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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合夥

“兩枚金克朗。”蘭斯回答的很老實,他是覺得沒必要騙安東尼。

“真夠摳門的,從西木城往水晶城,要僱輛馬車的話也要四枚金克朗,這還不算給車伕的小費和沿途的食宿。而且現在路上不太平,估計給十枚金克朗人家都不一定願意租馬車給你。看來你這生意是陪了。”安東尼嘆息了一聲。“我看啊,我幫你把這筆生意退了吧,你收了多少定金啊?”

“我們後院有一輛馬車。”艾米正好過來給他們的酒壺添酒,聽到了安東尼和蘭斯的談話,就順口說道。“可是我們沒有馬啊。”安東尼沒好氣的說,“而且我們的馬車還是送貨的板車。”

“真是死腦經”,艾米往安東尼的腦袋上杵了一下,“沒有馬可以去買啊,現在一匹好馱馬的價格也就十枚金克朗不到,我們買上兩匹,再把板車裝上頂棚,這樣就可以在兩地之間裝人來回跑啦。單程一個人收一枚金克朗,路上食宿自理。我看這板車能坐十來個人,跑一個趟就能掙十來枚金克朗,成本一下子都回來了。之後距離史詩節越來越近,生意肯定越來越好。”

“對啊”,安東尼一拍大腿,“而且我們還有黑犬先生坐鎮,自然要比其他走私運的要有吸引力的多啊。蘭斯,怎麼樣?我們合夥幹吧?”

“合夥?”蘭斯還是有些搞不清楚情況,而刻爾柏洛斯根本不關心他們在說什麼。

“這樣,我出錢買馬和對板車的改裝,蘭斯你和黑犬負責跑運輸,掙的錢我們二八分,我拿八,你拿二。”安東尼在生意方面的腦子還是轉的真是快。“這還能當生意做啊?”蘭斯有些好笑。

“蘭斯,你可別小看這跑運輸的生意,現在林間大道因為劫匪的事情,讓大量要去水晶城的人滯留在西木城。有錢人和商隊會僱傭傭兵護送,沒錢人只能自己湊上一批人後組隊走,他們就需要集資僱傭馬車,而現在專營馬車租用的都不敢租馬車給去水晶城的窮人們,因為如果出現意外,他們的財產風險其實最大。所以,我們這種家裡有閒置馬車,就會暗中接運送那些窮人們的生意,每個人只要交一點錢就行。而且這種破馬車也不會引起劫匪的關注。”

“四六分,我拿四,你拿六,還價的話我就不做。”蘭斯說。

“蘭斯,你這可就不講道理了,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出的錢,你就好意思……”

“如果路上遇到車輛損壞或者馬匹死亡,由我負責賠償。”蘭斯不等安東尼說完,他補充到。安東尼想了想,雖然自己少了兩成的分成,但是一但有二次投入,那絕對不是一比小數目。蘭斯的提議其實對他也是有利的。於是安東尼裝的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既然已經達成了協議,雙方就做了分工,蘭斯和刻爾柏洛斯明天去市場買馬,安東尼區找人對馬車進行改造。回到自己的房間,蘭斯取出錢袋,嘩啦一下全都倒在了床上。一枚一枚的整齊排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經過一夜淅淅瀝瀝的秋雨,讓人有穿著一件溼衣服躲在冰櫃裡的感覺。蘭斯和刻爾柏洛斯很早就出了門,他們要趕到南門外的牲口市場挑選拉車用的馱馬。天剛矇矇亮,牲口市場內卻已經人山人海,買牲口要趁早不趁晚,否則你只能買別人挑剩的。這個露天的市場主要經營的是勞力牲口,像馬、牛、驢。市場的最裡面是拍賣名種馬的地方,外面的空地上自動形成了一個個攤位,有固定的牲口販子,也有臨時過來處理家裡不要的或多餘的牲口。

有幾家販賣馬匹的攤位,前面圍了不少人。馬在阿瑟加德是身份的象徵,雖然價格昂貴,但是男人們稍微有點錢就會考慮買一匹馬用來拉車或者騎乘。刻爾柏洛斯擠進了人群,掃了一眼這裡所有的馬,突然眼前所有的馬都踢跳咆嚎起來,有的嘶鳴著將前蹄高高躍起,有的甩著頭想要掙脫韁繩的束縛,有的乾脆口吐白沫癱軟在了地上。蘭斯也突然感覺心神一凜,他知道這是刻爾柏洛斯瞬間釋放了一些威壓。黑犬趁人群慌亂又擠了出來,示意蘭斯去下一家攤位。

他們一個上午,幾乎轉遍了市場上所有賣馬的攤位,沒有一匹馬能夠倖免。蘭斯把黑犬拉到一邊問他:“你為什麼要這麼幹啊?”刻爾柏洛斯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還沒等開口解釋呢,正巧有一個人牽著兩批老馬從兩人面前經過。蘭斯頓時覺得心神慌亂了一下,但是他卻發現正在面前悠閒的往前走的兩匹老馬跟沒事的一樣。

