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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小魯斯的奇怪行徑

不大工夫,酒瓶見底,只剩下三四口的分量。費德放慢了速度,不捨得再喝。他內心掙扎,努力控制再來一瓶的慾望。

酒鬼都是這樣,明知放縱將帶來惡果,但意志薄弱。

費德不例外,終於忍不住又拿了一瓶,繼續享受酒精帶來的快感。第二瓶喝掉一半後,醉意漸濃。

高原上多風,夜晚尤為寒冷,今天卻意外是個好天氣,費德被美酒催發,渾身熱乎乎,肌肉放鬆眼皮沉重,竟然睡著了。

迷糊了一陣子,費德倏然驚醒,看看懷錶,已接近凌晨三點。他趕忙爬起身,去找胡裡奧換班。

其實只消在營地邊等待,胡裡奧轉過來就碰上了。費德剛睡醒腦子有點兒發懵,多此一舉主動尋找,而且走的方向與胡裡奧巡邏的方向相同。

繞了整整一圈,費德回到出發地,沒看見胡裡奧的身影,才醒悟自己犯了方向錯誤。於是他不再盲動,站著守候。

費德一面等,一面無聊地隨意張望,當目光落到最近的一頂帳篷上,發現了異常。

那是小魯斯的寢帳,斜對著裝載葡萄酒的馬車,費德喝酒時順便看了許久,印象頗深。他清楚記得,帳篷的門簾封得很嚴實,從內側以重物壓住。而此刻,簾子草草栓在杆架上,閃露縫隙。

費德走近前,透過縫隙窺視帳篷,裡面竟然沒有人。

小魯斯去哪兒了?解手?

如果換成別人,費德不會在意,但小魯斯是死對頭,深惡痛絕,本能地想尋他的不是。所以,費德在周圍搜尋起來。

向外走出不多遠,夜色中恍惚有一個人影蹲在地上,不知做些什麼。那人聽見有人靠近,迅速站起身,迎上來。

到面前一看,果然是小魯斯。

“我去解手。”

小魯斯說了一聲,擦肩而過,返回自己的帳篷。

費德覺察出,對方像有一絲驚慌之意。另外,兩人不對付,依小魯斯的脾氣,根本不會向敵對者主動解釋自己的行為。外出解手很正常,有什麼可說的。

除非,小魯斯並不是解手,而是幹見不得人的事,做賊心虛。

仇恨容易引發偏見,偏見可以使人的聯想特別豐富,費德越琢磨,越以為小魯斯可疑。他走到小魯斯蹲著的地方,低頭觀察。

附近毫無便溺的產物,地面上有一小塊土鬆散,顯示被翻動的跡象。

難道小魯斯拉完屎尿後用土埋起來?荒野中沒這個必要吧。

費德精神為之一振,預感到將有一個重大發現。他蹲下身,想要扒拉土壤看看下面有什麼,不料,後腦突遭一記重擊,立時失去知覺。

“費德,費德!卡珊德拉先生,醒醒……”

費德的耳邊聽到呼喚,臉頰感到輕微的拍擊。他逐漸恢復意識,睜開眼睛,只見自己躺在地上,胡裡奧蹲在身邊。

“你別睡了,快回去巡邏,用不了多久大家將起床。”胡裡奧說道。

費德望向上方的天空,一片淡灰色,地面線上映照紅光,黎明到來。

我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費德一下子回憶起昏迷前的遭遇,大聲叫道:“小魯斯呢?這個混蛋暗算我!”

胡裡奧一副不明所以的遲鈍表情,望著費德。費德懶得和他廢話,一骨碌翻身而起,四下尋找那塊挖松的土地。

結果不僅找到一塊,一共有三處地面鬆軟而潮溼,並散發出濃重的酒味和騷氣,旁邊橫倒著兩個空酒瓶。顯然小魯斯偽造了現場,把葡萄酒倒在地上,還撒了尿。

費德快要氣瘋,拋卻理智,衝到小魯斯的帳篷前,一把扯落簾子。

“你起來,別裝蒜!昨晚究竟幹了什麼!”

