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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入天水州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還。便是在這滔滔江河岸邊,兩人望著滾滾長流,時常蹦起一片水花。

江岸,兩人蹲著。

不是為了憋出一兩句詩詞來,他倆都是那種沒有丁點兒書生氣的土鱉,徐七是這般肯定的,寬闊的大江對岸便是天水州。

“唉。”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怎麼辦?”蕭然叼著根嫩草莖,側頭問到。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你呢?”

“廢話,要是知道的話我們還會蹲在這裡嗎?”蕭然罵道。

“也是。”徐七站了起來,一瞬間眼麻腳酸。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蹲的我累死了,還是站著舒服。”

“沒事兒,大概還要有半日也見不到人。”蕭一本正經地說。

兩人的毫無營養的對話便是如此結束,徐七踹了過去。蕭然趴倒,痛苦地捂著屁股。徐七翻了個白眼,對蕭然故作誇張的模樣也懶得理會。

半個時辰後。

兩個人躺在地上,原來保持不動更是耗費體力。

蕭然一直是在發呆,似乎自己身邊的人都被染上了這怪毛病。

滔滔江水。

若不是對岸模模糊糊的樹木山嶽,徐七甚至無法判斷這是江或是海。

“上還是下。”蕭突然問道。

徐七從曾見過如此寬闊的大江,當然也不知要沿江一方走以尋找水靜之處,更是對蕭然的詢問摸不清頭腦。只有水靜的地兒才能找到撐船漁夫過江,他們現在處的位置是拐角激流湍急處,這地兒暗流頗多,沒有撐船漁夫。

“沒見過世面。”蕭鄙視說道。

江岸多是叢生樹木,正值深秋,紅如火的楓葉也零落漸光。踩在腐化殆盡的落葉中,一抬腳便是發現粘上了黑色泥濘物。聽說大江的源頭是西北天寒地凍之地,或是極高山脈之上而來,冰山融化流下的水形成滔滔長河蔓延千萬裡至大海,若是異想天開地想要繞過去,那可不知道要耗費上多久。

至於當年蠻夷連同西域各國的“改朝”之戰,更是千船同時過江,來回運送足足八次,才將數十萬人全部渡江完畢。

“一葉渡江是怎麼做到的?”徐七開始懷疑聽聞中的武功蓋世的高手一葉渡江,這般空曠的江河,就是換作平地跑也要跑上一炷香時候。一葉渡江,聽著字面的意思就是踩著一片葉子飛過江?

“哪來的說法?”蕭譏諷道:“葉子裡能灌注的氣屁大一丁點,怎麼可能撐得住人?”

徐七沒聽懂,疑惑的眼光投了過去。

蕭然卻是背對著他走在前,沒有在意到背後灼灼的目光。但是蕭然幾天中已經摸透徐七的底細了,也知道徐七出來闖蕩沒多久,幾乎什麼也不知。隔了會兒便是繼續解釋道,或是說炫耀道:“馭氣術沒有那麼神乎其神,修煉內力注入物品,再者便能與之連通如臂指使,就是馭氣術的實質。”

“呸,哪有你說的那般好練,要是這樣那不是人人都會了嗎!”

“你會內力嗎?”

徐七啞口無言,差點就問出一句:“內力是什麼?”

似乎老方頭跟他講述內力,不過他對修煉這一類耗時長久的話頭都不感興趣,唯一感興趣的就是大俠仗劍行天涯滅了無數惡人的故事。

兩人朝著上游走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是見江面平靜如湖水。也可望見前頭百米遠的岸邊有不少小黑點。雖然徐七沒見過湖,但是聽人形容都是波光粼粼平滑如鏡,此時也可以看見大大小小的黑點遠遠的散佈在江面上。靠岸的五六艘漁船皆是不大,但容納下兩人一驢是綽綽有餘的。徐七懷中已無銀票,只有剩下些銀兩,數目倒已是翻了一番,比當初初入江湖爹孃給的銀兩多了許多。雖然想想之後徐七有些欣慰,當只要一想到當初的兩張銀票心頭又是開始滴血。

