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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瓶頸

奧雷里奧在不久之前還以為,“火球術”足以應付各樣的敵人,哪料得到這麼快就又觸及瓶頸?

“麻煩。”他想著,又射出顆火球。此時,那首領才剛剛站直,立刻又被向後推出兩步,但他仍沒有受傷的表現。

奧雷里奧非常清楚,他現在使不出比“火球術”更有破壞力的法術。他開始懷念“火焰投槍”。然而,似乎他和友人不到生死光頭,他就用不出那個法術。

“沒別的辦法。先把他逼退,我還可以指望……”他心裡想著,又望向薩曼莎。精靈具有比人類更高的魔法天賦,法術在規模和威力上也遠勝人類。她也許有辦法殺傷那個敵人。

薩曼莎向他點頭,然後雙眼微閉,雙手在身前攤開。她的左手上浮起幾千顆冰粒,而右手心則生成一陣旋風。她雙手相對著靠攏,冰粒與旋風融合,兩掌之間便颳起微型的暴風雪。

這極寒的暴風還被她掌控著,她的同伴們卻已經感受到了其威力。她背後的歌洛莉婭等人,只覺得徹骨的嚴寒。他們不得不緊緊衣領,接著後退兩步。他們低下頭時才發現,生長在腳邊的野草,少數幾根還未枯黃的,在受到如此寒氣侵襲之後,也很快地結凍並枯萎了。

薩曼莎保持著雙手相對的姿勢,將暴風雪舉過頭頂。她又輕聲念了一兩句,風就從她兩掌之間奔湧而出,隨即迅速鋪展開來,直吹向那化為死靈法師的首領。

起初,暴風雪推進得不算迅速,每秒不過三呎。在兩秒過後,它才從奧雷里奧身旁經過。僅向外耗散的那一部分,就將他周身的結界洞穿,令他瑟瑟發抖。他撐起更強效的結界,才將自己與那道風暴隔離開來。

此時,暴風的前驅距那首領還有七八呎遠,但其冷氣的影響已經波及他,令他全身都生出了白霜。他正想要避開,卻已經來不及。那暴風脫手之後,速度不停地加快。它經過奧雷里奧身邊時,速度已經提升了一倍;之後不到半秒之內,其速度又翻了兩番。首領才剛抬起右腳,就被裹挾著冰礫的寒風吞沒。

暴風擊中目標,到完全掠過,不過用了三分之一秒。但就在如此有限的時間裡,那首領全身都被凍僵。他轟然倒下去,沉重的身軀摔到地上,激起的塵土揚到三四呎高。但他還活著,只是心跳與呼吸,都極大地減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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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像蛇一樣。”奧雷里奧低聲說道。他右手一揮,讓烏?帕帕上前。

烏?帕帕提著大斧,站到那首領的身旁。他揮起手中的武器,對準那首領的頸部,用了十足的力氣劈砍,卻只聽到沉悶的響聲。他的大斧可能有三十磅重,卻被敵人的皮膚彈開。

按照常理來說,這樣沉重的武器無需很鋒利,也可以砸斷骨肉。可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那首領的皮膚凍僵之後,硬度竟勝過金屬。烏?帕帕手中的大斧,若不是是由精鋼打造的,此刻已經捲刃了。

“硬得離譜!”烏?帕帕喊著推到一邊。隨後赫拉德上前,用斧槍刺向那首領的前胸,結果槍尖剛剛戳中軀體,就也被彈開。他只得搖著頭退開。

“我來試試!”歌洛莉婭說道。她已經將聖光注入劍中,令它在昏暗的夜色中閃著命令的金光。她這飽含能量的劍鋒,甚至能穿破板甲。

她用力揮劍,砍在那首領的左臂上,然後留下一道兩吋長的割傷。

歌洛莉婭很快就明白這一擊奏效的原因,轉向奧雷里奧說道:“聖光把他胳膊加熱了,稍微化開一點,就沒那麼硬了。”

奧雷里奧點頭說道:“我也發現了。”他示意烏?帕帕做好準備,又將火球擲到那首領的左臂上。火球散發出的熱度,立刻令手臂上的冰融化。

烏?帕帕上前擺好架勢,正要將大斧斬下時,卻覺得腿部傳來陣劇痛。就在一瞬之間,那只解凍的大手,竟已經鉗住了他的腳踝。

“天哪!他力氣好大!”烏?帕帕驚呼道。那條胳膊一扯,便將他拉到在地上。“快,幫我!我的骨頭,要被捏碎了!”他這並不是因為畏懼疼痛而大驚小怪,這是真實的想法。他被迫坐在地上,將大斧扔到一邊,想將敵人的手扯開,可足部傳來的劇痛,卻使他動作中止。

“他的腦子沒被凍住?”奧雷里奧的語氣如常,但內心卻免不了驚訝,“心臟也……”

“誰知道!”歌洛莉婭說著,已經跑到兩步之外。她繞過烏?帕帕,舉起手中的利劍,刺向那首領的左臂。劍尖距離目標只有幾吋時,她卻感到腿上傳來一股極大的力量。

那首領躺在地上,卻僅憑一隻手臂,就能將烏?帕帕數百磅的軀體,當作大棒般隨意揮動。這條“棍棒”砸到歌洛莉婭的身上,幾乎令她當場昏厥。

她向後飛了二十多呎,幸運地落在一頂帳篷上。她渾身疼得厲害,但又這頂帳篷緩衝,這些皮外的瘀傷、挫傷,並不影響她的活動。她喘息了幾秒,又猛地躍起,準備重新加入戰鬥。

在她之後,赫拉德也上前同手臂搏鬥。他吸取了歌洛莉婭被擊飛的教訓,手持較長的斧槍,在手臂無法攻擊到的地方,尋找著戳刺的機會。他很有耐心,手臂揮舞“大棒”四五次,他才反擊一次。這種耐心也確實有所收效,他已經將手臂上刺出三處傷口。

儘管如此,被當成大棒的烏?帕帕,情況卻十分危急。他腿部的多處關節,已經不止一次脫臼。安雅在後面施放治療法術,但每次將他治好之後不久,手臂的蠻力又令關節脫位。

埃爾文嘆了口氣。他在旁瞄準了許久,卻遲遲沒有開槍。他其實有不少射擊的機會,但他只怕傷到烏?帕帕。

同樣擔心誤傷的,還有薩曼莎。阻礙她再次放出暴風的,並不是魔力的限制。這種法術看起來規模龐大,但實際上對於精靈來說,只能算是一般的法術。

奧雷里奧心想:“水結冰的時候,體積會增大。這種增大會破壞肌肉的結構,這一點看結凍的肉就知道。融化之後,口感也和鮮肉不一樣。可這條手臂是怎麼回事?結凍再解凍,應該受損了才對,可這卻沒有什麼影響,很詭異。對,一定是沒有完全凍結。”某種靈感出現在他腦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