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去死……”
當然，去死什麼的，也就能口頭說說，根據這幾天來的多次嘗試，以及‘練武’的結果，楊圖很肯定她即使竭盡全力也就頂多能給自己留下幾道紅印，不過這不表示她全無辦法——隨著這位小姐隨手一揮，床單被罩便蛇蟲般捲成繩索，把楊圖給牢牢地捆在了床上。
“我說小姐，是你自己坐上來自己動……我是說，那是男人的自然反應……嗯，總之，我什麼也沒幹，這只是誤會而已！”
自從開始收集那些‘紅魂’，楊圖的力量已經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即使扯不斷床單也足夠把床架扯散，但龍小姐揮出的手迴轉，那床單上就多了一層金屬般的光澤，任由他怎麼扯也掙不開，只能開口解釋。
不過，問答無用。
“我寧可死，也不想這麼早就生下孩子當媽媽！更不應該是你這種混蛋生出什麼混血種！你這該詛咒的……”
“肯定當不上，而且就算你搞錯了什麼當上了，也絕對不可能是我的種……”
“住口！龍神在上，人類果然都是無恥卑鄙的東西，立刻就想逃避責任！”龍小姐咆哮：“你以為我不知道？爺爺早就告訴我了！孩子不是龍神派遣的使者送來的！你們人類，所有的雄性，都長著那個……可怕的東西！平常還沒關係，但只要你們對雌性有了什麼不好的心思，就會，就會變硬，然後就會……就會噴出東西來！那些最骯髒的，只要沾到女的，就會懷孕然後生孩子……尤其是人類的雄性，一輩子每時每刻都在發情，可以和大部分生物生下後代，精靈，異怪，邪魔……當然也包括龍！我本來還以為那只是嚇唬小孩兒的，結果，結果……嗚嗚……”
那是特麼哪個宇宙的繁衍方式啊？巨龍數量少，是不是因為他們都沒有生理衛生課程造成的啊？
“媽蛋你冷靜點啊，生孩子哪有那麼簡單……好吧，就算是真的，你也得先知道我到底做了不是噴了沒有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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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沒法驗證？”龍小姐咬牙切齒，伸手就掏出一個長長的卷軸，一把拉開，任由上面華麗的寶石呼地爆發成無數星火，等她再次開口時，聲音中便帶上了一種洞徹人心的威力：“不管你怎麼搖動你的舌頭，也別想抵賴！說，你到底幹了什麼！”
“嗯，什麼也……唔！”
法術生效的一瞬間，楊圖感到光線消失了，他身處於漆黑的、既無上下亦無左右的世界，唯一可感覺到的只有思維、以及那龍的聲音。而他的一句話出口……還沒出口，無法形容的刺痛就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他恨不得滿地打滾！
“我摸了一下你的腳丫子，本來準備把你搬開，不過因為太好摸了所以就多摸了幾下。”劇痛中他聽見‘自己’這樣說道。
“哼！嚐到苦頭了吧！這法術是從思維榨取答案！就算你想撒謊法術也會糾正！說！你還幹了什麼！”
“然後又摸了摸腿，然後我想到因為生理現象這樣有點不妙，於是就……”
“生理現象是什麼東西？”
“就是男性在清晨4-7點，無意識的，不受情景、動作、思維的控制所自然〇起。晨〇是性功能正常及強弱重要表現或指標。原因目前在醫學界仍無定論。正常男子的陰〇除了特定外界刺激下會〇起外通常處於鬆弛狀態，但特定外界刺激必須要經過大腦的一系列反應認證，由激素作用產生渴望與衝動。不但有生〇器官的充血，還有心理上的激動和欣快，是生理和心理的……”
“……我沒問你這個！”
“好吧，你想問的是你有沒有懷孕可能……我的判斷是否定，因為兩性生殖的原則是要由兩性生殖細胞結合才能生成子代個體。父系和母系的遺傳信息分別由男性和女性生殖細胞中找脫氧核糖核酸帶給子代。而男性生殖細胞的產生是由男性的〇丸定期脫落形成，哦，這裡要詳細講解一下男人的〇丸，它只能在……”
不能撒謊，你以為我就沒辦法對付你？吔我正義的過剩知識大轟炸啦！
……
法術是什麼時候解除的？尤利婭不知道。
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注那些事情了，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臉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可能已經變成了熔岩或者火山口，正在不停噴火。全身的血液都在那裡被烤乾了，甚至連骨頭也成了粉末，否則為什麼身體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在喋喋不休。
