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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門主夫人

葉知秋攜杜蘅蘭、賀亞男上湖心島作客,正遇上這檔子無頭公案。按道理說,應該支援金鼎堂,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天道宗是老對頭,重陽派是天道宗的狗腿子。只不過,事情藏有隱衷,不那麼簡單。

金鼎堂立派二百多年,在原來的溧水河邊住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搬到湖心島?天道宗、重陽派與金鼎堂並無宿怨,為什麼不惜撕破臉,要在島上插一足?

在弄清楚雙方的真實目的之前,不可輕易表態。

葉知秋正在斟酌考慮,不料吳曉悅先發制人,逼問他的意見。吳曉悅是重陽派的副宗主,為人老辣,能言善辯。

“我有個好主意。”

賀亞男橫空而出,大咧咧說道。

葉知秋暗叫不妙,用眼神示意她住嘴。然而這傢伙視若無睹,繼續信口開河:“蕭門主你再買一次,多給劉大虎雙倍的錢作補償,就好啦。”

蕭柝想了想,點頭道:“賀仙子所言極是,我願給三倍的錢,並在縣城內買一所宅子幾個僕人,供劉大虎養老。”

通常“仙子”是用來尊稱輩分和道法極高的女修道者,如賀亞男這樣的根本當不起,蕭大門主為了爭取原道宗的支援,拍馬屁不遺餘力。賀亞男毫無自知之明,聞聽後洋洋得意,一個勁咧嘴傻笑。

吳曉悅不清楚“沒頭腦大嘴巴”的底細,以為原道宗想插手,於是轉頭望天道宗弟子。上湖心島挑事,明面上重陽派出頭,暗中由天道宗做主。

天道宗來人是當歸的老相識,童顏鶴髮、一派仙風道骨的顧子漸。他對賀亞男倒是有幾分瞭解,不理睬她,徑直笑眯眯問劉大虎:“劉老弟,你願意賣房子嗎?”

劉大虎目光呆滯,嘴角流著口水:“房子,我要房子。”

顧子漸搖搖頭,面露遺憾之色:“故土難離啊。蕭門主的解決方案固然大方,怎奈劉大虎只想在故居安度晚年,對錢不感興趣。”

“那你們想如何?”蕭柝忍氣問。

“把貴門新建的房屋拆掉,按劉家的原樣重新建一座,給劉大虎住。”

金鼎堂在劉大虎家原址建造的房屋就矗立於眼前,一座高七米、長寬各二十米的正方形大殿。建築物氣勢雄偉,金碧輝煌,雕刻精細,想必花費了不少人力和物力。

吳曉悅的要求委實過分,簡直是騎金鼎堂頭上拉屎,蕭柝氣得說不出話來。

賀亞男看不過眼,反駁道:“劉大虎是普通人,住在一群修道者當中,多有不便。再說他現在的樣子,一個人沒法兒照顧自己。依我看,蕭門主在城裡買房子安置是好主意,皆大歡喜。”

這是赤裸裸對著幹了,吳曉悅沉不住氣,直視葉知秋提高了聲音:“葉道友,你怎麼說?”

葉知秋若無其事,笑著說道:“快六點鐘了吧?不瞞蕭門主,在下肚子餓了,能否先吃晚飯再談?”

蕭柝哈哈大笑:“敝派招待不周,失禮了。便請葉兄入內就餐——潘縣令,各位道友,如不嫌棄請一道來吧。”

潘俊銘點頭稱善,顧子漸與吳曉悅無奈,也只好答應。

眾人來到宴會廳,在等飯菜的空當,閒話家常。蕭柝吩咐弟子,請夫人過來陪客。

不大工夫,蕭柝的年輕妻子嶽菁蘿現身,果然是一個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氣質美人。當歸見到她時,手中拿著的茶碗差點兒驚掉到地上。

她就是昨晚在荒野中遇見的女子,然而一起瞎胡搞的男人並不是丈夫蕭柝。

嶽菁蘿也瞧見了當歸,她的定力要強得多,面不改色,始終保持冷冰冰、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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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端上,眾人開吃。席間互相勸酒,談笑風生,完全看不出隔閡。

當歸懷揣著心事,好幾次不自覺地偷偷瞅蕭夫人。賀亞男覺察到,悄聲打趣,人家有老公啦,你沒戲。

修道人耳目靈敏,附近桌子的人聽見,目光投射過來。當歸好不尷尬。

宴席進行了兩個多小時,不少人有了醉意,葉知秋也醺醺然口齒含糊。蕭柝命弟子帶客人們去客房中休息。待金鼎堂的人一離開,葉知秋立刻清醒,精神奕奕。

“當歸,你見到楚楚了嗎?”

當歸默默搖頭,停了片刻,才說出烏鐵鎮的所見所聞。嶽菁蘿與不知名男子私通的事略過不提,因為事關隱私,他不願意多嘴。

葉知秋和杜蘅蘭聽說楚楚過世,都感到意外,表示傷感惋惜。賀亞男卻不怎麼驚訝,只咬牙攥緊拳頭,嚷嚷著要找許紅蓮報仇。

她是熱心腸,在禁閉中聽說楚楚被開除,心中不安。後來找了個機會溜下山,去烏鐵鎮尋找楚楚,得知了死訊。之前當歸邀請同行時,她既不想說出噩耗,又沒心情裝傻,只好拒絕。

“葉師兄,烏鐵鎮的瘟疫非常古怪,從未見醫書記載。你去看看,有沒有辦法治。”當歸說道。

葉知秋回答:“我醫術有限,及不上你,恐怕需吳師叔親臨才能診斷。先去看看,再做定奪。不過,現下金鼎堂的事情比較麻煩,你們以為該如何應對?”

“有啥麻煩的,我看是重陽派故意搗亂,隨便找人冒充劉大虎。還有那姓顧的老頭兒,又跑出來攪和事,哼。”賀亞男忿忿然叫道。

葉知秋瞪她一眼,本想斥責,轉而嘆口氣,委婉勸說:“亞男,在外面不比峨嵋山上,切勿亂講話。唉,你這脾氣,不知要得罪多少人。也許該過兩年等你長大些再放下山。”

杜蘅蘭做個鬼臉:“過十年亞男也改不了脾氣。”

賀亞男不服氣,支楞起長長的脖頸,反唇相譏:“你當然幫著‘知秋哥哥’講話啦,他永遠是對的。哼,重色輕友!”

杜蘅蘭臉紅,撲上來揪賀亞男的嘴:“要死,你這張嘴就沒有不敢亂說的。”兩女嘻嘻哈哈,鬧作一團。

葉知秋與杜蘅蘭兩情相悅,互許終身,在峨嵋山上已是公開的秘密。

在百草谷關禁閉時,吳有虛假裝無意地說起過此事,給弟子打預防針。當歸聽後,浮起淡淡的惆悵。如今親眼見到,也只是略微泛酸,並沒有產生更激烈的情緒波動。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杜蘅蘭的影子在他的心頭慢慢淡去。少年人情竇初開時的第一場暗戀往往如此,來的快去的快,無疾而終。

聊了一陣子,四人各自安息。金鼎堂將他們安排在一座獨立的小院子,每人一間房。

昨天當歸折騰了大半夜,今天又連著飛行好幾個小時,著實疲憊。可有時累過頭了反而會煩躁,加上他有許多心事,因此在床上翻來覆去,遲遲不能入睡。

正迷迷糊糊間,窗戶被“哆哆”敲響。當歸起身,推開窗扇,只見賀亞男穿一身夜行衣,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