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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受阻的攻城戰

12月2日上午,米爾諾城南,聯軍圍城營地。聯軍先鋒——共計七千名薩菲尼亞士兵——正圍困著這座城市。他們不間斷的炮轟,已經持續了兩天兩夜。

在二十門重炮的連番轟擊下,外圍的城牆變得殘破不堪。但是城中的敵人,卻並沒有投降的打算。

“該死,這群無恥的叛徒,牆頭草!”擔任先鋒軍指揮官的巴隆貝爾,站在自己的帳篷中,不停地怒罵,“之前奧威蘭人打過來時,他們就是第一個投降的;利貝拉人入侵,他們還是第一個!怎麼現在倒這麼死硬?”他原本以為領主膽小如鼠,這將是場輕鬆的戰役,便主動請求擔當先鋒,結果又遭受了挫折。

這座米爾諾城,坐落在卡塔利斯的北海岸上。它位於拉比斯的東北偏東方向,兩城相距大約一百三十五哩。聯軍原本的計劃,就在這裡將木材裝船,經海路運往拉比斯。既然如此打算,就必須將這裡攻佔。

這座城的主人不知在想些什麼,現在他的盟友利貝拉人,正飽受瘟疫的折磨,被迫滯留在拉比斯港南方,根本無力支援。領主卻選擇頑抗到底,兩天前還斬殺了巴隆貝爾勸降的使者,以此來展現死守的決心。

他們確實有死守的資本。和卡塔利斯境內大多數城市不同,這座城市的防禦工事很先進。外城的城牆很普通,核心卻是座稜堡。聯軍的重炮能輕易摧毀外城,但對稜堡卻沒什麼辦法。火炮的射程不能觸及城堡的主體,低矮卻厚實城牆也正善於抵禦炮火。

靠炮擊無法搗毀這座堡壘,步兵的強攻也難以奏效。牆垣看起來容易逾越,但如果誰真的這麼以為,派出步兵去衝擊,只會是死傷慘重。更何況這稜堡外面,還有一條極寬的護城河。

連巴隆貝爾這種庸碌的將領,都很清楚稜堡的厲害,便放棄了步兵強攻的念頭。他只能下令繼續炮擊,等待後續的援軍抵達,再做其他打算。

這一天,他期盼的援軍終於來了。塞倫西亞軍隊帶來三千名士兵,和另外二十門大炮。率領這支隊伍的,名義上是卡裡克男爵,實際上握有決定權的卻是奧雷里奧。科爾內將軍欣賞這個沉著又狡猾的青年,一再將重要的任務委派給他。

奧雷里奧到達圍城營地之後,首先帶上歌洛莉婭和赫拉德,前去與巴隆貝爾會面。

“奧雷里奧,怎麼樣,赫拉德他……是不是很勇猛?”巴隆貝爾問道。

“當然。”奧雷里奧答道,“他是我的好幫手。”

“好,能幫上你就好!”巴隆貝爾顯得很是滿意,之前攻城不順利的陰霾一掃而光。他提振了精神,之後將此刻的困境,向奧雷里奧講述了一遍。“真沒想到這些北方的蠻子,還懂得弄這種東西!也難怪他們這麼有底氣,打算在這裡死守到底!”

奧雷里奧點頭說道:“威廉將軍希望減少對城市的損傷,看來這不可能坐到。誰知道它裡面還藏著這種東西。我們不能強攻,但是要採用包圍的辦法……他們這麼強硬,不知道要拖上幾個月。我聽說過,很多稜堡在幾倍的大軍圍攻下,仍然能堅持一年。”

“是啊!”巴隆貝爾說道,“真耗上一年半年,那冬天都過去了,我們也不需要木柴燒水了!有這麼多時間,我們還不如去打利貝拉人。”

“但是即使是稜堡,也必定有結構上的弱點。如果能找到這個弱點,即使只有少數的火炮,也可以在幾天內破城。”奧雷里奧說道,“不過想要發現它,沒有那麼容易。我們可能要派幾名工程專家去觀察,一連觀察很多天。但是……他們會暴露在敵人的火力之下,我覺得專家不願意冒這樣的風險。”

“是啊,他們不是軍人,不能指望他們!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有,也許更不現實。”奧雷里奧答道,“想弄清楚一座城市的構造,找到它的圖紙是最精確的。”

“也就是說,其實根本沒有辦法?”巴隆貝爾問道,“難道我們還得再等一等嗎?”

“不。”奧雷里奧搖頭,“我會設法弄到圖紙。”

“你打算去哪裡弄?”巴隆貝爾問道。

奧雷里奧沒有開口,只是向那稜堡一指。

巴隆貝爾哈哈大笑,說道:“你別開玩笑,我們再等等吧?”他笑了很久,卻見奧雷里奧的神情嚴肅而堅決。“兄弟,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是認真的。”奧雷里奧答道。

“呃……我腦子不是很好,但是我也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巴隆貝爾試著阻攔,“你再考慮一下,怎麼樣?別這麼急著做決定,等威廉將軍來了,還可以和他商量下,對不對?”他知道自己無法說動奧雷里奧,便轉向歌洛莉婭,說道:“小姐,你幫我勸勸他吧!”

歌洛莉婭無奈地笑著,說道:“我也勸不動他。”

巴隆貝爾嘆了口氣,又轉向赫拉德。沒等他開口,赫拉德便說道:“將軍,我只是個護衛,可說不上話。而且,您不是把我指派到馬爾加諾閣下手下嗎……我現在要聽他的命令。”

巴隆貝爾右手握拳,在赫拉德肩上一捶,說道:“行啊!你適應新身份倒挺快!”說完之後,他又轉向奧雷里奧:“我不知道你具體什麼打算,但是不論怎麼樣,你需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兄弟,我佩服你的勇氣!你讓我和你一起去,我也不會猶豫的。”

“這就不必了。”奧雷里奧說道,“我見識過你的搏鬥技巧,讓我印象深刻……”他這不完全是在客套,巴隆貝爾確實武藝高強,馬戰和步戰都很擅長,衝鋒陷陣時是一員勇將。“……但是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要留在這裡主持大局。”

“這樣能幫到你嗎?”

“當然。”奧雷里奧說完之後,又湊到巴隆貝爾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今天深夜,我就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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