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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天然氣檢修車

既然那輛本田暫時沒有發現問題,超三組把工作的重心轉移到了當時案發現場停留的另一輛天然氣檢修車上。

此時,距案件發生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按照常理來說,失蹤的人如果還沒有訊息的話,多半已經遭遇不測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屍首,也沒有接到任何的勒索電話,這讓超三組的成員一種一直有一團希望之火沒有滅。

影片上的天然氣檢修車是市裡最常見的一種,車管所反饋回來的資訊是,這種天然氣檢修車在本市起碼有三千輛。

不幸的是,由於長期作業環境不是怎麼乾淨,當晚這兩天然氣檢修車的車牌不是怎麼看得清。沒有車牌號,面對三千輛一模一樣的天然期間修車,不亞於面對三千個一模一樣的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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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三組在知道這個噩耗之後,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靜下來後,他們首先找到這個片區的天然氣檢修車是哪個車隊在管,再調查了出事當年,車輛出入的情況,不到半個小時,影片中的天然氣檢修車就已經被找到了。

見到這個天然氣檢修車,超三組的心裡都是一涼。要不是車隊負責人堅持這輛車就是出事當晚出去的那輛車,他們絕對不相信眼前乾淨得和新的一樣的天然氣檢修車就是事發當晚的那一輛。

根據這裡的負責人介紹,為了迎接市裡同建同治工作組的檢查,上面領導吩咐,將所有的天然氣檢修車都情理一遍,確保不留死角。

看來,他們來晚了一步。不過,搞刑偵的都知道一句話,凡是有接觸必會留下痕跡。所以,抱著確保萬無一失的態度,他們還是對這輛天然氣檢修車進行了全方位的檢查。

還真如那個負責人所說的一般,車裡面乾淨地連指紋都找不到三個。超三組耗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世界頂尖級的刑偵人員在這輛車裡不過只找到了幾根毛髮。

回去的路上,超三組碰見了收工回來的司機們正在抱怨最近搞衛生的事情,吳宇兵見狀趕緊把他們攔下來,細細閒聊。

現在他們看到的天然期間修車之所以這麼乾淨,是這麼些司機兩天來的勞動成果。以前他們也搞過衛生,不過都是草草了事,把擋風玻璃,後視鏡擦擦就沒什麼問題了。但是這次,上面不僅要求他們把車子外面打掃地乾乾淨淨,不準看見一塊汙漬之外,更要求他們把車子裡面也弄得一乾二淨。對此,司機們的意見很大,不過上面說要是誰沒過關就要發錢,大家也只好把怨氣咽進去。

聽完司機大哥們的遭遇,超三組都不經唏噓,之前經常聽別人說,某某一跺腳,哪裡就會抖三抖。現在他們總算是親眼見著了這麼一回場景。

來到檢驗室,這回方毅自己親自披掛上陣。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天然氣檢修車裡找到這麼幾根珍貴的頭髮,他要確保它們的萬無一失。

米寧和吳宇兵雙手撐著頭,趴在檢驗室外的窗臺上,看著檢驗室內專心致志做著各項檢驗的男人。她心中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現在工作滿滿,究竟是什麼地方讓自己覺得不踏實呢?米寧自己一時也說不上來。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有兩種情況:一個是找到的這些毛髮裡面有張曉雅的,他們鎖定了這個方向找下去,順藤摸瓜,找出作案的兇手只是早晚的事;二是這些毛髮裡面沒有屬於張曉雅的,關於張曉雅失蹤的依舊是一個迷。那麼他們又要再一次重新開始,而且這一次,他們似乎已經找不到下一個方向了。

該來的結果總是要來,方毅一邊脫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一邊拿著檢查報告走出來。看著他愁眉不展的樣子,米寧和吳宇兵的心裡都是“咯噔”一下。

果然,這次發現的毛髮都是屬於男性,也就是說裡面沒有張曉雅的毛髮。第二種情況出現了,他們再一次地回到了原點,而這一次,他們好像找不到前進的方向了。

徐嬌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進來的。方毅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就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米寧,自己則繼續和吳宇兵分析案情。

米寧剛把手機湊到耳邊,就聽見徐嬌酥到發麻的聲音。“徐小姐,您好,我是米寧。”

