訊息後，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確認盧月老師沒有和自己開玩笑後，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
地區十一校第一名，雖然只是單科，但多少也是值得高興的事吧。
“另外你的歷史成績也還不錯，95分，第一名呂漪瀾是97分。”
唉……歷史這一門他居然輸給呂漪瀾了，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吧，畢竟人家是在刻苦背書而自己是純靠天賦。
說完了語文和歷史，他就知道該輪到挨批的科目了，果然盧月老師接下來就說了她自己任教的英語。
“英語109，這個分數你知道有多差嗎？”她無奈地說，“即使在咱們本校，也已經落後百分之五十的學生了。真的不應該呀司見肖，你英語學的差，我就覺得自己特別丟人，遇到高一教你的沈老師都不好意思說話。”
至……至於這麼嚴重嗎？
“我知道沈老師教書的方法很嚴格，其實嚴格每個老師都可以做到，你以為我就不能對你嚴格嗎？只是我不想而已。”她說話的時候沒有看司見肖，視線停留在成績單上。
“嗯。”
“我想這次考試應該能給你敲一敲警鐘吧？我還沒有下決心要不要變成沈老師那樣的嚴厲角色，但這應該會取決於你們接下來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