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笛在一陣徹骨的涼意中緩緩睜開眼睛,她感到自己的腦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疼痛伴隨著強烈的昏沉和暈眩的感覺。
以頑強的毅力克服了頭腦中強烈的不適感之後,葉心笛的視線漸漸聚焦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而過了很久她麻木的四肢才後知後覺地向她傳遞著自己正被捆住手腳吊起的訊息。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壞了,頭腦疼痛暈眩,腳不著地,身上的衣服還溼漉漉地黏著肌膚,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任人宰割的牲口。
“葉姑娘,要不要我再取一桶深井的涼水給你醒醒?”一個令她感到熟悉又有些厭惡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興奮和得意。
葉心笛很艱難地偏轉目光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她對上了那個有些肥胖的男人的目光,在愣了一會兒之後反應過來,眼中漸漸露出憤恨和驚恐。
那個男人顯而易見只能是淨邪法師王侗。
葉心笛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落到這個地步的,她只記得自己在城頭上辭別了魏馮河後就徑直前往曾經呆過的淨邪思會的據點,然而還沒抵達第一個目的地就遭到了來自暗處的算計。
“葉姑娘,昨日你來得可真巧啊,我正愁不知道去哪兒找你呢,你就這麼突然地出現在我眼中,我在想是不是即便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時候,上天依然眷顧著我呢?”王侗的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他油嘴滑舌地對葉心笛說道。
葉心笛發現他猥瑣的目光始終遊離在自己身上,她又驚又怒地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自己一身被打溼的青衫緊緊地貼合在身上,曼妙玲瓏的身體曲線暴露無遺。
“王大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葉心笛一面表現出自己害怕脆弱的樣子,一面暗暗試圖催發體內的驍武之血。
“哈哈哈哈……”王侗發出了一長串的笑聲,這讓葉心笛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王侗走到她面前,放肆地伸手觸控她的臉頰,同時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也不怕告訴你,葉心笛,宋久合的武烈之血最終定型就靠你了,他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辦法,只不過要委屈你了。”
葉心笛無法揣摩出他這番話背後的含義,只是心中不斷冒起不祥的感覺,同時王侗的手在她臉上摩挲讓她感到分外噁心。
王侗欣賞著她厭惡逃避的表情,繼續說道:“宋久合真是個天才,你知道他想到了用什麼辦法來控制那些服下藥物後失去理智的怪物嗎?讓我來告訴你吧,關鍵就是用你的血呀!因為最後一個型號的武烈之血本來就是用你的血液作為底料製造出來的。宋久合發現只要用你純粹的血液,就能讓怪物們服從號令了。”
葉心笛腦海中一片空白,她從沒想過攔在武烈之血可行性面前的這道難題最後會以這種方式被解開。令她感到諷刺的是自己居然要為這個瘋狂的計劃獻上生命。
“是的,是的,宋久合打算一口氣造出幾十個怪物出來,要控制這麼多的怪物需要的血液可是非常大量的。”王侗用惋惜和不捨地目光凝視著葉心笛,“你很可能會死掉,所以我在找到你之後沒有立刻就把你送給宋久合,因為你是那麼棒的女人,就這樣把你拿去送死我覺得太浪費了。”
浪費……後腦再次襲來一陣疼痛,葉心笛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無法像過去一樣隨心所欲地激發驍武之血的力量,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在把你送給宋久合之前還是讓我好好品嚐你的價值吧!”王侗說著踮起腳尖,用自己肥胖的身軀擠壓向被繩索吊著的葉心笛,眼中抑制不住地放出了興奮的光芒……
“你敢!”葉心笛怒斥道,“我是朔方葉氏的女兒!”
“這裡是南霽城,離朔方幾千裡遠,沒人知道你是誰。”王侗壞笑著說道,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了,別掃興了,我很懷念你的身體,像這樣和醒著的你體驗人間極樂還是第一次,我會永遠記住的。”
“你……你說什麼……”葉心笛因為氣憤和恐懼而顫抖著,她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你……你……你昨晚已經對我……”
“不,不是昨晚,你想錯了。”王侗貪婪地注視著她,那目光就像盯著羔羊的餓狼,此時此刻葉心笛的表情讓他覺得無比刺激和享受。
不是昨晚……葉心笛內心像是遭到巨石猛擊一般,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質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王侗嘿嘿一笑,反問道:“你忘了那些採血的時候了嗎?每次採血之前,會讓你喝下安神入眠的湯藥,那其實就是蒙汗藥,之後你會足足睡上兩個時辰。然而每次採血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完成了,餘下的時間裡我就會給你新增一點餘興節目。”
葉心笛不願意相信這樣殘忍的事實,她在絕望和悲傷之中仍帶著一絲僥倖問道:“那為什麼我一次也沒有發現……你對我做了幾次……”
“每一次。”王侗笑得無比下賤,“你沒有發現是因為時間足夠我處理完一切,我每次都小心謹慎地保證不弄髒你的衣服並且事後再為你穿回去,我是個溫柔的男人。”
他無恥地說著不要臉的話語,享受著這種顛倒黑白破壞綱常禮節帶來的畸形快意。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葉心笛徹底被激怒了,她一邊吼叫一邊淚水飛落,手臂和腿腳掙扎扭動,然而卻無法撼動禁錮著她的枷鎖。
“省點力氣吧,我知道你身負驍武之血,然而我只需要用一點點藥物就能夠讓它暫時失效。”王侗嘴角帶笑,滿意地看著無謂掙扎的女子,這種反抗讓他覺得越發有征服的慾望。
身後的大門忽然被重重地踢開了,正在試圖抽自己褲腰帶的王侗被嚇得差點跪倒在地上,他惱怒地回頭吼道:“不是讓你們別來打擾我嗎?”
吼聲過後,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寂靜。
王侗愣愣地看著那個闖進來打擾了自己的不速之客,心頭的怒火和慾火在一瞬間被澆滅。
“王大人好雅興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裡玩這些?”許京遠不陰不陽的話語透著無邊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