問了三家仍然停泊在此岸的漁船,價錢差距極大。

“坐漁船過江,特別是這種大江,儘量要找漁船昂貴價錢高的。”蕭然說道,“又小又破舊的往往可能是江上強盜,船遊江心,正大光明地朝你多要錢,不然就棄船棄人。等你淹死在江中,這些個精通水性的漁夫,再搶走你的包裹,至於沉了的破船是有大把的銀錢去再買再造的。”

蕭然硬生生拿走徐七緊握手心的小半塊銀錠,在徐七肉疼的目光中拋給最貴的那艘船隻的船伕,而後對那船伕耳旁輕聲了幾句。徐七懷疑蕭是不是偷偷在跟漁夫索要找錢,再塞入他自己的腰包,這事蕭然還真幹得出來。

“把你的蠢驢子牽上船。”蕭然說道。

“哦。”徐七慢吞吞地動作。將蠢驢系在漁船另一頭,再躬身穿過不大的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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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伕很是熟練地解開繫繩,拔出深插入岸旁泥沙中的木樁,劃了幾下長槳,船已緩緩離岸。等徐七反應過來從船的另一頭回來時候,船已離岸已是三四米。

“誒誒誒?大爺您停一下……你是豬嗎!”前句對身邊的撐船傢伙說,後句對著岸上的蕭然喊道的。

“不了,我不去了。”蕭然微微笑著喊道。

“你是不是偷了我什麼東西!”徐七恍然大悟,一臉怒意,虧自己三番五次原諒蕭然這小賤人……在身上四處摸索摸索,卻沒有意料中地丟了東西。

“姓徐的,以後來幽州我罩你!”

“什麼啊?”徐七沒聽懂。

“還有,這幾天我很開心!”船隻離岸已有七八米了,蕭然的聲音也有些淡下去了。

“關我屁事!”

“我叫蕭定然,這兩天跟你鬼混的可是幽州小王爺!”蕭定然高聲道。

徐七卻只聽清了前邊半句,後面,被風聲水聲掩蓋去了,大致的覺得是蕭然那家夥是在報名號,徐七也回應道:“這兩天帶你吃遍山珍海味的可是以後的天下第一徐大少爺!”

徐七的喊聲清晰入耳,蕭定然挑起了嘴角。

兩人,一人岸上,一人船上。不過十米,卻如同隔了一方遙不可及的天地。

十年以後,一模一樣。

“什麼嘛。”徐七嘀咕道,江上風大,鼓起他的衣裳,見不到蕭定然的影子了,便是轉身鑽入船艙。船隻大約已經到了江心,也才不過半柱香。

而那一岸:

滾滾塵土飛揚,蕭定然看著江面,背朝著後頭的寬闊官道。周圍靠岸的船伕個個心驚膽顫,不知發生何事。

大約百來騎兵披著輕甲,同時勒馬,下馬,跪地,渾然一體。百來人高聲齊喊:“恭迎小王爺回府!”

蕭定然沒有回頭,下馬跪著的百人仍舊跪著。

一群船伕也是個個不知所措地在船上跪著,連這些縱馬官道的官爺們都跪著,他們怎麼能站著?更何況聽得清楚,這年輕人是小王爺,幽州有幾位王爺?就一位。幽州有幾位小王爺?就一位。

“好兄弟啊,我認了,老爹怎麼就沒給生一個下來。”

“要是這傢伙沒走看見了,倒是要以為我是什麼江洋大盜。”

他轉身過來,為首大將模樣的人依舊低著頭跪著。

“謝叔,起來,回府。”

“是!”那領頭之將沒有多言,或者為了一個稱呼表達什麼受寵若驚。

徐七是沒能見著那壯觀的場面,倒是在錢囊裡找到了一個小牌。

蕭然給自己留的。

宣紙字條上的毛筆字極為工整漂亮,大意就是說自己外貌太過髒亂,披頭散髮落魄模樣給他丟人。牌子上四字是“晉商布莊”。說是各處大城都有,拿這塊令牌能不花一文錢換上新衣,還有人幫忙梳妝洗浴什麼的。

信中大意如此。

“哪來這麼好的事?”徐七不信。

隨便就把玉牌揣在毛驢屁股邊上的破袋子裡,這玉牌的質地不錯,估計能換個幾十銀兩?徐七心中打著算盤,哼著從蕭然那兒學來的小曲兒,牽著驢走著。路旁指路牌上雕刻著的是三個字:天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