“所以說呢，這過程需要四十周也就是二十八個十日以上的時間……”
他說出來的那些東西無疑是尤利婭在這之前聞所未聞的，比山脈裡那些巨龍們告訴尤利婭的傳說故事或者瞎編的嚇唬龍的要詳細了無數倍。雖然說的只是人類這個低劣物種的事情，雖然她明知道自己應該立刻撤銷法術……卻又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內心深處鼓動著她，讓她想要接著聽下去，於是……
“於是一個新的人類就這樣誕生。好了，你現在應該明白了，雖然龍和人的基礎構造可能是不一樣的，但我剛才根本就沒幹什麼。”
“我、我我我根本聽不懂你說什麼！”
“哦，那我重新說一遍……”
“哇，閉嘴閉嘴閉嘴！你給我滾出去！”
“這裡是我的房間吧？而且你不解開這玩意兒我要怎麼出去？喂，別跑……”
碰咚！
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讓楊圖嘆了口氣，伸手扯了扯那金屬色的床單的繩子，他想了想，乾脆繼續躺著。
不過一點彩光，從他衣服裡的一把銅鑰匙上擴充套件開……於是在旅館的樓梯間裡，一個楊圖從牆壁中一步邁出，緩緩走進大堂，環顧一週。
人來的不少，很欣慰啊。
雖然佔據了一層的基本上還是以平民為代表的老聽眾，不過前面的大桌上卻換了一批陌生的面孔，二樓的雅座也差不多佔了一半——昨天那場‘意外’看來還是造成了一定的負面影響，當楊圖的身影出現，第一排的一群人明顯凝重以及戒備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有些乏善可陳。
為了照顧新觀眾，楊圖早上說的書通常是從頭開始，時間也比較長些，當醒木敲響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還多，這從‘奎大錘出事’到“提西福涅的杆叉子”一路下來，酣暢淋漓的感覺帶來的反應到是熱烈異常，鼓掌與歡呼聲振屋瓦。但老觀眾奉上的紅魂數量，也就聊勝於無。新觀眾們雖然給得不少，但受限於數量也就那麼回事。
看來不起眼的三個人，一老兩少，穿著是普通的粗布罩衣，老人留著一部花白的短鬚，兩個年輕人面容普通，毫無特點，只是肩寬背厚，手腳粗大，皮膚棕紅，外表看起來與常見的底層市民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在楊圖這裡，他們就確實不同——從他們三個人頭頂上流出的‘紅魂’，幾乎有兒臂粗細，（沒錯我是故意用這詞兒的啦啦啦！）超過了其他人的總和還多！
藉著掌聲雷動的剎那，楊圖的本體已將精神調整到了魔網的模式……然後，便不由小小的一驚！
那已經不是三個人，而是三個……繭。
由魔網的線路包裹的繭，尤其是那位老人的，已經密成了實質！一層一層的銀色網路圍繞著他的身周，纏繞，彎曲，呈現出不同的形狀……楊圖知道，那每一個形狀，都代表著對方準備好的一道法術！
僅僅這一撇之後，那‘繭’便連帶著其中的三個人一起消失無蹤！讓楊圖不由得又驚了一下。
“學會防護系的法術之前，永遠不要輕易嘗試去窺視強大的施法者啊……”他不由心中苦笑——對方顯然是發現了他的窺視，幸好似乎沒有什麼惡意，只是隱藏了自身，然後離開了。
……
“大人，您的看法如何？”
“看不出。”
“難道他真的是愛神的侍者？”
“我說過了，看不出。”對於身邊年輕人的疑問，一身破舊罩衣的短鬚老者微微回頭，看了眼旅館的尖頂：“那個人身上沒有任何神明的加持，甚至缺乏與魔網的聯絡。而且我之所以出來，是因為感覺到有人正在窺視我們。但我卻找不到那個視線的源頭。”
“難道就連您也……”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如果他真的是神明的選民，那麼擁有這樣的力量是理所當然的，但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要做那種事情……”
“大人。”另一個年輕人忽然開口道，目光四顧，他伸手在掌心劃出了一個符號，於是一道淡淡的聲音就隨著光澤從中傳出：“根據您的指示，我們找到了新的屍體，是昨天失蹤的兩個兄弟……”
“位置呢？”老人的眉頭動了動，問道
“就在那座旅館的側後，六芒的最後一個芒點上，而且，我們發現了魔法運作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