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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出老千被抓的下場

“說到賭場的出老千手法,無非是在賭桌裡嵌個暗門,從桌底操控點數之類的。”

看到兩名青年一臉認真地敲擊桌面,沃恩差點笑出聲。

那種光靠敲擊聲就能辨別出來的簡單設計,最近已經不太流行了。

“也有在骰子裡混入磁鐵,和桌子裡暗藏的磁鐵彼此配合的機關,若是輪盤的話,有一種靠著踩踏板就能操控落點的設計。至於其他的還有灌入水銀使重量不均衡的‘水銀骰’、刻上重複數字的‘四五六骰’,以及削薄邊角讓部分點數容易出現的‘幽靈骰’。”

沃恩在口袋裡探了探,剛好掏出一顆四五六骰,於是便將其擺在桌上。

儘管不是以出老千為主業,沃恩也學會了五花八門的伎倆,甚至能在家裡找到過去二十年所有款式的作弊骰子。

“雖然聽上去很蠢,但其實還挺不容易被察覺……哦,只剩下三張了,你們還記得到這裡要怎麼賭吧?”

在牌堆只剩下三張的時候,玩家們要猜測翻牌的順序。

兩名青年的視線投向護棺者,掌握了剩下的三張牌,分別是Q、4、5。

因此,只要猜中這三張牌的翻牌順序即可。

莉拉還是一樣面無表情,但在這時也輕快地動手比了比,像是沒做多想似的比出了順序。

當然,她肯定是覺得沒有可以推論的依據,才會看似豁達地決定順序。

“我猜是Q、5、4。”

“我……我猜4、Q、5。”

在確認了各自決定的順序後,沃恩聳了聳肩,他一邊翻開撲克牌牌堆,一邊開口說道:“撲克牌也存在著作弊的技巧。”

只見翻出來的牌面——

是三張K。

“怎麼可能!”

“你會變魔術嗎?!”

矮子和高個兒的喊聲重疊在一起。

莉拉雖然不能出聲,但雙眼也睜得老大。

他們不約而同將視線投向護棺者,但在不知不覺間,就連護棺者上的紀錄都被動了手腳。

剛才還確認過的Q、5、4的珠子,在這時竟然全數移到了出盡的刻度,而K的三顆珠子竟然重生了!

沃恩聳了聳肩,被他們完全在意料之中的反應逗笑了。

“你們就當是上了一課吧,我對出老千不怎麼在行,也沒全力施展過,但要做到這種程度還難不倒我,若是換成了專吃這行飯的傢伙,肯定能做得更好。這一局的賭金就還你們了,還請兩位別動怒。”

投來的視線雖然蘊含著“是什麼時候掉包的?又是怎麼動手腳的?”之類的疑問,但沃恩毫不在乎地置之不理,並將每個人的賭金退還回去。

“要是對方出老千的技術和我相仿,我就有辦法看穿,對其他人來說,只要是自己熟悉的老千手法,應該也同樣能洞悉別人的小伎倆吧。我給你們的建議就是別想太多,順著自己的想法下注才是上策。”

不管在哪個賭場,都打聽得到外地人試圖出老千結果弄巧成拙,最後吃不了兜著走的故事。

法老王就此結束了一局,沃恩有些懶散地整理起撲克牌,他以嫻熟的手法洗牌,並稍作休息。

他向店員招了招手,要對方拿些溫葡萄酒來,接著對莉拉搭話道:“好玩嗎?”

“……”

莉拉的臉上滲漏出一股濃烈的疲憊感,她不僅沒能享受到賭博的樂趣,光是拿到一大筆錢,並看著它們增增減減,對她來說就是一大負擔了。

不過,就結果來說,莉拉還算是賭得不錯,比高個兒多贏了一些,比矮子略輸一些。

雖說沃恩在最後的三張牌揭露了手法,但在賭局之中,他也不時在出牌上動著手腳,這倒是沒被抓包。

沃恩這次還算是體貼,畢竟第一次賭博不管是大贏還是大輸,都會讓人偏離在賭博中尋找樂子的目的,所以他才會控制著賭局。

沃恩讓混著薑絲的葡萄酒滑入食道,感受到體溫逐漸上升。

莉拉雖然露出了一丟丟困惑的表情,但過了不久,她的視線突然朝著沃恩的背後瞥去。

“怎麼了?”

“……?”

