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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偷襲金宮城

今天的夜特別的黑,也許是天空密佈著雲層的關係,根本無法看到天上的星星,即便是光潔的月亮也是在雲層的後面若隱若現。深夜兩點,金宮城的城牆之上依舊是燈火輝煌,每隔百米就有一個三人組成固定崗哨,每十分鐘就會有一支五十人的巡邏隊從城牆上經過,守軍的戒備相比白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條黑影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金宮城的城下,緊接著是第二條黑影、第三條黑影……,數秒鐘之間,金宮城的城牆下就出現了百十來條身穿一身黑色鞣皮甲的黑衣人貼到了城牆的牆角上。由於城牆過於高大,城頭上的火光根本照不到城下,黑衣人背靠著城牆上等了一會兒,並未發現城頭上有反應,於是取下揹著的臂弩,向城上射出了一支支的弩矢。

這種弩矢的箭頭是像船錨一樣帶著彎鉤,下面幫著一根細長的繩子。弩矢越過了城牆上的垛口,然後掛在了女牆之上。黑衣人所選擇的位置都是在城頭的兩個固定哨之間,採用的錨頭又是較為軟質的合金,所以當弩矢牢牢抓住城牆的時候,並沒有固定崗哨的守衛發現這種異常的情況。

黑衣人們開始順著繩子向城頭爬去,每一條繩索的周圍,都有拿著上弦臂弩的黑衣人進行掩護,只要城頭上探出了守軍的腦袋,弩矢就會毫不客氣的直接招呼上去。這些黑衣人肯定是受過爬牆的特殊訓練,雖然繩索很細,並不好抓握,但是他們的攀爬速度卻極快。將近三十米高的城牆,竟然只用了幾分鐘就上去了。登上城頭的黑衣人藉助著火把間最黑暗的地方,馬上在城牆上各自找地方隱藏起來,然後警惕的用手弩瞄著就近的崗哨,之後,第二批、第三批黑衣人陸續悄悄的登上了金宮城的城牆。

黑衣人們並不等到所有的同伴都到位,而是每湊夠了四人就開始悄悄的向城門的方向移動,他們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快速控制並開啟城門,只要能夠將城門開啟五分鐘,那在不遠處的黑夜中蠢蠢欲動的摩迪的輕騎兵,就能想蝗蟲一樣湧進金宮城。那樣的話,而且這些輕騎兵將不會在城門處逗留,而是直衝金宮城內,這樣的話會讓守軍很難對付在街道上神出鬼沒的騎兵。即便守軍能夠拼死奪回城門,但是混進城的騎兵會化整為零,暗中進行破壞工作,讓守軍頭疼上一陣子。

“什麼人!”一聲大喝讓城牆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幾乎喊聲附近的所有固定哨的三個士兵馬上散開,迅速形成了每三十米不到就有一個崗哨,並且每個人馬上又點燃了火把,將火把丟到了城下。還在城下的黑衣人馬上就被火把的亮光暴露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被城上的弓箭射成了刺蝟。那些還在繩子上攀爬的黑衣人更慘,伴隨著繩索被割斷紛紛摔成了肉餅。

巡邏隊馬上呈扇狀散開,向大網一樣的在城牆上慢慢的移動,搜尋者已經登牆的敵人。現在已經隱藏在城牆上的黑衣人見狀,距離城門最近的那組人馬也不躲藏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城門跑去,而其他黑衣人也都跳了出來,用藏在身上的手弩和短劍與守城的巡邏隊殺在一處。此時城頭的警鐘已經敲響,大隊人馬開始向城牆上湧來。

有陣列黑衣人直衝城門,其中有一組的運氣比較好,在同伴的幫助下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城門上方。但是他們到了那裡才發現這裡控制城門的絞盤竟然藏在城牆內的一間屋子內,要從一條狹窄的通道下去,而現在通道那頭的厚重鐵門關的森嚴,不要說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不過,這也算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為首的黑衣人拿出了一張羊皮紙卷軸,這是一張火系魔法赤炎術的卷軸,只要黑衣人念動上面的咒語,就會從卷軸的背面射出一道烈焰,這種溫度極高的烈焰可以很快將金屬融化。

黑衣人剛想念動咒語,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一陣劇痛,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在了卷軸上。他仰面朝天往身後倒了下去,眾人發現他的小腹上竟然插了三根弩矢。“啪、啪、啪”又是數根弩矢從鐵門上的洞眼中射出。立刻又有兩名黑衣人中箭。當他們決定放棄任務撤退的時候,才發現就是剛才耽誤了十來秒中,就已經被守城的軍隊包圍了。

摩迪在遠處等了許久未見城門開啟,擺了擺手示意已經做好準備的輕騎兵都撤回去,他自己也撥轉馬頭向大營走去。“這貝奧武甫真不愧是奧丁看上的人啊,沒想到這金宮城的守軍不但訓練有素,戰鬥經驗也是如此豐富。若是強攻的話,恐怕我們這些人馬還不一定夠啊。”

迅捷女神羅詩科瓦策馬跟在摩迪的旁邊,雖然她是軍閥派的將領,也是索爾家族的侍神,但羅詩科瓦的內心是同情芙蕾雅與希芙的,見到摩迪並不想急於強攻金宮城,她也算松了一口氣。畢竟現在自己統領的軍隊中有一半是原本屬於芙蕾雅統帥的,如果在攻打金宮城的戰役中死傷大半,自己今後如何向芙蕾雅交代。

