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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秘密通道

隨後眾人散去,獨費德留在現場,把周圍的地面全挖開,試圖尋找線索。這顯然是白費工夫,那個打昏他的人豈有不善後之理。

費德不甘心,想和父親單獨談談,然而帕特洛冷淡拒絕。費德委屈憋悶,又去找保爾森訴苦,賭咒發誓看見了小魯斯的鬼祟行動,絕非醉酒的錯覺。

保爾森問:“小魯斯挖土的目的何在?”

費德考慮過這個問題,很有把握地回答:“傳遞情報,他是間諜。”

“向誰傳遞?”

“卐字教團,他們就在附近。卐字教團早就想消滅咱們,徹底掌控大陸的權柄。而且,此次大家的目標都是霧之谷,卐字教團當然要刺探情報,佔據先手。”

“魯斯家族與卐字教團宿怨很深,老伯爵被排擠貶謫,小魯斯被緝捕,怎會給敵人充當間諜?”

費德冷笑一聲,不服氣道:“小魯斯遭天平騎士團抓捕,是他自己說的,真假難辨。或許他投靠了卐字教團,施展苦肉計。上次不凍港事件便引人懷疑,朱拉系絕頂高手,再加上一群精銳騎士團成員,那個東方女子依靠一人之力帶小魯斯安然脫身?”

“這趟旅行是族長主動邀請,小魯斯才加入,否則哪來當間諜的機會。難道他也有預測之術,料到族長會邀請?再說,荒原漫無邊際,卐字教團沒辦法確定我們的行走路線,即便小魯斯埋下情報,朱拉如何拿取?”

費德語塞,回答不上來。

保爾森瞅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族長最討厭瀆職和放縱不守紀律,你兩樣都犯了,惹他動怒,現在若強行辯解證明自己正確,反而招來負面效果。費德,你先冷靜一段時間,約束好自己,不要再多事了。”

費德心知保爾森說的在理,只得怏怏作罷。之後的旅行中,他老實了很多,大多數時候獨自呆著,不再騷擾楚楚。其中另有一個好笑的原因,他每天只能吃上三塊幹麵包,餓得直打晃,委實沒精力幹別的。

此樁意外帶來了不良影響,卡珊德拉諸人對楚楚和小魯斯變得疏遠。雖然起因是費德自身行為不得體,但終歸是一家人,須一致對外。

帕特洛老於世故,很快覺察出,便把楚楚和小魯斯叫到身邊,有說有笑。這是在告誡手下,一切我說了算,你們少自作主張。於是乎,其他人的態度迅速和緩。

楚楚和小魯斯是人精,自然領會,樂得順水推舟,時時圍繞在帕特洛左右。大凡智慧高深的人,求知慾好奇心都特別強,帕特洛對東方很感興趣,向楚楚打聽。楚楚坦率介紹了東方道術的梗概,關於五行能量和真氣的概念。帕特洛也講解了苦修士的法門,他們可唸誦咒語形成精神力振盪——又稱魔力,從而啟用蓋亞之力。

東方修道者和西方苦修士操控外界能量的原理類似,都是自身發出特定頻率的能量脈衝,與目標達成共振。區別在於一個利用的是五行能量,一個利用的是蓋亞之力,即暗能量網路。

帕特洛感慨道:“當年我的父親和一位東方修道者交流過,我在旁邊傾聽,深有感觸。今日得楚小姐指教,收穫更大。對了,那人名叫雲舞陽,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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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有些意外,原來雲舞陽曾同卡珊德拉家族交往。“雲舞陽是東方修道界第一高手,我們那裡每個人都認識。不過,他已經遇害。”

帕特洛見識過雲舞陽的本領,極為敬佩,聞楚楚所言不禁驚訝。“有人比他更厲害?”

“厲害倒未必,對方使用陰謀詭計,以多欺少。殺人者就是丁雙胤,和朱拉混在一起的那個人,前日我說過。”

“如此看來,朱拉聯合了強力盟友,實力大增。如果在霧之谷遇上,恐怕棘手。”帕特洛顯露沉吟之色。

“丁雙胤的確了得,但很幸運,在霧之谷他的拿手法術派不上用場,嘻嘻。”

“為什麼?”

“丁雙胤最擅長用聲音攻敵,人聽了後心神紊亂,動作失常。眼下你們已戴上耳罩,霧之谷更冷,想必不會摘下來。”

隨著深入高原,天氣益發寒冷,大風像刀子一般鋒利。兩天前,冒險隊一行套上了全副武裝,手套、圍巾、耳罩和帽子,除眼睛之外基本上沒有裸露的肌膚。耳罩以兔皮製作,毛絨絨厚實,很是減弱聲音的傳遞。

唯獨楚楚例外,因為東方修道者講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聽力是感知外界的一項重要手段,與其他能力融為一體,不可分割。修道者失去聽力會很不習慣,水平大打折扣。

穆特曾交給楚楚一套御寒衣物,楚楚謝絕,笑稱自己耐凍。一開始眾人不信,後來看到,美女裸露在外的耳朵、臉頰和雙手始終保持著嬌嫩晶瑩,絲毫不受寒冷的侵蝕。他們大感神奇,驚歎豔羨。

這就是東方修道者鍛鍊自身肉體的好處,體內各種微循環可根據外界環境的變化自動調節。

楚楚嘆了一口氣,故作憂思狀:“我不擔心敵人,更擔心上天哪。”

“哦,楚小姐何意?”帕特洛問。

“霧之谷中毒氣瀰漫,沾之者立斃。雖然大祭司預言無妨,蓋亞將幫助解決困難,但小女子一介凡人,仍免不了恐懼畏縮。”

“呵呵呵,”帕特洛難得笑了起來,“楚小姐,這件事你想問很久了吧?”

楚楚奉承道:“正是如此,什麼都瞞不過大祭司。我心裡沒底,請求指點。”

“斯圖亞特前往南大陸之前,曾造訪克里特島,與我的父親討論三位一體神廟的奧秘。他說,霧之谷只在外圍被毒氣環繞,防止人類闖入,內部空氣正常,生物和人類生存無虞。斯圖亞特還告訴了一條密道,從雪山另一側穿過山腹直通山谷內,避開毒霧。”

竟然有密道?

不僅楚楚驚訝,另一邊的小魯斯、前面行走的保爾森和後面的穆特也豎起耳朵。斯圖亞特是西西里學園的大導師,學識淵博,他講的話可信度相當高。

帕特洛接著敘述:“在納波里峰的東山坡上,有一個山洞,內中覆滿寒冰。山洞長達十二裡多,盡頭是一道深淵。以前偶爾有人進洞探險,到此止步,豈不知,深淵的對面別有天地。若渡過深淵,前面又是一個冰洞,出口為霧之谷的中心地帶。”

“史詩《金羊毛記》中記載的阿特拉斯冰洞、魔鬼深淵?”小魯斯難以置信,不覺高聲叫道,“那裡封印著魔王薩達和惡龍阿特拉斯,乃是神明嚴令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