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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多普林河會戰(五)

奧雷里奧手下的重步兵,用了十幾分鍾,便接近了奧威蘭的炮兵陣地。

奧威蘭人看到背後升起信號彈,早就開始準備應對突襲。守衛炮兵陣地的步兵約有兩千人。他們中的大多數,已經被調往後方。

奧雷里奧用望遠鏡,向丘陵上方觀望。他清楚地見到敵人的動向,卻絲毫沒有猶豫,仍命令部下進軍。“我們在這一側的人數,大概比守軍少了一半,但是我們在其他方面,都遠勝過他們!”他提高聲音,這樣鼓舞著部下的士氣。

他接著又是令下:“保持隊形,前進!鼓手,把鼓敲起來!”他屬下的重灌步兵們,便列成密集的方陣,隨後提起大盾,踩著鼓點整齊地推進,直衝向佈置了數十門火炮的陣地。跟在這六百人之後的,是三百名萊伊亞出身的步兵。奧雷里奧、歌洛莉婭及安雅三人,也混在這些輕裝步兵的陣型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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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達半山腰較平坦的地帶,距離丘陵頂部的陣地,僅有五十步。奧威蘭人這才清楚地看到敵人的形貌:他們全都身穿厚重、堅固的鎧甲,整面盾牌都被漆塗成明亮的紅色;他們步伐整齊,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奧威蘭人心生畏懼,但他們的指揮官,還是高聲下達了進軍的命令。方陣兩側的射手得令之後,向塞倫西亞人射擊數輪,但這並沒有取得很好的成效。弓弩和輕型的火器,都射不穿重步兵的大盾,輪番的射擊看起來聲勢浩大,卻幾乎沒有造成傷亡。幾輪射擊之後,他們的射手縮到方陣中,長矛手則架起長矛,也開始了推進。

見敵人開始行動,奧雷里奧便下達了命令:“停止前進!就地展開,準備射擊!”所有士兵便在原地停下,前排的重步兵將大盾支在地上作為掩體,所有士兵都將手中的火器或強弩架起,瞄準了正在前進的敵人。

奧雷里奧又說道:“聽候我的指令,準備齊射。”他說完之後,自己卻默唸起咒語。他施法完畢之後,從人縫中探出頭去,然後左手向前一揮,就先行發射了數枚火彈。作為一名熟練的魔法師,他具備連續進行攻擊的能力,魔力的儲備也充足。因此他無需等候機會,可以隨心所欲地射擊。他將火彈射進敵人的方陣中,立刻將兩人擊倒。

奧雷里奧一人的火力,看起來很是單薄。每秒射出四枚火彈,不足以令敵人退縮。奧威蘭人繼續前進,每秒約前進大約四呎。三十五秒之後,兩軍之間的距離,便已縮小到二十步。

然而看起來單薄的火力,卻比想象中可怕許多。奧雷里奧發射的一百四十枚火彈,已經消滅了四五十名敵人。

奧威蘭人認識到自己低估了敵人,因此越來越恐慌。但這種恐慌,卻催促著他們前進。如果不早些進入混戰,又要被敵陣中的法師肆意殺傷。他們想到這裡,只能緊咬著牙關,硬著頭皮進軍。

兩軍相距僅有二十步,雙方的士兵已經能看到對面的臉孔。吉夫?博納替代自己的上司,下達命令道:“全軍,一齊射擊!”

下屬的士兵得令之後,各自將蓄勢已久的火器和弩擊發。弩弦和火藥的聲音,一再響起,更有大量的硝煙彌散在陣前。極近距離下的射擊收效極佳,轉瞬之間就有四百名敵人一齊倒斃。

“所有人準備肉搏!”博納又一次下令。他帶頭抽出腰間的軍刀,其餘士兵則暫時拋下火槍及弩,換上長矛或是戰錘。“改變陣型!”