“哦,妓女啊?聽說有些地方不讓她們上門,但這裡沒有那樣的規定。”

只見那名妓女有如金魚般,正搖曳著禮服的下襬和手套,看起來像是剛下工的樣子。

一名看似工匠的年輕男子伴在她的身旁,而妓女對他露出了像是純潔的處女般的清純笑容。

莉拉之所以會歪脖子,大概是因為那名妓女遞給男子一朵花的關係。

男人送女人花固然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男女的立場一旦對調,看起來就有些稀罕了。

不過,要是明白個中道理,就不會感到如此困惑。

“送花是一些高階妓女——也就是所謂的交際花群體所流行的。至於送花的意思無非就是‘等花謝之際再相見’或是‘我愛你’之類的。”

妓女送給男子的是一朵山茶花。

那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就只是單純的隱語罷了。

說得難聽一點,所謂的愛情云云,不過是交際花用來纏住男人的手段,以求能過上有保障的生活。

不過,莉拉卻是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只見她輕輕點了點頭後,凝神關注著那朵山茶花。

沃恩也循著莉拉的視線朝該處看去——

“咦?”

他注意到了走進店內的一名男子。

男子將外套反穿——這在賭場內是相當常見的穿法。

從古至今,一直流傳著“反穿外套就能招來好運”的小魔咒。

那個人沃恩不認識,但男子在入店之後,很快就和沃恩對上了視線,而他的視線讓沃恩感到有問題。

沃恩叫住了離他不遠、在廚房做事的店員。

“我說,那家夥是你們家哪個店員的朋友嗎?”

“不是,不過我對他有印象,記得他偶爾會來這裡作客。”

“這樣啊……”

男子的打扮相當時髦,留長的頭髮貼在耳後,並在頭上戴了頂三角帽。他看似猶豫了一會兒後,選在靠近店門口的賭桌旁坐了下來。

這傢伙的猶豫是裝出來的!

就在沃恩的視線追隨著那名男子的背影之際,高個兒向他搭了話。

“你說,要是有人出老千的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識破對方的手法呢?”

“只要學會老千的伎倆就行了吧?”

“不不不,你想啊,比方說……要是有人開創了任何人都沒見過的新奇手法,那其他人不就只能乖乖輸錢了嗎?太不公平了!”

只見兩名青年咬著不知何時點來的牛排說著,灑在上頭的大量大蒜也隨之刺激著沃恩的鼻子。

雖說賭博本來就是對客人一方不利的遊戲,但沃恩姑且放下了這層認知,對這句意外地切中核心的問題稍作思考。

就算學了再多出老千的功夫,肯定還是比不上專精此道的老千。那麼,該如何才能識破出老千的手法呢?

沃恩微微一笑。

“其實答案很簡單。出老千也算是一門技術,實行的也是人,既然如此,只要好好觀察身邊的人就行了。”

“觀察?”

“沒錯,所謂的賭博,或多或少都有運氣的成分存在,甚至可以說是完全偶然的遊戲。在賭局中,不存在‘絕對’這樣的詞彙,但老千卻會扭曲這種法則創造出‘絕對’,因此只要細心觀察,就能分辨出來了。那些會出老千的傢伙,身上都散發著一股散漫又毫無興致的氣息。”

兩名青年臉上寫著大寫的“聽不懂!”,但老實說,沃恩也是憑感覺理解的這回事,要是追問他什麼叫“散漫又毫無興致”的話,他也說不清楚。

在沃恩的監視下,戴著三角帽的男子已經連輸了幾局,他每次都押了不小的金額,然後爽快地輸掉,手邊登時少了一大筆錢。

男子像是輸不起似的連聲大喊,接著像是意氣用事般一股腦兒梭哈了,看起來就像是氣急敗壞地浪擲賭金。

然而——

這都是偽裝啊。

沃恩在心裡這麼低喃。

“先生,和你借一下餐刀。哦對了,莉拉,把眼睛閉上,按住耳朵。”

沃恩從正在吃牛排的青年手中抽走了餐刀,在看到莉拉遵從指示後,他站了起來。

三角帽男正在玩的是撲克,沃恩踩著毫不猶豫的步伐湊到了賭桌旁邊。

“嗯?”

三角帽男察覺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人,他以剛摸完牌的動作僵住了身子。

沃恩的目光掃過男子的手臂,鎖定了目標——

“誒嘿!”

沃恩用力地揮下手中的餐刀!

由於是餐具,餐刀本身並不鋒利,但仍是貫穿了男子的手掌,就這麼把人釘在賭桌的桌面上!