費德揪起被窩裡的小魯斯,破口大罵。小魯斯醒來,隨即還擊,返身一個背投把費德摔出幾米遠。費德欲施展神術,小魯斯提劍追趕,當胸直刺。費德慌亂躲閃,小魯斯飛起一腳把他踢倒,然後腳踩胸膛劍指住喉嚨。

胡裡奧急奔過來,喊道:“不要打,住手!”他舉刀對準小魯斯,投鼠忌器不敢出擊。

其他人被驚動,紛紛披上外衣跑出帳篷,圍起一堆人。武士首領穆特厲聲喝道:“魯斯伯爵,拿開你的劍。”

小魯斯撤回利劍。費德脫離掌控,狼狽爬起來,憤怒唸誦咒語:“火焰的精靈,我以蓋亞的名義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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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羅神術的原理是咒語和精神力相配合引動暗能量,功力越深,咒語越短,施法速度越快。帕特洛僅念一個詞就能釋放石化術,在苦修士中屬於頂級水平。費德沒這份本事,咒語冗長囉嗦,不等全部唸完,身前寒氣四溢驟然凍結起一塊冰盾,擋在他和小魯斯之間。

“莫動氣,有話好好說。”

楚楚笑眯眯地勸解,冰盾是她以五行神術召喚。苗烏在後面鬼頭鬼腦地探視,露出嘲笑的表情。

費德認作美女拉偏架,妒火中燒,越發惱羞成怒。

小魯斯見機極快,故意向楚楚施禮道謝:“多謝楚小姐相助。”

費德氣得直哆嗦,眼睛通紅,法術也忘記繼續施展。旁邊的卡珊德拉成員無不搖頭,這位大少爺真是出乖露醜,給家族丟盡面子。同時,他們對小魯斯和楚楚十分不滿。

“出了什麼事?”一個威嚴低沉的聲音響起,帕特洛現身了。

費德像抓住了救星,急不可耐講述昨夜的事件,他的口才相當好,三言兩語交待得清清楚楚。但其中耍了點小花招,沒提自己偷懶喝酒,只含混地說巡邏時發現小魯斯的帳篷有異。

眾人的心中升起疑惑,小魯斯的舉動實在有鬼。

“魯斯伯爵,事情經過是這樣子嗎?”帕特洛詢問。

小魯斯矢口否認:“絕無此事,我一直在帳篷中睡覺,沒出去過。”

“胡說!證據就在那邊,我們過去看!”

費德帶領大家來到事發地,指著說道:“最初小魯斯挖的地方是這裡,後來他到處澆……”說到此,費德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大錯,但沒辦法,只能硬頭皮繼續:“……澆上水,混淆真相。”

小魯斯撿起空酒瓶,放鼻子下聞了聞,懷疑地打量費德:“夜裡你是不是喝多了,產生幻覺?”

“我沒喝,是你把酒潑我身上,栽贓誣陷。”

費德不肯承認,倒打一耙。然而他渾身酒氣,呼吸裡都帶著,人們豈聞不出來。費德好飲酒,常常大醉,卡珊德拉家的人熟知這一點。

帕特洛轉頭問胡裡奧:“昨天你倆怎麼值夜的?”

胡裡奧不敢隱瞞,如實回答:“十二點左右,費德提出休息,我同意了。然後他離開,我一個人巡邏。五點半時,他還沒回來,我四處尋找,發現他昏倒在此地。”

“費德有沒有喝酒?”

胡裡奧不出聲。旁人有數,沉默等於承認。

帕特洛面色微沉,提高了聲音:“費德到底有沒有喝酒,胡裡奧,你說。”他城府深厚,極少外露情緒,這實屬於非常生氣的表現。

胡裡奧害怕,垂頭道:“……我巡邏經過馬車時,看見費德坐在那兒,抱著酒瓶喝。後來他不見了,我以為是回帳篷睡覺……”

帕特洛肅然站立,一言不發。其餘人皆感到莫大壓力,緊張不安。良久,帕特洛平靜地說道:“從今天開始,費德每餐只有一個麵包,一塊蘋果幹,穆特監督,不準他多吃半點東西。胡裡奧,罰你連續值七天夜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