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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第二次生命

奧雷里奧左手揮出,隨後右手也跟著往前一推,兩顆火球便先後脫手而出。他的敵人“法師獵手”,此刻正右肩靠在大樹上,大口地喘息著。

他左手放出的火球,直奔敵人的腹部而去——這個高度不論是躍起還是蹲下,都很難避開;右手發出的則瞄準了敵人的左側,封住敵人閃避的線路。

“法師獵手”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他眼見火球飛來,也不再躲閃了。

“勝負已決!”薩繆爾興奮地喊道,“教授要贏了!”

“太好了!”菲利波也跟著歡呼。

“二比二嗎?”盧西亞諾在山坡下自言自語,“比起輸贏,我們都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大概吧。”

他話音剛剛落下,左手發射的火球便命中了目標。它劇烈地爆炸,火光將“法師獵手”吞沒。在場的人都十分確信,他已經活不成了。

火球的爆炸,並沒有令他粉身碎骨。他被爆風掀翻,從山坡上摔落,後背撞在一間小木屋的房門上。他的身體撞破木門,最後落進了室內。

盧西亞諾回過頭,望著他落入的小屋,心想:“他可真走運,竟能留個全屍……不,少了半條胳膊而已。”他正要上前,確認那人確實死亡時,那小屋的房頂卻突然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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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紛紛墜落,將“法師獵手”的屍骸壓在底下。

“還省得挖坑了。”他低聲說著,肩膀聳了聳。他正要登上山坡,與奧雷里奧會合時,卻聽到背後傳來陣怪異的響動。

盧西亞諾還來不及回頭,後腰就被一塊木板打中。他被撞得踉踉蹌蹌,站穩之後匆忙轉身,竟看到那“法師獵手”,將壓在身上的木片隨手推開,從廢墟當中爬了出來。

“法師獵手”直立在那裡,左手握著一隻陶瓶。他的樣子,簡直像是重獲了新生:潰爛的鼻子又長了出來;臉上的燒傷梅毒的瘡疤全部消失;原本斷掉的右臂也已經復原。他將左手中的陶瓶一下擲到地上,高聲喊道:“拉塞爾老爺,我……只能這樣了!”

“他說了拉塞爾?”奧雷里奧一愣,“我沒聽錯吧?”

“沒有。”薩繆爾透過玻璃片說道,“他確實叫了拉塞爾。”

“這個拉塞爾……”

“您不知道嗎?是利貝拉的宰相。”薩繆爾說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奧雷里奧回答說,“我只知道,他們在溫託納的大使,也姓這個。”

“他們大概是一家人。拉塞爾是利貝拉的豪門,最顯赫的貴族。”薩繆爾說道。

奧雷里奧點頭,說道:“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他剛想說專心迎敵,卻遠遠地望見“法師獵手”的額上,現出了一個圓形的刻痕,他的話因此中斷。隨後的幾秒內,倒置的五芒星,逐漸呈現出來。

奧雷里奧只在一瞬間覺得怪異,很快就覺得這非常合理。這本來沒什麼好驚訝的,他早先猜測這個痕跡代表的神秘團伙,和利貝拉人有說不清的關係,現在終於得到了確證。

“他也喝下了那種毒藥,變成了死靈法師?”奧雷里奧心裡想著,瞄準山坡下“光之子”和“鐵壁”的屍骸,雙手各發出一枚火球,將兩具屍體炸成破碎的焦炭。“沒有屍體,死靈法師又能做什麼?”

村外。

被指派看管馬匹的歌洛莉婭,現在正急得來回踱步。奧雷里奧加入村中的戰鬥,已經有近一個小時。她本以為就能夠速戰速決,卻遲遲不見他們出來,不由得開始擔心。“不行,我也得進去了!”

她打定主意之後,便把馬的韁繩拴在樹上,自己則抽出利劍、提起盾牌,小心翼翼地深入了村中。才走了幾十步,她便遠遠地望見同伴們。奧雷里奧和薩曼莎佔據了坡頂;銀髮白袍的盧西亞諾,則站在山下的土路上;盧西亞諾的背後,則是她剛見過幻象的薩繆爾;還有位不認識的年輕法師,正靠在樹上休息。

見五位同伴都平安無事,敵人僅剩一人,她便松了口氣,心想:“我在擔心什麼啊!他們優勢很大,馬上就要贏了。”她揚起頭,望著奧雷里奧一眼,擔心他時候責備自己又沉不住氣,便打算在他留意之前轉身離去,裝成一副沒有進來過的樣子。可就在此時,她卻見敵人向前直衝出去。

法師獵手大喊道:“你們,都得死。”隨後,他左腳在地上一蹬,轉瞬間就已衝出十步的距離,正落在盧西亞諾的身前。好在那位白袍法師足夠機敏,他雙手向前一推,吹出一陣冰風,同時身體向後退了大半步,這才避開敵人揮向面部的拳頭。

“我的天啊!”歌洛莉婭剛剛安定的心臟,又開始劇烈地跳動。她似乎在哪裡見過類似的場面:之前曾有個人,突然閃過幾步的距離,落在自己的面前。“弗雷德……那個跟蹤我們,想謀殺威廉將軍的刺客。他也能像這樣,突然就衝出很遠。”她在心裡揣測,“難道,他們有什麼關係?最想除掉威廉將軍的,果然是利貝拉人?”

奧雷里奧站在坡頂,同樣觀望著山下的情形。他心想:“這種藥劑真是蹊蹺。不是死靈法師,而是……力大無窮的怪物?”他轉過頭,向薩曼莎問道:“你的幻術,能在多遠的距離上起作用?”

薩曼莎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幾秒鐘之後才答道:“如果用你們的單位,大概是二十呎?”

奧雷里奧說道:“看來我們非要下去不可。”

“嗯,下去吧。”薩曼莎說道,“不能讓那個白頭發的先生,自己一個人對付他。啊,不好!”她驚呼著,向下方一指。

奧雷里奧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才見盧西亞諾竟摔在了地上——他在閃避敵人攻擊時,沒有留意腳下的狀況,踩到剛剛飛出來的木板上,腳下一滑失去了平衡,躺倒在地上。

而那“法師獵手”,已經抬起了右腳,對準他的面部,正要狠狠地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