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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救援

“你都能魅惑蛇母,難道無法和她抗衡嗎?”西倫想到了之前在蛇母洞穴中的情景,不解的問芭絲特。

“這個是兩碼事。”芭絲特回答,“我控制蛇母,再控制她去控制那些蛇人,裡面多了一個環節,就多出了很多不可控因素。你們要知道,蛇母對蛇人的指令並不是用語言來傳達的,而是依靠相互的感應。蛇人在戰鬥的時候不會自己去思考,除了本能的動作,都是由蛇母發號指令的。一旦發令環節出現問題,那結果可能無法預計。你們能弄明白嗎?”

蘭斯算是聽明白了一個大概。希格爾德估計也已經明白了,他跟西倫說:“下一場戰鬥我準備調整一下部署,你帶領……”眾人正討論著呢,福金從他們頭頂的樹上跳了下來,除了早就發現他的刻爾柏洛斯和芭絲特,把其他人都下了一跳。還沒等蘭斯開口罵他,福金已經焦急的說到:“珊恩沒有執行你的命令,她明天就要帶領聖壇衛隊去突襲一處蛇人的巢穴,說要讓你和希格爾德見識一下聖壇衛隊的厲害。”在場所有的人都聽的發懵了,最氣憤的就是希格爾德,做了無盡歲月的軍人,他最痛恨的就是不服從命令。

埃爾怕大夥要對珊恩興師問罪,急忙打圓場說:“珊恩雖然一直是神後的衛隊長,但是從來沒有在軍隊中待過一天。所以遵守命令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是看人臉而不是看任命的。現在責怪她也沒有用了,趕緊想一下該怎麼辦吧。”

“埃爾說的沒錯”,看到希格爾德和刻爾柏洛斯全都鐵青的臉,蘭斯也急忙幫著埃爾解釋。

“好在她還是聽了蘭斯的話,沒有分散聖壇衛隊的兵力,但是她堅決不要木精靈的援軍。”福金此時補充。

“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蘭斯看著西倫,“幸好我們距離營寨不是很遠,既然珊恩不要木精靈援軍,想必木精靈的斥候都不一定會帶。所以西倫,你馬上帶領你的兄弟們趕回營寨,如果要是珊恩問起來,你就說我這邊派你回部落執行任務。然後,你們次日遠遠尾隨珊恩的聖壇衛隊,如果他們潰敗的時候,你們就躲在樹冠上用弓箭來阻止敵人。”

“就我們這百十來人,能阻止那麼多的蛇人嗎?”西倫有些信心不足。蘭斯安慰他說:“聖壇衛隊的戰鬥力和黑龍軍不相上下,而且在平時的訓練中,我發現在戰鬥中他們崇尚攻擊,所以如果能夠讓聖壇衛隊敗退,對手也一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所以只要半道上給他們一些打擊,固然可以起到嚇退對手的作用。”刻爾柏洛斯此時哼了一聲說:“你別忘了,對手是蛇人,他們沒有恐懼。你靠半路埋伏的弓箭手,肯定是不可能擊退它們的。”黑犬看了看在坐在篝火邊的幾位,“依我看,我們刺殺小隊也必須過去。暗中誅殺蛇母,然後芭絲特操縱蛇人自相殘殺,遠比你派所有的木精靈過去靠譜。”蘭斯也同意了刻爾柏洛斯的建議,不過木精靈的調動,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意見。

經過了簡短的休息,蘭斯被刻爾柏洛斯拽了起來。西倫已經連夜將木精靈的弓箭手們帶走了,只留下八人來幫助希格爾德偵察和警戒四周。坐上飛舟之後,蘭斯三人組開始往營寨飛奔而去,他們在半路上遇見了福金,他告訴蘭斯,珊恩的目標是營寨東南側的一處巢穴,之前有清剿過這個巢穴所拓展的四個哨站,雙方可以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

既然知道了珊恩要攻打的位置,刻爾柏洛斯急忙將飛舟轉向了目的地。蘭斯他們距離這個巢穴比珊恩要近很多,況且還是乘坐飛舟。當他們抵達時,珊恩的軍隊還沒有開到。在距離巢穴稍遠一些的一棵大樹的樹冠上,三人正趴在上面監視下面的情況。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巢穴門口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的蛇人。“這些恐怕就是從這個巢穴派送到各處哨站的蛇人。”刻爾柏洛斯猜測著。

“蛇人好像是不久前才開始行動的,難道它們是我們營寨的附近有耳目?”蘭斯的多疑一下子上來了。“這個好辦,等一下我去問下蛇母不就都知道了。”芭絲特在旁邊調侃的說。三人正說著,刻爾柏洛斯突然做了一個輕聲的手勢。“有不少人正在往這邊過來,很有可能是珊恩他們。芭絲特經刻爾柏洛斯這麼一提醒,也留意到了隱約間傳來的腳步聲。只是蘭斯的聽力遠比不上二人,只能在那邊裝模做樣的聽。

