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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將計就計

烏鴉堡的大殿內,一名全副武裝的矮人昂首站在達格伯爵的面前,他將一封信遞給了大殿上的侍從,然後傲慢的看著王座上的伯爵。全副武裝的矮人來送文書,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意味著這封文書是矮人的最後通牒,如果接收方沒有按照文書的要求去做,那麼他要面對的就是戰爭。如果接收方要對送信的使者不利,或者羞辱使者,那麼這位全副武裝的使者就會拼死一戰。

凡是有矮人貴族的地方,人類的貴族家族都是知道這樣的規矩,各城市的守衛也都經過培訓,如果遇到全副武裝的幾個矮人氣勢洶洶的要進城,問明情況後趕緊放行,否則就會在領主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引起了戰爭。

面對矮人信使的到來,達格伯爵早有所料。他翻閱了一下送來的文書,就知道這是鐵砧家族讓他馬上歸還所扣押的黃金,如果不然就會發動大軍前來討伐。達格伯爵知道這不是杜林·鐵砧的玩笑。雖然打仗的軍費要遠遠超過這幾十箱金條,但是對於黃金來說,矮人的顏面更重要。原本他扣押這些黃金,只是想刮杜林子爵的一層皮下來,順手要一些稅金過路費之類的,也是貴族見不成文的規定。但是現在家裡遭了橫禍,讓他也沒有心情與矮人們去搞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達格伯爵對這位矮人信使微微笑了笑說:“請貴史轉達杜林子爵,他是誤會了,我並非扣押那些金條,而是最近道上不太平,毛領幫囂張的很,所以我這是幫子爵暫時保管一下而已。這不你現在來了,要是可以的話,現在就可以運走。”達格伯爵以為就靠使者及隨行的幾個人,是根本不可能把幾十箱金條運走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位使者竟然馬上在當地開始僱傭民夫和傭兵,不到三天就把黃金給提走了。

而於此同時,杜林子爵另一名人類使者來到了望城,作為現在望城最高代理人的希格爾德接待了這位使者。他這才知道,杜林子爵對於達格伯爵的所作所為非常的不爽,但是他也清楚對方不會為了這點利益而與自己開戰。但是即便達格伯爵放行了黃金,杜林子爵的氣也消不了,他要聯合同樣是受害者的蘭斯,給到達格伯爵一個教訓。

出獄之後的萊格尼很清楚達格伯爵派沃克來的目的,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達格伯爵如此明顯的派人過來監視自己,他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直到他收到了自己叔叔的一封密信之後才明白。原來達格伯爵已經察覺到了有人在謀劃他的爵位,而目前他覺得最有可能的兩個人,一個是萊格尼,另一個就是自己的小兒子沃克。當然,信裡只會說他懷疑的是自己的兒子沃克

雷諾·亨定的死並沒有讓達格伯爵產生懷疑,但是自己的弟弟馬緹·亨定死在水晶城的內牢中,讓他不得不對萊格尼產生了懷疑。作為在水晶城能夠呼風喚雨的最大黑幫的首領,又是索克瓦貝克最古老貴族家族之一亨定家族的一員,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無法保護同是貴族的叔叔,連自己都被牽連進了監獄,這絕對非常可疑。但讓達格伯爵無法下定論的是,自己的弟弟馬緹·亨定所闖的禍實在太大了,大到連不願問世事的提亞爾斐也不得不要管一下。要是這位代理領主親自過問此事,就算萊格尼有通天的本事,也都沒有用了,他被牽連進了監獄,也是說的通的。

對於自己的小兒子沃克,這是達格伯爵的一塊心病。相比大兒子羅蘭的粗糙,二兒子的陰毒,小兒子可以說是十全十美。達格伯爵在一次喝多之後向沃克透露出想立他為繼承人的想法,不過事後他相當的後悔。於是達格就開始在暗中監視沃克·亨定,他發現沃克其實已經在暗中結交了很多江湖人士,其中包括毛領幫的人,同時也在結交家族內的長老們,潛移默化的在爭取他們的支援。而雷諾的死與毛領幫有關,這讓他開始懷疑這一系列事件的幕後的策劃,會不會是自己的幼子。

於是達格伯爵在密信中告訴萊格尼,讓他監視沃克的一舉一動,特別是他是否與毛領幫暗通款曲。萊格尼冷笑著將這封信燒了,當天晚上,他就帶著沃克前往朦朧幻月俱樂部,找了一個機會,將達格伯爵的密信內容告訴了芭絲特。於是當天晚上,蘭斯馬上獲了這條內幕。

