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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京城(四)

田斌實在不明白這年輕人想要幹什麼,這個年輕人的行蹤絲毫不詭秘,每日的動靜也都正常到甚至有些不正常。田斌盯梢的兩個月裡,年輕人沒有絲毫移動,根本沒有任何方面展現出他的一品中境。就是連吳侯府的動靜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就連那幾位同樣被錦衣同僚盯梢的江湖人,也在進入了吳侯府後不知所蹤,難不成那吳侯看出幾位江湖人的異乎常人之處,所以留下那幾位做府衛?田斌相信吳侯不是個傻子,也確定那幾位算是江湖中的滓渣。

田斌在玄武府邸的同僚也有跟他抱怨過,玄武府不是沒想派人去吳侯府一探究竟,只可惜那吳侯雖為人臭名遠揚,可對於家僕的選用上滴水不漏,吳侯府雖說也非密不透風,只是臨時想要插入內應時間太緊。再說朝中因為皇上龍體有恙的傳聞也在坊間流動,訊息傳入四方府後,田斌的眾多同僚基本都已經外出幹事,分佈在京城的各個角落。不只為何,上頭傳下來的要求讓他們也盯緊了許多官員,這些官員的蠢蠢欲動讓田斌有些發笑。

百年盛世下,當朝也算是清明,當世也算是盛世,並未養出什麼割地封侯亂天下的事端,無論是幽州還是並川的封地王爺,看似風光實則孱弱。京城四方府也有培養的金刀錦衣衛也是為了對付兩州的。金刀錦衣衛不拘束於京城百里,而是分佈在兩州或是兩州附近,一方面監督著州郡的異常動靜,一方面是蒐集著兩州兩位王爺有關的任何江湖言傳。不說瞭如指掌,兩州之地的大致動靜京城這還是可以知曉的。

幽州老王爺身體尚好,就是感染了風溼,聽說是十多年前的冬天,小王爺失足掉湖裡,老王爺衝動之下未曾等府中的暗衛出現就下湖撈起小王爺。老王爺感染的風寒直至翌年春末才消,結果風寒入骨,身子骨也就逐日差下來了,至今倒也沒有垮了的跡象。就算是有,也強忍著按耐住訊息吧,田斌搖了搖頭。老王爺僅一子一女,盛世之下又處內陸,並無掌邊關兵權,田斌看來那些幽州的州兵都是些軟柿子,要是真的去了邊關估計就是三人抵一人的陣勢。因為並無太大功過,世襲罔替是不用想了,最好的情況是幽州小王爺入贅京城,在京城裡當個風花雪月的紈絝罷了。若是老皇上心狠點,小王爺也就只能依代削藩成個千郡王,再加上個郡公主。

並川的烏煙瘴氣朝中無人會去碰觸,自從白麵在蜀山道鬧騰了一番後,並川的薄弱底子似乎更加顯露,再說並川南邊就是八荒,八荒的治理權也屬於並川王爺府分內之事,八荒就能讓並川王爺府傷透腦筋,更不需要京城這邊去煽風點火。皇上僅有一子,如今三十又八,也算是年紀輕輕不沉迷於安樂,是個接班的好人選。朝中也有不少大臣已經提前入了太子的黨脈。到時候老皇帝為了鋪路,難免是要對並川、幽州動手的,江湖人所謂的天下三大官家門派,在田斌他們這些錦衣府衛眼中向來是不屑一顧的,只不過是兩個王爺為了自保搗鼓出來的東西,沒有底子哪來的能耐?也就那蜀山道聽說有百年的底子,但是能與他們錦衣衛相比?錦衣錦衣,可是開朝之後便存在,籠絡了無數江湖人,四方府邸以四神獸名號的四位大人全都是一品上境,哪是凡夫俗子所能企及?

到時候估摸著皇城一旨令下,並川王爺治理八荒不當職,削藩。哪用管那位並川王爺是不是仍年輕力壯?不說加上幽州一共要新封三位郡王,就是三十位郡王的封地加在一起都沒有一州之地大,更別說相比藩王沒有兵權,也就是給他們血脈中的皇脈些面子,頂多算傀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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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斌倒是蠻佩服那些蠢蠢欲動的官員,估計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四方府的黑名單?也不知他們哪來的底氣,如今盛世太平,就是皇嗣也僅一位,後宮清明,無宦權臣。從老首輔往下數,幾位老爺子也都是棟樑之柱,翰林院之首黃凌雲也算是俊才,完全可以培養成下一代的祭酒甚至是首輔,還有那位被皇帝一語令下成為樞密使的魏姓年輕人,如今可是兵部尚書的頂頭上司,就是三省的中書令、左右僕射、左右祭酒見了都是同位相居,一黃一魏,兩人皆是下任首輔的重要人選,翰林院本來是“聚集老學士的清水衙門”,因為兩人的存在成了比六部還要熱鬧的地方。一派欣欣向榮之態,正是如今朝廷的寫狀。

只可是……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

無論是朝野的近況,或是京城各個角落的流言異況,都不是田斌需要關心的,白虎府衛的他本就脫身了京城的風起雲湧,四方府邸有四位大人的庇護,即使四府之間各有爭執,遇上大事四位大人總是能統一。再說又有歷代皇帝加封的名號和官職,縱使都是虛職,京城中無人會小覷四方府邸的存在。聽說若是四位大人有興致上朝,是能與首輔,以及三省的中書令、左右僕射、左右祭酒比肩論事的。

所以,田斌只需要恪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但是他現在很懷疑自己的能力,每天換班前的報告讓他有些崩潰。這幾日每封遞交白虎府中樞密房的信件都是這樣寫的:

辰時,起床。

巳時,洗漱。

午時,百食街,早午飯。

未時至酉時,亭臺看戲。

戌時,南街,晚飯、聽書。

……

無異動。

田斌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從早到晚不是吃喝就是玩樂的年輕人會是入一品中境甚至可能是天然劍胚的天才,他在入白虎府之前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巡街的空閒時回錦衣府院,去練武場踩著木樁練劍練拳。

這年輕人分明是習武之人,在同為習武人的田斌眼中,年輕人的日常簡直就是沉迷安樂,是糜廢!他感覺自己脆弱的心已經被打擊了一遍又一遍,一道又一道的傷讓他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