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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亂世江湖

白麵在京城外攔下任沐的訊息傳入江湖後,江湖也是因此而鬧騰了一番。但在世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緊隨傳入江湖的訊息則是震動了九州上下,從朝野至江湖——吳侯之死,老皇上因病而逝,皇子即位頒佈削藩令,雪山邪劍派入世,北蠻的出兵南下……白麵攔下任沐時已是入夏,這一整個夏日接連的繁雜事出現在朝野或是江湖中,直至立秋,某些人已看出“亂世”的徵兆。

最初是有吳侯之死,比幽州並川兩位王爺僅差值一線的吳侯暴斃於府中,尚且還是在錦衣衛與禁衛嚴防巡守的京城,還是諸多重權官員都居住於其中的玄武街。吳侯之死顯然不會在坊市間流傳,但在朝野中的震動不亞於之後老皇上病逝與新皇子即位時掀起的風波。

老皇上因病而逝,舊太子被廢,新皇子上位不過兩日的事情,牽扯到太子脅迫梁貴妃所做不倫之事,朝野中甚至還有悄然言談指太子與老皇上病逝有重要關係。新皇子的出現及其突兀,但卻被諸多朝中重臣所認可推崇,首輔對此無異議,祭酒則是隱約表現出偏袒向新皇子的意思,十多年培育的“太子黨”中人竟也大多隨風倒,紛紛反而執戈朝向太子。一場朝會,本風光的太子被推下龍椅,甚至是給了八荒一塊封地作為貶藩之用,無異於被流放。新皇繼而雷厲風行出的削藩之策直面而向幽州並川兩位王爺,不做任何掩喻,可不就是激怒了一批老臣,但卻無法阻擋削藩之策的下達,據說新皇將請兩位王爺出藩入京,以此行削藩之策。

雪山邪劍派入世可謂是震動了整個江湖,本是隱世無名的存在,任沐被白麵所阻也並未讓眾多江湖人所在意,這江湖仍有“俠”時,眾人所寄僅存於勝者,而非敗者。雪山邪劍派卻做了諸多邪門歪教最忌之事,將自己置於江湖之上,不但有寄往諸多名門正派的信函,更有許多突然反戈於門派的內門弟子,據說劍匣山莊的劍閣就因此而被大火燒去了整整半棟,數十把名劍為人所盜。

西北劍門關、北雁門關、東北玉門關,北蠻的大勢南下,不但毀了數座外界城,毀了百座烽燧,更是差點攻破東北玉門關。此事之後,曾在朝間如筍竄出的“樞密使”被派往萬古州雁門關,曾與其交相呼應的劍門關金面將軍在此次北蠻入侵戰事中,卻並未奪得與之名聲相符的戰功,西北劍門關的死守更是被朝中諸多臣子所批駁,數不清的奏書只因為新皇的一句——“你們若行,便批准汝等北上雁門關以替金面將軍”而噤聲。

多事之秋已至,熱熱鬧鬧的盛夏隨著這些流傳江湖朝廷的訊息不知不覺而去,九州各處暗流湧動,“亂世”的氣息愈加濃重,不過在這盛世之名下,尋常百姓家與江湖人都不曾知曉風聲,卻只以為這盛世便可安安穩穩繼續下去。

京城外,十里長亭。

舊物依舊,故人已無。

“所以,還是等到你小子離開江湖的那一天,再給你個流傳青史的名號——雖然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千魅道。

他撇嘴道:“說了別這麼叫我,不戴面具你也叫我白麵,給人聽到了怎麼辦?還有你這性子得改改了,這麼多年沒見,越來越孩子氣,當初見你時候的高人氣態就這麼丁點兒不剩了?好歹也是個……”

千魅雙眼猶如深潭,片刻不語,也不知其心中在盤算著些什麼,直到徐七的蠢驢子都開始不耐煩了,才是幽幽道:“不管這無用的,你可是中了朱雀老頭的邪,真打算去並川闖一趟?我削藩之策已經下了,你小子若有些耐心本也只需等候個數月,至多在明年初春開芽之前便可塵埃落定,到時候的並川可就真是隨意去留,無人會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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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有空關心我,還不如去當好你的皇帝,我可不知道你那些朝政的難易,但至少這幾月下來的事情,你不可能輕鬆的了。”徐七踢了蠢驢一腳,在後者的哀叫中坐下,低頭看著腳下的黃土,悶聲道:“我行走江湖,一共三個師傅,一個是陪我長大的老方頭,一個是連名字都吝惜告訴我的老頭,最後一個便是你。雖說亦師亦友更讓人舒服點,但我知道你這傢伙的脾性,無人當比你高一頭,更別說你坐上龍椅之後了。江湖事全憑一腔熱血是去是留,俠義在心中,江湖任我行。但是朝政不該如此……”

一巴掌不輕不重拍在徐七頭上,徐七臉皺成一團,抬頭正看到滿臉無奈的千魅,千魅緩緩道:“我坐龍椅僅是因為我該去坐下,不僅是報當年意氣,更是因我……認命。我這人說信命是挺沒可信度,但我就真的是信此事。我會當好我的皇帝,你這個身為徒弟的,走江湖無論到哪無論是否入險境,只要記得你師傅我可是九州之主便可。若是有哪座山頭你看不太順眼,一封書信,為師便替你召千百鐵騎踏破江湖。”

“好。”徐七擺了擺手,“你可以先回去了,十里長亭夠遠,我的蠢驢走的也夠有慢。”

徐七再回神時千魅已不見了蹤影。

徐七盯著手中的刀發呆。當初尋到了那個偏僻小巷的古劍閣他也沒有太多期盼,既然那掌櫃的只賣劍鍛劍,那麼打出來的刀也頂多算是稀有,比之古劍閣牆上隨意掛著的諸多名劍,大約只是個墊腳料。他喜用刀而非使劍,刀與劍之間的差別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多說便是廢話,但若劍胚鍛刀,出來的成品必不如他意,掌櫃的連送帶逼塞給他的獨醉雖然用的很舒服,但卻不和他意。

他徐七,他白麵,可提刀雪中來,但卻不是仗劍踏雪去。就像他當白麵的日子,皆以隨性而成,誤打誤撞成了“俠”,若是揹負上一柄劍,若不如說背上了一副“俠”的枷鎖。

“這刀,還有這飛劍,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徐七喃喃道,時常在他身側咻咻而過的細微聲音正是那柄飛劍劃過而出的。這柄飛劍,卻讓他達到了劍心如意的地步,飛劍是雞肋,當年在與青蓮君一會之後他便隱約有了這種想法,若是大致相同的兩人,一人練刀一人練飛劍,輸必為後者,馭劍不同御劍,前者是在數百年前的江湖中常見的,但至今,就連最為粗淺的御劍法訣都不存在於江湖。

“刀夠好,劍夠銳,總得要找個場子。”他的眼中隱約浮現了狠戾之色,不過片刻便消散於無形,或許是憶起當年那個神神叨叨就替他擋去天道的老家夥,讓他的江湖變作如此精彩的老家夥……“蜀山道,我,白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