一聲“咚”的大響,讓賭桌附近安靜了一陣子。

男子隨即發出了慘烈的哀號聲。

他慌張地掙扎,一鼓作氣地將餐刀拔了出來。

貫穿手掌的傷口流出了泊泊鮮血,男子按著傷口,像是感到痛苦似的再次大喊大叫。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沃、沃恩先生?”

目睹了事發經過的海倫娜臉色蒼白地跑了過來。

由於沃恩突然拿刀刺傷客人,她這時已經是驚惶地難以復加。

“您、您這是在做什麼呀!”

“當然是在幹活啊。”

沃恩理直氣壯地指向男子的袖口。

大概是突如其來的痛楚讓男子感到放鬆,大量的撲克牌從他的袖口譁啦啦地掉出,這些沾了血的撲克牌裡頭,還有幾張被刀子從中央開了個洞。

“這傢伙就是出老千的犯人!要說有什麼依據的話……首先是他一進店就和我對上眼這點。他明明不認識這裡的店員,但進店後卻立刻確認起店員的配置,顯然是帶有什麼目的,太可疑了!他眼神的移動方式,明顯和小偷是同一個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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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這樣的嗎?只憑眼神就看出來了?”

“不,要只是這樣的話,也有可能是路過的小偷想上門玩玩而已。像其他的還有在選座位的時候意外地毫無猶豫,剛好坐在兩名荷官中經驗較少的那位的賭桌上等等。我一邊衡量這些條件一邊監視,結果最可疑的就是他。哦對了,還有就是手。”

“您說……手嗎?”

“那些經常出老千的傢伙,無名指和小指都特別鍛鍊過,為了能在別人的視線死角活動,他們那兩根手指都練出了肌肉,只要靠近觀察,就能看出手掌的厚度與常人不同。”

“這樣呀……我、我都不知道呢。”

“問題就在於你不知道啊。”

沃恩對著還是一樣沒有危機感的海倫娜嘆了口氣。

出老千的男子已經被帶出店外,並被在幕後為“威爾”撐腰的黑幫押走了。

在回到內場之後,莉拉的臉色一直顯得蒼白,想必即使閉上了眼睛、捂上耳朵,還是能感受到那股暴戾的氣息吧。

在察覺到她的視線緊盯著三角帽男被拖走的方向後,沃恩聳了聳肩。

“…………”

“別露出那種表情啦,這間店的懲罰還不至於出人命,頂多就是讓他受些沒辦法再出老千的傷。”

這既是基於海倫娜的性格所致,同時也是沃恩答應這類工作時的條件。

死是不可逆的,而基於某人的死而衍生的恨意也是無法根絕的,沃恩可不希望在這種外包性質的工作中牽扯上任何麻煩。

“哎呀,認真工作過後,肩膀就硬起來了。看來我最近太努力工作了。”

這麼說的沃恩已經脫下了制服,換上自己的衣服,並用右手輕捶左肩。

“……?”

“你歪什麼頭,你以為住在帝都的人都會工作這麼久嗎?罰你回家給我捶背。”

“這是這次的酬勞,謝謝您。”

“你應該好好思考經營的基本方針,該重新想想是否從賭博業抽手了吧。總不能每一次事發都把我叫過來吧?”

“誒?不行嗎?我酬勞給得太少了?”

“我是叫你別依賴我這種的賭徒……雖然有酬勞我就會來,但也不見得我每次都剛好有空吧?”

看到海倫娜一臉想說“您不是隨時都願意過來幫忙嗎?”的不解模樣,沃恩搖了搖頭這麼說道。

沃恩雖然想從此斷個乾淨,但海倫娜卻不知為何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我就是喜歡沃恩先生責任心強的這一點喔。”

“……無所謂了。”

他咂了一聲。

總之,工作至此大功告成,沃恩隨即想起了自己要問的問題。

他一邊拿起自己的帽子一邊說:“啊,對了,海倫娜,你知道羅尼最近在哪裡廝混嗎?我記得他應該是在這一帶。”

羅尼——沃恩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同時也是沃恩為了製作與莉拉溝通用的木板而打算委託的人物。

雖然不知道加工木材會花多少錢,但趁著現在手頭闊綽,沃恩打算先下個單。

這一瞬間,海倫娜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怎麼了?”

海倫娜似乎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接著,她像是要掩飾這份情緒似的,露出了有些勉強的笑容說:“您難道沒聽說嗎?”

“什麼?”

“羅尼他……在前天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