第二天的上午,弗雷陪伴著新神皇布魯諾登上了金宮城的城牆,看著城牆外軍閥派徹地連天的營帳,不要說還是孩子的布魯諾,即便是弗雷也是感到了陣陣的寒意。勇氣神摩迪在凌晨兩點時分發動的突襲雖然失敗,但是城牆之上還在處理善後。當知道布魯諾要來城牆上視察,貝奧武甫是極力反對的,但是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貝奧武甫最後不得不向弗雷讓步。

守城的官兵誰都知道現在城牆上其實並不安全,很有可能有漏網的黑衣人,但是當他們得知新神皇力排眾議,堅持在這樣危險的時候登上城牆進行視察與慰問的時候,士氣立刻大振,這才是弗雷的真正目的。布魯諾在諸多身高馬大的禁衛軍的保護下來到了城牆之上,一張稚氣未脫的笑臉強裝淡定,展現著宮廷禮官教給他的那種威嚴中帶著憐憫,驕傲中帶著謙卑的複雜表情,接受著守城將士們的歡呼。

除了視察城牆,布魯諾還前往戰地醫院做了巡查,親自慰問了在這次偷襲戰中負傷的官兵,並且又前往金宮城的神廟,對在這次戰鬥中犧牲的戰士表達了哀悼。這樣的訊息很快就在金宮城的大街小巷中傳遍,市民們雖然恐懼戰爭,但是對新神皇的表現稱讚有加。不但在金宮城,遠在津利的鷹愁城也受到了弗雷用信鴉傳遞的訊息,很快讚頌布魯諾仁愛,暗中諷刺維達爾陰險嗜殺的詩歌開始在吟遊詩人們的口中傳唱。歌聲很快傳到了蘭斯的望城。

距離上一次的戰鬥已經快一週的時間了,赫爾吉並沒有離開望城,他繼續在這裡待著,每天在街上閒逛。蘭斯好像沒有管他的意思,平時也只是偶爾會來與他閒聊幾句。現在蘭斯的重點精力放在了第一批登島軍隊的準備上。他現在從芙蕾雅與希芙的口中知道了島上的情況,有奧林波斯的酒神狄俄尼索斯,還有獨眼巨人波呂菲摩斯。

當刻爾柏洛斯知道雅典娜派遣支援他們的神祇竟然是酒神的時候,臉色立刻凝重了起來,可以說刻爾柏洛斯非常討厭這個花花公子。有傳說酒神建立了崇拜自己的一個宗教,這件事情宙斯派人調查過,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而作罷。但是刻爾柏洛斯卻從冥界的鬼魂那裡知道這個秘密宗教的存在。如果狄俄尼索斯在這裡發展他的教眾,那對於蘭斯的統治可是極為的不利。

拉冬看出了黑犬的不悅,他小聲說:“雅典娜派狄俄尼索斯來,自然有她的用意。我們登島之後最需要的其實是糧食,你也知道我們那邊能讓糧食豐收的除了得墨忒爾母女,就剩下酒神狄俄尼索斯了。而且酒神並不是雅典娜陣營的人,估計派他來也有宙斯的意思。如果到時候他要想造次,別忘了我們這邊還有女戰神在呢。我倒是擔心獨眼巨人波呂菲摩斯,這個喜歡吃人肉的傢伙如果能為我們所用則最好,但同樣也會成為我們最大的隱患。”

獨眼巨人一族是巨人種族中最擅長投擲巨石的分支,如果波呂菲摩斯能夠被蘭斯收服,那麼望城的防禦戰中,蘭斯就擁有了最強大的重火力輸出,為之後面對伐利的戰爭提供了遠端攻擊的保障。所以拉冬起了收服獨眼巨人的心。

在蘭斯準備的這段時間內,芙蕾雅與希芙輪番帶領瓦爾基裡騎士團用火焰清除島上的不死生物,為登島減少阻礙。蘭斯和希格爾德調動了五百名最優秀的黑龍軍戰士,每天進行特殊的火攻操練,屆時他們會在拉冬的掩護下,快速為後面的建設人員控住下一片安全區域。正當蘭斯手忙腳亂的時候,福金帶來了一個極為不好的訊息,伐利已經在調動軍隊,準備二打望城。這次兵力預計會在兩萬人,而且由伐利親自率領。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蘭斯憤憤的說,他現在最恨的人就是這個伐利了。福金見蘭斯發怒,急忙補充說:“不過這次也並沒有英靈戰士參與,兩萬軍隊全部是普通士卒。”蘭斯聽後搖搖頭說:“但是別忘了對方人多,經過上一次的戰鬥,我們的黑龍軍加上普通士兵的總數都不足五千人,對方是我們足足四倍的兵力,再說那伐利,雖然是個熊孩子,但也是戰鬥型主神級的人物,我們這裡除了芙蕾雅,還有誰能與他一戰?恐怕登島的事情要往後推一下了,這次需要所有的軍隊都投入到防禦中去。”

希格爾德的面色也異常的凝重,他完全贊同蘭斯的說法,並且還補充道:“伐利的性格可不像赫爾吉那樣穩重,他很有可能到了預定位置之後馬上發動全面進攻,到時候我們勢必會面臨一場惡戰,如果稍有疏忽,可能就會釀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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