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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抵達目的地

星羅國有著和東方不同的歷史傳說。

上古時代,天神和魔鬼的戰火燃遍大陸,其中,控制星羅國北部的是名字叫薩達的大魔王,和他的僕從冰龍阿特拉斯。魔王的大本營建造在海底,經常從那裡鑽出來,屠殺陸地上生活的人類。

後來,三位人類英雄受蓋亞指引,前去消滅魔王。他們用巧計把薩達和阿特拉斯引誘到遠離大海的高原上,實施圍攻。戰鬥血腥殘酷,持續了三天三夜,一萬名人類戰士死傷殆盡,只剩下三位首領。魔王薩達和冰龍阿特拉斯身負重傷,發動傾力一擊。關鍵時刻,蓋亞降下神罰,巨大的閃電將魔王燒成焦炭,並劈開大地,裂隙直抵地心。

魔王是殺不死的,屍骸吸取黑暗能量後會復活,於是蓋亞把薩達投入地心的硫磺火海中,然後於裂隙上放置一座大山,鎮壓出口。冰龍阿特拉斯也被閃電斬為兩截,屍體融入大山。

那座山就是巨龍山脈,北方的大片海域,後人稱之阿特拉斯海——之所以不叫薩達海,是因為魔王的名字對古代人來說太過恐怖。三位人類英雄的勢力,即卡珊德拉家族、卐字教團和西西里學園的前身。

“世人傳言,納波里山峰的冰洞實際上是阿特拉斯的體腔,中間斷裂的深淵,即封印魔王薩達的所在。所以,山洞叫作‘阿特拉斯冰窟’,深淵叫‘魔鬼深淵’。”小魯斯對楚楚詳盡解釋。

楚楚不解:“以前我聽過民間傳聞,霧之谷中生活著大群巨龍,山脈因而得名,未提及魔王和冰龍。還有,金羊毛是怎麼回事,你剛才講的故事中沒有金羊毛,為什麼史詩的名字是《金羊毛記》?”

“《金羊毛記》是一本神話合集,由多個小故事組成,金羊毛是另一個故事,與此無關。書中的內容誇張想象居多,非史實,作者佚名,很可能不止一個。至於霧之谷棲息著大量巨龍,同樣不可靠,這些傳說經常互相衝突。”

“這樣啊,”楚楚點點頭,又問道,“冰洞內的深淵很難越過麼,以前沒人嘗試?”

“我不清楚,需請教大祭司。”

帕特洛答道:“深淵寬達一里有餘,下方深不見底,並毒氣瀰漫,因此無法橫渡。”

“苦修士有一種法術,使人在空中漂浮,為何不用此術慢慢飄過去?”

“冰洞深入山腹,與外界隔絕,難以召喚蓋伊之力,苦修士使不出任何法術。到時候,我們要仰仗楚小姐幫忙。東方修道者的施法原理不同,能夠以飛行術飛越深淵。”

保爾森、穆特等人聽到這裡,恍然大悟,族長對東方女子的重視源於此。

楚楚卻有些糊塗,暗能量遍佈空間無處不在,為什麼山腹中沒有?根據以往的經驗,很深的地下和山洞內部一點兒不妨礙暗能量的聚集。

她有所不知,苦修士利用的是暗能量網路,而非直接從虛空中聚集暗能量。星羅國是昔日蓋亞刻意經營的地盤,暗能量發生器比東方密集得多,苦修士在大部分地方可順利啟用網路。阿特拉斯冰窟中就不行了,暗能量網路被山體遮蔽。

楚楚誤以為冰洞具有奇特的性質,干擾暗能量,於是有些擔心,萬一五行能量也聚集不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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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祭司放心,我定當盡力而為,但沒有把握東方的道術可順利施展。”

“問題不大,找時間咱們探討一下,如何應付冰洞中的特殊環境,或許我能提供一些建議。”帕特洛謙遜地說道。

“那太好了,有機會聆聽大祭司的教誨,求之不得。”這次楚楚說的是真心話,接觸一段時間以來,她對帕特洛的神術造詣挺佩服。

當天紮營後,帕特洛請楚楚到自己的帳篷中,私密交談。聊了兩個多小時,楚楚才出來,哼著走調的小曲腳步輕快,似乎收穫豐厚。小魯斯好奇詢問,帕特洛制定了什麼樣的具體計劃。楚楚笑道,馬上你就會知道了。

又經過十天的旅程,終於來到巨龍山脈。

站在山腳下,眾人仰望高聳入雲的納波里雪峰和旁邊並峙的圖魯峰,不由得心潮起伏,振奮和顧慮兼而有之。若成功進入霧之谷,解開秘密,冒險隊的每一人都將贏取至高的榮譽,名載史冊。說不定還能撈到意外財富,獲得神賜的寶物。但遭遇厄運的可能性也不小,畢竟那是幾千年來沒人涉足的絕地。

阿特拉斯冰窟位於一千二百米高的東山坡上,坡度平緩,有利於攀登。八百米左右為積雪線,上方終年覆蓋著厚厚的冰雪,須得小心從事。

冒險隊準備充分,人人換上防滑鞋,穿上輕便保暖的羊絨衣。帕特洛做出一個奇怪的決策,所有人只帶兩天的口糧輕裝前進,馬匹輜重全留在山腳,不派人看守。

其餘人雖感到費解,但也不多嘴,遵令行動。

前三分之二路程較輕鬆,到積雪線以上後,速度大大放慢。人們吃力地小步移動,互相照應,以免不測。

帕特洛拄著翠綠的樹杖,獨自行走不需要他人攙扶,步履穩健,竟比好多人更有力氣。穆特於最前面領路,拿著一張羊皮紙地圖對照,據帕特洛說,那是斯圖亞特贈送的。

楚楚和苗烏走在隊伍的後面。對她而言,爬雪山這點兒小事不在話下,更費力氣的倒是看管苗烏。事先囑咐過它,冰窟之行很危險,切勿擅自行動。苗烏表面上答應好好的,大腦袋直點,可一上山後,便開始活潑撒野,四處亂竄。楚楚的喝止全然無用,不得不追上去動手捉拿。

這一大半要怪楚楚自己,平時她總和苗烏嬉鬧,沒大沒小,樹立不起威信。

清晨出發,直到過午,才抵達目的地。翻上一塊探出來的岩石平臺後,山洞出現在面前。洞口大約四米高兩米多寬,除了四周是皚皚白雪外,看上去與普通的山洞沒什麼兩樣。

眾人停住腳步,凝目端詳洞口,有一種遠古神話在面前重現的奇妙感覺,那些偉大英雄們曾走過的路,曾英勇戰鬥的地方,如今要親身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