沃克在水晶城表現的中規中矩,在萊格尼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受過正統教育,但沒有多少社會經驗的貴族子弟,而且大事小情都要向萊格尼請示。不過每一次萊格尼都要小心的應付,生怕說錯了一句話而引起沃克的懷疑。而沃克並不知道萊格尼也在暗中監視他,而且毛領幫真正的幕後是站在蘭斯和萊格尼這邊的,所以他在暗中所做的事情,沒有逃過萊格尼的眼睛。而拉冬這個時候乾脆來了一招將計就計,用馬車撞傷羅蘭·亨定,於是一個陰謀就這樣開始了。

水晶城貴族區的一棟豪華大宅之內燈火輝煌,一位位華貴的的貴族公子與夫人小姐們帶著面具,在這豪宅的大廳與花園中穿梭,交談,嬉鬧著。在花園的一角站著兩位帶著烏鴉面具的男子,其中稍矮的一位穿著鵝黃色的對開套衫,銀質的紐扣在白色花邊的襯托下格外的顯眼,他就是萊格尼。另外一位稍高的男子穿著淡藍色的套衫,領圈和袖口用精緻花紋點綴著,而他就是沃克。他們今天參加的是一位水晶城貴族的假面聚會,這是沃克來到水晶城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幹的事情,參加貴族們的聚會與晚宴。

兩人現在正在花園的一角閒聊著,他們之前與兩位不知道是哪家的貴族小姐打的火熱,約好了在這個偏僻的角落見面,但是萊格尼與沃克明顯是到早了。這個時候,有一個下人打扮的人朝著兩人走來,而且他很清楚這兩人分別是誰,直接在萊格尼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萊格尼讓沃克在這裡等他一下,然後與這位下人就離開了。

沃克怎麼可能放過這樣探聽秘密的機會,他悄悄跟在兩人的後面,來到了豪宅的後面,這裡是下人們生活的區域,現在他們都在豪宅裡忙,這裡顯得格外的清靜。沃克就躲在距離兩人不到兩米的一根立柱的後面,屏氣凝神聽著兩人的竊竊私語。

“你說羅蘭·亨定遭遇到了襲擊?那兇手抓到了嗎?”萊格尼問來人。

“兇手沒有被抓住,而且兇手明顯是想做出是一起意外事故的現場,讓羅蘭被飛奔的馬車撞死。”那位下人回答。

“那有沒有探聽出來幕後的黑手會是誰?”萊格尼又問。

“現在也沒有確定,不過伯爵現在對沃克的懷疑又增加了幾分,他讓我告訴你,時刻緊盯沃克,伯爵讓他離開西木城,就是為了給他製造不被懷疑的條件,而讓他的狐狸尾巴露出來。”

“好吧,那我也只能盡我所能啦。”萊格尼有些滿為其難的說,“我現在需要馬上回去,不然沃克就要起疑心了。”沃克聽到此處,趕緊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剛才他和萊格尼等人的地方。讓他慶幸的是,剛回來就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兩位貴族小姐,馬上就開了逢場作戲,與她們熱絡了起來。不一會兒,萊格尼也急急忙忙的回來了。沃克故意無意間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萊格尼打著馬虎眼說:“就是幫派裡出了點內訌,沒什麼事。”

晚上躺在床上的沃克久久無法入眠。雖然自己對爵位饞涎已久,也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但是還真沒有做出對其他繼承人不利的事情。而自己的父親竟然開始如此懷疑自己,甚至還對自己設計圈套,讓沃克感覺到了危機正在接近,於是他想到了一句老話,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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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蘭斯又給沃克來了一個火上澆油。在羅蘭·亨定遇襲之後的第三天,一艘貨船靠上了西木城的碼頭,現在碼頭已經不是毛領幫的地盤了,所以碼頭上負責檢查的守備軍在貨船倉低的夾縫中,搜查出了一批軍用級別的違禁武器,包括幾十張的臂弩和十幾把的雙手劍。對貨船的船主在被嚴刑逼供之後,說出武器的買家是達格伯爵的次子席勒·亨定家的管家。

達格·亨定馬上就得到了船長的供詞,但是他開始猶豫了起來。作為一位父親,他非常瞭解自己的三個兒子,次子席勒雖然性格陰鬱,但是膽子卻不大,雖然與自己的兄長關係不好,而且也對爵位有所覬覦,但是要讓他幹出殘害兄長的事情,估計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於是他就招自己的次子來烏鴉堡質問,得到的回答當然是否認的。

在諸多家族問題的壓力下,達格伯爵的也終於做了一件蠢事,他召喚席勒來見自己,長子羅蘭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而且船主的口供也很快由自己在守備指揮所內的親信傳了過來。羅蘭本來就與席勒關係不好,而且羅蘭的性格火爆,沒什麼城府,聽到這樣的訊息,自然對自己的弟弟產生了極大的懷疑,他在暗中開始做好了先下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