刻爾柏洛斯朝蘭斯努努嘴,示意他趕緊上去問問,蘭斯本來還有些猶豫,畢竟這兩匹馬都不用看牙齒,外表都讓人感覺有些老了。不過還是拗不過黑犬,他極不情願的上去詢問了馬主人。原來這兩匹是他家用來拉車的老馬,因為現在幾匹小馬都成年了,家裡用不著養這麼多馬,所以就牽來集市看看能不能賣掉。主人一直在強調雖然是老馬,其實也只是到了中年,還能幹活。

最終雙方以兩匹馬共八枚金克朗的價格達成了交易,雖然說價格便宜,但是蘭斯總覺得這兩匹馬的質量不太好,畢竟這花的是安東尼的錢。回去的路上,刻爾柏洛斯跟他簡短的解釋了選這兩匹馬的原因。原來,黑犬並非表面看上去的那麼五大三粗。他之所以選擇這兩匹馬,首先就是因為它們不容易受驚,如果遇到劫匪打起來,越好的馬受驚後就越難控制,這種不容易受驚的馬反而成了救命的稻草。其次就是便宜,如果路途中出意外死了也不心疼。蘭斯也算明白了黑犬的意思,回到旅店後也如此這般的對安東尼解釋著,雖然小胖子不是很同意這樣的觀點,但是都已經買回來了,也只能作罷。

板車改造的很快,趕在宵禁前就送來了,不過快的代價就是粗糙。既然東西都籌備好了,也不會就單純送三個人,依著安東尼的意思,把定金推給他們,然後一人收一枚金克朗。但是蘭斯還是謝絕了他的好意,畢竟答應人家在先,不過蘭斯也和這三名吟遊詩人說清楚了,路上的食宿自理。安東尼按照入住的先後順序,通知了一批吟遊詩人,湊了十個人,每人收了一枚金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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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蘭斯的西木城直達水晶城專線正式開通。板車後面加了大棚,上面蓋了油布,即防雨防風,又能提供一定的隱私。雖然車內並不是很舒服,但是至少可以坐著,而且最關鍵的,還有刻爾柏洛斯這樣身材魁梧的保鏢跟著,讓人安心不少。按照安東尼的囑咐,馬車趕在北城門早上開門的時候就要出城,否則傍晚前將趕不到第一個驛站。一路上兩匹老馱馬十分平穩的跑著,車內的吟遊詩人們,緊張的心情逐漸放鬆了下來,開始有說有笑起來,竟然還開始比試起了演唱,搞得和孩童春遊一般的熱鬧。

輕鬆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到了下午,可能是剛才鬧騰的太歡,或者昨天晚上激動的沒有睡好,後面板車上的吟遊詩人們都開始呼呼大睡起來,鼾聲此起彼伏。刻爾柏洛斯突然小聲的對蘭斯說:“拿好傢伙,我聞到了人的血腥味。”蘭斯面色一怔,心想自己的運氣不會那麼差吧。他急忙從車伕的凳下面掏出了弓和箭。馬車又前進了一段路後,兩人都看到了路邊倒著一輛載人的豪華廂車,榆木車廂上有著精美的雕飾,蘭斯開啟車門,看到了裡面柔軟的皮質座椅和天鵝絨的地毯。一個貴婦用的小手爐掉在馬車內,地毯上有著血跡,從痕跡的走向看,顯然是被拖進了森林。

馬車停下後,幾個覺輕的吟遊詩人就醒了,他們好奇的探頭出來,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在蘭斯和刻爾柏洛斯探查現場的時候,他們把同車的所有人都叫醒,下車後躲得遠遠的往這邊看。刻爾柏洛斯很快發覺這批吟遊詩人們已經擅自下車,乾脆招呼蘭斯回到車上,他們看兩人回來了,也急忙爭先恐後的爬進了車棚裡。馬車再一次啟動,終於在傍晚時分,他們來到了第一個驛站。

吃飯的時候,蘭斯借下午遇到的案發現場,宣佈了一些希望大家配合的事項,受過驚嚇的吟遊詩人們都表示同意。於是訂好了第二天出發的時間,所有人都早早的休息去了。雖然之後也遇到了兩起劫案現場,但是蘭斯他們的運氣不錯,安全的抵達了水晶城。

返程的時候又裝了一車要去西木城的人,然後又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金鮭旅店。第一次出行的成功,讓所有人都揚起了信心,安東尼乾脆在酒館裡貼出了告示,訊息很快就在那些房客中傳遍了。具有商業頭腦的安東尼規定了只送住在金鮭旅店的客人。蘭斯怎麼也想不到,在離開隱逸村之後,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當了長途車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