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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前往蕾西娜盆地

8月23日上午,瓦蘭堡伯爵府邸的會議室。

威廉、巴隆貝爾及科爾內三位將領,正端坐在一張長桌周圍。巴隆貝爾的胳膊上,還打著石膏和繃帶;而威廉仍臉色蒼白,尚未完全從失血過多中恢復。

而在房間的另外一邊,站著個身著黑袍的青年人。這個青年人,正是奧雷里奧。

奧雷里奧低聲說道:“密談有了效果。那個叫埃克塔的人,只用幾百個塞林,就把他收買了。他已經把奧威蘭全部的作戰計劃,全部抖露出來。這些便是。”

說罷,他將一摞檔案,輕輕地放到威廉的面前,然後還另有兩摞,分別遞給另外兩位將軍。

三份檔案的內容完全一致,只是用不同的語言書寫。上面的內容,是根據埃克塔的敘述,由奧雷里奧及艾莉莎等人,花一天的時間整理出的。

“做得不錯。”威廉將軍誇讚道,“原來如此,他們想要從西方迂迴到我軍背後,襲擊我們的補給線。”

奧雷里奧回答道:“確實如此。南方的多數領主,也是些牆頭草。他們一見到奧威蘭人,也許又會倒戈。”

“所以我們必須在半路攔截他們。”威廉如此判斷道。他說罷,又轉向左手邊的科爾內,問道:“科爾內閣下,貴國的軍隊,現在狀況如何。“

“之前的戰鬥中,我軍折損並不算嚴重。”科爾內答道,“最早於明天,就可以出發。”

威廉點點頭,說道:“那很好!我屬下的士兵,不久前才抵達這裡,現在還算是士氣旺盛。我們……”

巴隆貝爾插話進來,打斷了他,說道:“那我呢?你不打算讓我一起出動?”

威廉答道:“巴隆貝爾閣下,您的傷勢已無大礙了嗎?”他說著,望向巴隆貝爾手臂上的石膏與繃帶。

“很快就好了。”巴隆貝爾答道,“最多三五天。”

“那可很抱歉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威廉答道,“我們必須要在三天內行動,將奧威蘭人的部隊,攔在半路上。”

“好……好吧。”巴隆貝爾似乎仍不甘心。

“您,還有您的隊伍,就駐守在這城裡。”威廉又要求道,“這也是非常重要的,這份報告上也說了,半數的敵人會向南迂迴,其餘的行動尚未確定,但是可以想到,他們為了響應迂迴,可能也會有所行動。”

巴隆貝爾聽說自己也承擔重要的任務,馬上喜笑顏開。他用力地點頭,說道:“威廉閣下,那就這麼辦吧!我會守住這裡,你們不必擔心。”

“那就辛苦了!”威廉和科爾內二人,先後這麼說道。

隨後,威廉與科爾內開始商討具體的計劃,奧雷里奧便提前退出了會議室。他來到走廊裡,歌洛莉婭正在那裡等候。

“完事了?”

“大概。”奧雷里奧答道。

“你真打算給那個人五百塞林嗎?”歌洛莉婭問道。

“必然不會。”奧雷里奧回覆說,“那人可是個無恥的叛徒。在這種時候,竟然選擇出賣自己的國家。他們的國王手段是否光彩,都不能改變一個事實:他正為奧威蘭的所有民眾謀求利益。哈斯提安六世並非無道的暴君,他的屬下沒有正當的理由背叛他。”

“是啊,不過也多虧了他夠無恥,我們才能掌握這些訊息。”歌洛莉婭說道,“雖然我也瞧不起他,但是我想,我們還是遵守約定吧。”

“嗯,你說得也是……他是否無恥,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奧雷里奧答道,“如果我不信守承諾,我就也變成無恥之徒了……”他說到一半,便不再說下去,轉而心想:“是否被人認為無恥,並不是僅僅關乎名聲,而且直接決定,之後是否還有人信任我。這是愛惜名聲的唯一原因。”

第二天一早,威斯特瑞克、埃克雷西亞和塞倫西亞三國的聯軍,便從瓦蘭堡開拔。他們向西方行進二十哩,下午便抵達了目的地——蕾西娜盆地。這裡因芬恩二世的先祖——女王蕾西娜一世——而得名。相傳她生前的最後一戰,便是在這附近展開的。

這裡的地形不算複雜。這個盆地近似於橢圓形,東西向較寬而南北向狹小。盆地有四個入口,分別位於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上。兩條道路從盆地中央穿過。聯軍從南面的隘口進入盆地,然後駐紮在盆地南部的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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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並不吉利。”歌洛莉婭笑著說道,“恐怕威斯特瑞克人,都不喜歡這個地方。”

奧雷里奧肩膀一聳,說道:“但是如果想要攔截奧威蘭人,這裡就是最有利的地形。威廉將軍顯然是出於這種考慮。”

“唉,真遺憾,這次沒有和你分到一組。”歌洛莉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次我要擔當將軍的護衛。”

“這樣不好嗎?”

“不好!將軍不喜歡衝鋒陷陣,我也沒機會動手。讓我很不甘心!”歌洛莉婭說道,“算了!沒機會其實是最好的。你的任務很危險,可要小心點!”

奧雷里奧點點頭,又與女騎士擊過掌,之後便離去回到崗位上。他這次承擔的任務,是阻塞西面的隘口。他和屬下的近千名士兵,一同鎮守在陣線的最西部。而與他搭檔的,是他的友人盧西亞諾。

那位銀髮白袍的法師,在之前的戰鬥中腿部受傷。到現在還一瘸一拐的,不得不拄著根木杖。

奧雷里奧只多向他望了幾眼,就招致他的頂撞:“你是想嘲笑我吧?”

“沒有。”奧雷里奧答道,“在戰場上受傷,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下次小心一點吧。我只是擔心,你這樣能不能打仗。”

盧西亞諾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他嘴上半點也不客氣。

直到此刻,他仍不想告知友人,自己受傷的原因。當日的那場戰役裡,他聽聞奧雷里奧陷入包圍,便極為焦急地向將軍提出要求,要一道去救援奧雷里奧。他在前進的路途上,被顆流彈射中了腳踝。子彈傷到了他的韌帶和骨頭,令他只能拖著右腿行進。

而在聯軍佈陣之時,奧威蘭的軍隊正向這一帶前進。哈斯提安六世聽聞斥候的回報,當即眉頭緊鎖起來。他心煩意亂的同時,又一陣劇烈地咳嗽。

“他們已經掌握了我們的行蹤?是誰出賣了我們?”哈斯提安六世心想,“難道是……埃克塔?”

他這麼想著,心像是墜入了深淵。因為在開始進軍之前,他將格林德託付給了埃克塔。

“不好!麗芙……”他喚來雷尼爾,低聲囑咐道:“你快點回去!保護麗芙!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