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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碎裂

奧雷里奧產生了隱約的靈感,但將靈感轉化為現實,仍需要時間。但現在烏?帕帕命在頃刻之間,他來不及現場設計一個法術。他皺著眉頭,心想:“可是,我現在又能做什麼?我擅長用火焰法術,可是現在用火的結果,就是讓他身上的冰融化。除非……”

他轉向薩曼莎,說道:“再用一次那個法術。”

“可是,他還在那裡,會被誤傷的!”薩曼莎不停地搖頭,“他抵抗不了,會被凍死的!”

“我有辦法。”奧雷里奧果斷地說道,“照做。”

薩曼莎猶豫片刻,然後用力點頭,說道:“我信。”說罷,她咬著牙默唸咒語。她說信任奧雷里奧,內心卻免不了忐忑。因為分神,她施法的速度,較之前慢了許多。五六秒鐘之後,暴風雪才在她掌間吹動。“我準備好了。”

奧雷里奧點頭,命在前纏鬥的赫拉德退回來,又回頭說道:“發射出去吧。”

薩曼莎點頭,隨後暴風脫手而出。眼見風速逐漸加快,又將要把烏?帕帕和死靈法師一併吞沒。她不敢再看下去,便合上了雙眼。但就在這時,她敏銳的魔法感受器官,感受到別人施法的痕跡。

她驚異地睜開眼睛。透過風暴,她隱約見奧雷里奧已衝上前去。掌間流出的火舌,保護了烏?帕帕的身體,冷風正從他身上吹過,卻沒有令他結凍。

那死靈法師像是知道這個新來的敵人有多麼難纏。他放開烏?帕帕的腳踝,又轉而抓向奧雷里奧。

奧雷里奧用力向後方跳躍,避開那手臂突然的一抓,隨後輕巧地落在大半步之外。他騰空到落地期間,火舌仍然自他的手心吐出,並精確地落在烏?帕帕周身。

這個法術維持施法的狀態。一般人在激烈運動時,施法必將大受干擾。但奧雷里奧向來練習刻苦,幾乎將施法刻入了本能。不論他如何跑跳運動,或是正遭受別人的攻擊,施法也極少中斷或拖延。

那手臂還想再抓,卻已來不及。薩曼莎的暴風吹過,令他的手臂再度凍結。而手臂之外的部分,原本就已經結凍,現在凍得更加堅硬。

奧雷里奧扶烏?帕帕一把,幫他站起來。烏?帕帕怒不可遏,卻也沒有辦法。那死靈法師的皮膚,之前就硬得像鐵,現在被凍得更堅硬,無疑更難以切割。他嘆了口氣,從地上撿起斧頭,便與奧雷里奧一起退了回去。

“成功了!”薩曼莎笑著說道,“原來你早有辦法!”

奧雷里奧卻搖了搖頭,說道:“還不夠,這不是最終解決的辦法。”

這時,被打飛到數十呎外的歌洛莉婭,才返回他的身邊。她第一句話便是“你這樣真是胡來!要是你被抓住,已經被撕碎了!”

“你衝上去就不胡來?不要因為你沒事,就來批判我。”奧雷里奧聳聳肩答道,“本來也沒有不胡來的辦法。”

“現在怎麼辦?他被凍得更結實了。”

“我有個主意。”奧雷里奧說道,“薩曼莎,如果你魔力還充裕,就再補上一下。”

薩曼莎答道:“好啊!這個法術消耗不大的!”

奧雷里奧點點頭,說道:“不要讓他動起來,我需要時間。”他從旁折下根樹枝,又製造了個顆光球照明,然後蹲下身去,在光球照亮的部分,開始進行某種演算。

“你打算……現場設計能對付他的法術?”歌洛莉婭問道。

奧雷里奧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經集中精神,開始了精密的計算。歌洛莉婭無奈地笑笑,只能在他身邊擺好架勢,將他護在身後。

奧雷里奧在學院時,經常參加各種報告會,自從成為教授之後更是如此。因此,他瞭解許多魔法師的研究成果。這些研究成果當中,有些被人認為沒什麼價值或前景的,他也沒有聽漏。他時常有種預感,這些並不引人注目的成果,能在特定的場合發揮作用。

他現在想起的,就是某個法師的成果。那是種產生振動的法術,它並非沒有作用,但絕對是個不祥的法術。學院最近十年裡少數幾起造成死亡的事故中,它就造成了其中的兩起。兩名法師,分別在在演示用此種法術破壞玻璃和金剛石時,被碎屑殺死。這個法術因此被學院禁止使用,儘管少部分教授仍然有許可權去閱覽相關的資料。

奧雷里奧就是這些教授中的一個。“這裡不是學院,沒人管得到我。”他飛快地改良了這個法術,令其輸出的力量極大地提升。他只用了十分鐘,就完成了最終的演算。他將咒語寫到地面上,又取出張白紙,用炭棒謄抄。

“實驗素材就在旁邊。”他低語著起身。他默唸咒語,在半秒完成。他的左手打個響指,只聽到“啪”的一聲,那具死靈法師結凍的身軀,便碎成了十多塊。這些碎裂的屍塊,向各個方向飛去。其中一塊甚至越過一棟木屋的房頂,不知最終落在了何處。

在場的眾人都目瞪口呆。誰也想不明白,那死靈法師肉體如此堅實,怎麼會被奧雷里奧一個響指摧毀?薩曼莎當然知道他施放了某種法術,但這個法術表現出的威力驚人,可消耗的魔力量卻相當小——她能察覺到,施法的痕跡非常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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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雷里奧見眾人驚異的樣子,便向他們解釋道:“他凍得越結實,硬度就越大,但同時也會更脆。在比較猛的外力衝擊下,很容易就會碎裂。之前凍得不夠結實,所以烏?帕帕一斧子打中,並沒有將他打碎。但是後來……所以,我才能只用一個法術,就解決了他。這不是我的功勞。”他說著,轉向薩曼莎。“要不是你把他凍得這麼結實,那可沒有這麼容易。”

薩曼莎笑了笑,說道:“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

“好了,我們終於算是把他解決了。”奧雷里奧說道,“雖然我現在想到了,本來可以直接離開的。”眾人聽到了他的話,都點頭大笑。

“這不算浪費時間。”歌洛莉婭說道,“現在我們知道怎麼對付他了!下回再遇到……”

“最好別遇到。我寧可這個法術別再派上用場。”奧雷里奧說道。說罷,他上前幾步,將碩大的頭顱抬了回來。“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到類似的敵人。”他又小聲嘟囔,“這個腦袋……帶回去研究研究。也許瓦倫蒂諾能夠弄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