大約二十分鍾之後,珊恩帶領著她的聖壇衛隊,趾高氣揚的開了過來。蘭斯搖了搖頭說:“如此高調,難道是想被蛇人打一個埋伏嗎。還好蛇人那邊正在匯聚援軍,場面也是比較混亂,對這邊並沒有在意……”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珊恩抬手阻止了聖壇衛隊的前進。她單腿跪地,將手中的雙手劍插入面前的泥土中,雙手握住劍柄,將頭低垂。她身後的聖壇衛隊的騎士們,也擺出了同樣的姿勢。“我的天,這麼近的距離,竟然開始禱告了。”蘭斯差一點要罵娘了。他身邊的刻爾柏洛斯和芭絲特也是滿臉的黑線。

好在禱告的時間並不算長,珊恩第一個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雙手巨劍高高的舉起,伴隨著一聲尖利的嘶喊,聖壇騎士們舉著手中的雙手巨劍,猶如發瘋的猛獸向蛇人群衝去。那些正從各處哨站歸來集結的蛇人根本沒有預料到會遭到襲擊,一下子就被聖壇衛隊的步行騎士們衝開了一條條的口子。

陽光透過濃密的樹冠,斑斑點點的撒在剛剛開始發芽的嫩綠草地上,在如畫般的風景中,一場廝殺正在展開。

蘭斯原本以為,那些聖壇衛隊的騎士們就是憑藉自己的勇武向前義務反顧的衝鋒,結果發現是自己想錯了。步行騎士們並不是所有人都在衝鋒,他們以十人為一組,每次三組發動衝鋒,三組準備,三組休息,還有一組是珊恩親自率領,作為補充和督戰。如果說黑龍軍的戰術像一輛往前慢慢碾壓的壓路機,那聖壇衛隊就是一把剁肉的斬骨刀。衝鋒的聖壇衛隊以一個錐形陣殺入蛇人中間,揮舞的雙手巨劍能夠造成大面積的傷亡。當蛇人因為被突破而被迫後退的時候,這組人馬突然形成了一個圓圈,邊旋轉邊往本陣退去,當蛇人反應過來準備追擊的時候,第二組的三個尖刺又扎了進去,讓剛準備追擊的對手無所適從。

“這種戰術只能在小規模的衝突中使用,如果雙方都是大軍陣的話,一個協同不好就會自亂陣腳。”刻爾柏洛斯在旁邊評述著,“而且,這些騎士也是固定搭配,相互之間已經形成默契,否則……”芭絲特此時也變成了戰術專家,在一旁冷笑著說。顯然他們還對珊恩的抗令耿耿於懷。

隨著時間的推進,聖壇衛隊的優勢也在漸漸失去,畢竟蛇人在數量上佔有絕對的優勢。雖然一開始損失了一些人,但能從巢穴內不斷湧出新的戰鬥力量。現在在巢穴外的空地上,蛇人已經密密麻麻的集結了一大片。蛇人戰士開始拿著長柄的戰戟站到了陣線的最前排。它們手中的長武器對於聖壇衛隊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一輪新的衝擊,就有數名聖壇衛隊的步行騎士被戰戟或蛇尾擊倒,然後馬上被淹沒在蛇人的潮水之中。隨著步行騎士們的衝擊,他們自己也在不斷的減員,眼看本來的九組人馬就要快變成六組了。珊恩也發現局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但是現在撤退的話,估計等待她的只能是全軍覆沒。

“芭絲特,何不現在嘗試下在蛇母存在的時候控制一些蛇人?”蘭斯在旁邊看似建議,其實誰都明白這是在要求芭絲特儘快解救聖壇衛隊。芭絲特也不搭話,蘭斯看到她已經沒有了嫵媚的笑容,現在的神情淡漠,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下面的蛇人群。下面的蛇人群開始發生了騷動,一些蛇人開始攻擊自己的同伴,蘭斯和刻爾柏洛斯相互看了看,兩人心中暗喜,看來芭絲特的媚惑術成功了。

珊恩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但是看到蛇人突然開始自己混亂了起來,經驗告訴她現在是撤退的最好時機。剩下的聖壇衛隊的步行騎士們開始有秩序的回撤,但他們根本無法顧及那些已經戰死的同伴。蘭斯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而且越抓越用力,抓他的正是芭絲特。還好不是刻爾柏洛斯那種戰鬥性神獸,否則蘭斯的手估計早就粉碎性骨折了。蘭斯忍著疼,發現芭絲特已經滿頭的大汗,突然她的眼睛開始變成了貓一般,瞳孔逐漸縮成了一條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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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刻爾柏洛斯在芭絲特的頸部輕輕敲了一下,她一下子就倒在了蘭斯的懷中。“再這樣下去,她要展示出本相了。”刻爾柏洛斯說到。這個時候,下面的蛇人逐漸結束了騷亂。一些蛇人開始往珊恩他們撤退的方向追了過去。“蘭斯,看洞口!”刻爾柏洛斯提醒正要為芭絲特掐人中的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