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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分手

三人從通道返回,進入巖洞減壓室。機械魔龍在裡面盤臥著,瞧見蘇離後,爬過來停在她的腳邊,支楞起身體俯視。

蘇離踮起腳,拍拍它的腦袋,露出開心的笑容。

女孩體形纖弱,與幾十米長的魔龍站在一起,卻給人以主人與寵物的感覺,形成奇妙反差。

尤其是,蘇離性格孤寂,臉上常年淡漠無表情,像這樣流露內心的情感極罕見。

“你命令它回大廳,不要再到外面去。”吳有虛說道。

蘇離猶豫了一下,透著懇求的語氣問:“我想帶它上去,當坐騎用,可以嗎?我能指揮它,保證不傷人。”

吳有虛正色道:“這是魔偶,如果其他修道者見到它聽從你的命令會怎麼想?等出去後,你倆切莫透露天池下的真相,需對人講,魔龍發了狂把你們帶進天池,然後在水中攻擊。幸好有一個巖洞,你們在裡面藏身。過了許久,魔龍潛下天池的深處,消失不見。”

當歸覺得在理,勸說道:“蘇師姐,這東西不能在世人前亮相。再者,用來當坐騎並不方便,它軀體過大,不容易找到安置的地方。”

蘇離默默點頭,對機械魔龍發出指令,後者哐啷啷爬回中央大廳。

隨即,吳有虛啟動機關,巖洞的大門開啟,外面的水猛地灌進來。他造出一個大氣泡,將三人裹住。

在水壓的託舉下,氣泡向上飄去,速度飛快。吳有虛的功力高出蘇離太多,操作起來相當的輕鬆自如。

二十多分鍾後,三個人浮出天池的水面。附近的天空中空蕩蕩,沒有人跡。他們正好藉機逃避,直接朝江寧城飛去。

有不少修道者在很遠的地方觀察,見三個身影從天池出來,遲疑了片刻,才趕過去。結果晚了,葫蘆山距江寧城僅十幾裡,不多時那三人落入城中,失去了蹤跡。

吳有虛率兩名少年前往普渡堂,葉楓等人正聚在一起商議,見他們闖入不由得錯愕。

“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各執一詞,需要進一步落實查證,不可妄下結論。”吳有虛開門見山地說。

杜蘅蘭漲紅了臉,第一反應欲駁斥,很快又忍住。她指望吳有虛救治心上人葉知秋,不敢得罪。

葉楓圓滑地問道:“吳師叔的意思呢?”

“咱們一起去烏鐵鎮和稷湖調查,以事實為準,我絕不偏袒何當歸。”

話說到這份上,葉楓無法反對。雖說吳有虛不在派內擔當職務,但輩分較在場的弟子為高,尊重前輩是起碼的品德。另外,前幾年葉楓練功出岔子,導致身體不適,曾找吳有虛治療過,欠著人情。

“弟子聽從吳師叔吩咐。”葉楓同意。

一旁,蘇離插言道:“吳師叔,司師叔和幾位師姐病得很重,你能不能先去為他們診治,再回頭辦這件事?”

杜蘅蘭立刻接上:“葉師兄也需要醫治,耽誤不得。”

吳有虛皺起眉頭,心下踟躕。

他聽當歸和蘇離描述瘟疫後,即明白緣由何在。這病能治,但有兩個難處,一是須在發病的三五日內及時治療,拖延久了,身體將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二是要用到珍稀的藥物,匆忙間配不齊。司重山等人發病的時間太長,多半已無救,去了也白去。

另一方面,葉知秋的中毒他一點把握沒有。對於九幽神君的“剎那芳華”,吳有虛一直想找到解毒的方法,但中毒者都是化為灰燼,不留下絲毫痕跡,缺乏樣本作研究。所以說,先去烏鐵鎮同樣救不了人。

從已有的線索分析,瘟疫是人為,雲中坊和金鼎堂勾結起來幹的。他們的真正目標肯定是其他門派的修道者,烏鐵鎮平民只是用來做對比實驗。兩相比較,應當先前往水雲門,觀察病症,尋求解決方法。

此外,與蘇離同行,可以多瞭解她目前的狀態。

吳有虛權衡再三,作出了決定:“這樣吧,我同蘇離先往水雲門,處理完那邊的事,然後去烏鐵鎮。你們不必擔心,據我判斷,烏鐵鎮的瘟疫只感染普通人,修道者無礙。葉知秋已無性命之憂,可先由桑神醫照看著。你們暫時不要去金鼎堂的湖心島,那地方非常危險。”

葉楓恭敬地應承:“不管調查到什麼情況,我們都等您來了再做決定。”他的意思是請吳有虛放心,不會對何當歸不利。

兩下分手,吳有虛和蘇離即刻動身,當歸送出一程。

“師父,要不我與你們同行,一起去水雲門再回烏鐵鎮。”當歸不想跟葉楓打交道。

吳有虛好言勸說:“多少給他們一點面子嘛。再說,你提前到那裡,可用心尋找情報和證據,為自己辯護。金鼎門靠烏鐵山的鐵礦聚財,在鎮子上多半有互相勾結的代理商,你留意一下。”

當歸想想也是,於是不再堅持。

蘇離摘下飛魚劍,遞給他:“若有機會見到楚楚,你轉交給她。這次下山前,我向掌教要來的。”

楚楚被開除時沒帶走飛魚劍。因為要去震天府與其他門派比試,鳴玉特意讓蘇離在琳琅閣中挑選稱手的法寶。蘇離見到飛魚劍,提出要還給楚楚。鳴玉不悅,但找不出理由拒絕,推說需請示掌教。歸雲真人十分大度,爽快應允。蘇離不知道楚楚的家在哪裡,更不知死訊,她原本打算在晉陽國會合時交給當歸,後者是楚楚的好朋友。

當歸搖頭,沮喪地說道:“楚楚用不到了,她……她……”

吳有虛突然打斷:“當歸,你先拿著,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我們趕時間,這就告別吧。”

當歸接過飛魚劍,握在手中,然後望著蘇離。女孩仍穿著求知堂上學時的灰粗布衣裙,髮型扎了一個最普通的拳頭髻,近似於男子。然而再平常的打扮,也遮不住她從內透出的秀逸和靈氣。

她站在那裡,平平常常地,說不出美在何處,也不能分辨眼睛鼻子嘴到底為什麼好看,但就是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像荒漠中一棵孑然挺立的水仙,像炎炎夏日時飲下一大口冰鎮的薄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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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歸想要說些什麼,又找不到合適的表達,最後只憋出幾個字。

“你小心些。”

“嗯。”

蘇離輕輕應了一聲,別開視線。

吳有虛將兩人的形狀看在眼中,暗自嘆口氣,事情發展越來越偏離軌道,棘手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