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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勸降

奧雷里奧抬手向高處射出冰錐,將桅頂上的瞭望手的頸部射穿。那瞭望手沒有當即身亡,從瞭望臺上翻下,跌落到甲板上,發出“咚”的巨響。

甲板另一端的利貝拉士兵們,聽到這一聲響動,回頭望見甲板上的幾具屍體,都感到既震驚又困惑。他們抽出自己的武器,卻沒人輕易敢上前。

“你們的統帥已經死了!”奧雷里奧提高聲音,用利貝拉語喊道,“速速投降!塞倫西亞會善待主動放下武器的俘虜!”

聽到他的話,利貝拉的士兵們面面相覷。他們確實找不到馬丁?克羅將軍的身影,他的副手們也不在甲板上。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該聽從何人的指揮?

奧雷里奧看到他們猶豫不決,便指著馬丁?克羅的焦屍,說道:“這就是你們的將軍……”

剛剛死亡的利貝拉統帥,完全沒有魔法抵抗力。幾枚威力一般的火彈,就能將他燒得面目全非。皮膚和衣物完全被焚燬,屍體的外表一片焦黑。在這種情況下,只有身高這一項特徵,能夠標明其身份。

“這就是你們的將軍!”奧雷里奧重複道,“他有多高,你們應該清楚!放棄無謂的抵抗!速速投降!很快……”他本來想說援軍即將抵達,到那時他不會再提供投降的機會,但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一名年輕的利貝拉士兵打斷。

“別被他騙了!”那年輕士兵大聲吼道,“他們就幾十個人,乘一條船來偷襲而已!那幾具屍體,不知道是從哪來的,一定不是克羅將軍的屍體!他們以為弄一具焦屍,就能把我們當成傻瓜?這船上沒有失火,屍體怎麼會燒成這樣?我們別信他,上!”

奧雷里奧嘆了口氣,心想:“火焰魔法的弊端,屍體太難辨別。我記住了。”

剛才發話的年輕士兵非常魯莽,已將手裡的武器舉起,吶喊一聲後首先衝了出去。

奧雷里奧心想:“就你多嘴!”他左手一揮放出道電流,那士兵這才跑出三步,就一個踉蹌,然後臥倒在地上。他的心臟受到電流衝擊,已經終止了活動。

奧雷里奧望了眼屍體,又轉向餘下的利貝拉人,然後覺得後悔。他用這種方式回應質疑,是否太過急躁了?那年輕士兵發言之後,其他人雖然有所動搖,但還尚未行動起來。他完全可以先將那年輕士兵制服,然後再繼續向其他人勸降。他這樣揚手就將質疑者殺死,會不會反倒更令人懷疑?

這種擔心果然成了現實。對面的利貝拉士兵們,現在正竊竊私語著。雖然奧雷里奧聽不到他們的話語,大概也能猜到他們交談的內容。

奧雷里奧又嘆了口氣,然後回過頭,低聲向博納命令:“我處置不當……小聲傳令下去,要士兵們做好戰鬥準備。”說罷,他便開始盤算,該如何應對現在的狀況,如何令那些利貝拉人再相信他這番半真半假的威脅。

但利貝拉人似乎不想給他機會。一名年齡較長,看起來像是軍官的士兵,大喊一聲:“別被那些屍體騙了!跟我上!為了利貝拉!”他的威望顯然高於之前的年輕人,他這麼一號召,便有十多人跟上。這十多人衝出去之後,其他人也受到帶動。

奧雷里奧心想:“這倒給了我啟發!”他念起咒語,施放了火球術,施法完畢之後,左手向前一推,火球便直飛向那為首的軍官。火球只用小半秒,便飛過十步的距離,正射中為首的軍官胸口。

火球劇烈爆炸,將那軍官和背後跟得最緊的兩人一併吞沒。那三個人同樣沒有任何魔法抵抗能力,被威力巨大的火球波及,轉瞬間便粉身碎骨。四濺的血肉在空中被燒得焦糊,隨之灑落在甲板上。

“好了,還有誰不服?”奧雷里奧上前一步,面朝著那些利貝拉士兵。

親眼見到法師施法、毀滅他的敵人,比聽他的一百句話更有說服力。利貝拉人已經確信了,那具焦屍正是他們的統帥。

如果理智地思考,那麼這些士兵不該站得那麼密集,因為分散開來,能避免被一顆火球擊斃十數人,然後多抵抗一會,船隊裡的其他船艦就會前來支援。這個法師再怎麼強大,也不是成千上萬人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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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已經被嚇破了膽,早就不會理智地思考。他們本能地緊縮成一團,用驚恐的眼神望著奧雷里奧。

“果然,”奧雷里奧心想,“別的國家海軍弱小,除了實戰經驗的差距之外,看來還有兵員的問題,連人口最多的利貝拉也不例外。他們把意志最堅定的士兵,全都交給了陸軍,留給海軍的全是群廢物。怪不得我國的水兵,三個人背靠背互相掩護,就能打贏十五六個。而且,還有……”

他揚起頭,望向那些瑟瑟發抖的士兵,提高聲音要求道:“把你們的武器解下來,扔到甲板上!然後到甲板下面,把你們的炮手也帶上來投降,還有,把划槳的奴隸放了!你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我一秒也不多等!五分鐘一到,我馬上把這船炸了!”說罷,他從口袋裡摸出懷錶,往錶盤上望了眼。那些利貝拉人都知道他是認真的,便爭先恐後地衝到甲板下。

就在這時,博納湊到奧雷里奧的耳邊,低聲說道:“閣下,已經有幾條船湊過來了。”

奧雷里奧點點頭,說道:“我鬧得太大了。最近的那條距離多遠?”他說著,轉頭望向右舷。“就是那條。”

他所指的,是一條兩根桅杆的帆船。這種船被利貝拉人當成炮艦。它的機動性遠遠不如槳帆船,但卻能比同等載重的槳帆船多裝十多門的火炮,也可以用更少的船員駕駛。

現在海面上仍刮著西風,那條帆船從東南向西北航行,速度極為緩慢。它原本沿Z字形前進,現在靠近了旗艦,最後一段距離便頂著風航行,像極了蠕動的蝸牛。

“我看,大概有二百步。”

“嗯,二百步……應該已經進入了我的射程。”奧雷里奧低聲說道,“但是,不能急躁。我覺得,他們現在還不清楚旗艦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至於突然發炮。”

“您有什麼打算?”

“再等等,看它的速度,五分鐘之內未必能靠上來。”奧雷里奧答道,“而且,我們等它再靠近點。離得足夠近,魔法比大炮更有效果。當然,也不能太近,否則效果會好到我們也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