徐嬌的聲音恢復正常後,米寧稜兩可地介紹了目前的案情進展之後,迅速大掛掉電話,投身到戰鬥之中。

既然物證找不到,他們只有從作案動機下手了。超三組商量之後決定,他們要重新出發,再次調查那個程式猿的社會背景。

米寧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把記錄本重重地關上,頹然地撲到桌子上,重重地嘆了口氣。方毅和吳宇兵雖然沒有她那麼明顯的反應,但兩個人的心裡都不好受。

除了那段和鬼片一樣的影片記錄,幾乎沒有留給他們任何線索。他們忙活了這麼久,連兇手的輪廓都沒看見。沒有比這個更丟臉的事了,對手還沒有出招,自己連對手在哪兒都找不到。

徐嬌掛了電話,臉上也是訕訕的表情。劉志宏一臉“我早就知道”的模樣,沒辦法,沒有完成任務的女人只好像蛇一樣纏向男子,卻被男人冷冷地推開:“你知道你和張曉雅之間的差距在哪裡嗎?你永遠只知道掩蓋自己的錯誤,而她永遠都是努力完成目標。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走出辦公室,徐嬌透過窗戶看著辦公室裡的男人,眼神中露出憤怒的神色。她哪裡不如那個女人了?論張相、論身材、還是論家室,她哪一點不比那個女人強上百倍?為什麼好處卻統統都是她的?

江北從徐嬌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在觀察那邊的動靜。這兩個之前沒有任何聯絡的人,怎麼會在張曉雅消失後就有了聯絡呢?還沒來得及收回自己的視線,徐嬌便發現了他。

徐嬌和張曉雅簡直就是兩種型別的人,江北從小就喜歡張曉雅那種溫婉安靜的,對於徐嬌這種性感奔放的,他一向是敬而遠之的。所以,徐嬌在眾人面前朝他風情萬種走過來的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裡。

“去茶水間聊聊?”徐嬌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捲髮,嫵媚地說道。

江北的臉滿臉通紅,偷偷瞟了一眼周圍的人,還好這裡的人都是工作狂人,除了自己電腦上的波浪線,似乎什麼都不關心。江北默默地關了自己的顯示器,拿起杯子,裝模作樣地往茶水間走去。

劉志宏看著桌上的電話發呆,沒有注意到辦公室外的一幕。他眼睛一眯,回想起上次來這裡的那個叫做米寧的女人,居然調查不到她的背景,這個城市裡他調查不出背景的人,究竟是什麼背景。

屋漏偏逢連夜雨,米寧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接踵而至。自己還沒有去調查別人呢,就有人告訴她,目前有人在查她的來歷。雖然之後查自己來歷的人只會自討苦吃,除了浪費表情不會有任何收,可是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憤怒永遠都是最好的興奮劑,米寧把自己的手指扳得“咔咔”作響,一邊喝著乃車一邊幫著吳宇兵找資料。

江北在徐嬌的眼中一直就是一個小透明,這種鳳凰男,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若不是最近他莫名其妙被劉志宏重視起來,她才不會自降身份和這種人說話呢。

面對徐嬌似有若無的貼近,江北只有一退再退。終於,有一念頭在徐嬌的心頭冒出來,隨即脫口而出:“你不會是喜歡張曉雅吧?”

“你,你怎麼知道?”江北滿臉驚恐,自己明明掩飾的很好啊,為什麼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聽見江北的回答,徐嬌立馬和他拉開距離,好想他的身上有什麼瘟疫一樣。看著她怡怡然的走出去,江北一頭霧水,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

徐嬌將江北喜歡張曉雅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訴劉志宏,是本著離間兩個人的意圖去的。哪裡想得到,劉志宏竟然只是點點頭,再無他話。徐嬌哪裡知道,在她轉身走出去之後,屋內的男人眼中露出一股殺氣。

那個毛頭小子,竟然,竟然把他耍的團團轉。

當江北和往常一樣來到張媽媽那裡去看望她,卻看見一身西裝的劉志宏從裡面走出來。

“你這個年輕人怎麼回事?領導交代的話都傳達不到位?這麼點小事你都辦不好,還要我親自來辦,回去記得好好檢討。”

江北只感覺到一陣風吹過,他慢慢地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加速往張家跑去。

為時已晚。江北看著在阿姨服侍下剛剛吃完速效救心丸,還在喘著粗氣的張媽媽,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她,嘴巴張張合合幾次,最終還是只有那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