命令一經傳達,使用長矛的士兵,混入了重步兵的方陣裡。一根根長矛從盾牌間的縫隙中探出,指向不遠處的敵人。

“前進!”奧雷里奧親自下達命令。

兩軍很快就在近距離接觸了。雙方先是用長矛互相戳刺、抽打,意圖破壞敵人的陣型。“盾牆!”奧雷里奧又喊道。

重步兵們得令之後,站位變得更加密集;長矛手則將長矛從縫隙中抽回。重步兵緊貼在一起,他們手裡的盾牌,排布也像他們一樣緊密。一面牆壁橫在這裡,任敵人怎麼戳刺,也很難找到破綻。

奧雷里奧放出幾輪火彈壓制敵人,接著便抓住機會開啟揹包,一連抽出五張卷軸。他將其中的三張,遞到歌洛莉婭的手中,然後摸出裝滿了無色晶體的小包,從中挑了五枚大小合適的晶體。

“你幫我,用三張卷軸。”他轉向歌洛莉婭,將三枚晶體遞到她的手上,說道,“接過去。記得攥在手裡。一會你把卷軸展開,把這些晶體放在法陣的中心。記得晶體不能見光。如果成功了,會有顆很大的火球,出現在你手上,你把它扔到敵人的方陣裡。手感和聖光球很像,你知道這麼扔準。”

“明白了,交給我吧!這些卷軸,都是你昨天畫的?”

“是。”奧雷里奧點頭答道,“不多說了,就這麼做吧。我對付左邊三個的方陣,你對付右邊的。你先準備好,接下來聽我口令。”

見歌洛莉婭點頭,他便轉過身去,又一次吟唱起咒語,幾秒過後,他手心上浮著直徑接近一呎的火球。而幾乎在同時,歌洛莉婭的手中,也有顆類似的火球升起。

“先對付最兩側的。”奧雷里奧說道,“三、二、一,發射!”隨著他發令,兩枚火球同時飛出,分別射向敵人隊形的兩端。它們先後落在方陣的前部,隨即爆裂開來。

奧威蘭人的方陣中,傳出陣陣的哀嚎。這兩枚火彈的殺傷力,更勝過十幾磅的炮彈。以火球的落點為中心,火花隨著爆炸的衝擊波,向外四散飛濺。離爆炸中心最近的士兵,瞬間被烈火吞噬,稍遠一些的也被波及。他們被爆炸掀翻在地,渾身上下也多了幾處嚴重的灼傷。

左右兩端的方陣,陣型都變得散亂。他們原本人多勢眾,陣線長過敵人。他們想利用這種優勢,中間的三個方陣頂住敵人,同時陣線的兩端彎曲,兩個方陣抄到敵人的後方,對敵人前後夾擊。但是敵人陣中飛出的巨大火球,在陣線兩端造成了極大的混亂。這令他們的計劃破產,不得不停下來設法重整。

“我改主意了,我們對付左邊的另外兩個。與其在整條陣線上,進行均勻的打擊,倒不如集中火力。”奧雷里奧修正了命令。

兩人又如剛才一樣,兩次發射了火彈。四枚巨大的火彈,分別落在左側的兩個方陣中,每一顆都造成了四五十人的傷亡。那兩個遭到轟擊的方陣,幾乎已經完全崩潰。他們已經自顧不暇,哪有餘力支援其餘的方陣?

“博納!傳令下去!”奧雷里奧提高聲音,向遠處的副手一聲高呼,“輕步兵援護射擊,然後重步兵進軍!第一隊推進對付右邊的方陣,第二隊頂住其他方陣,掩護第一隊!”

“遵命!”博納答應之後,將他的命令向前傳達。

來自萊伊亞的輕裝步兵一輪齊射,打亂了敵人的陣腳,隨後重步兵開始舉盾挺進。但兩方很快就陷入了僵持。長矛刺不穿重步兵的大盾,大盾也很難推開敵人的長矛。兩軍就這樣糾纏在一起,誰都無法將敵人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