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雷里奧答道:“按照道理來說,在別國的國土上,不應該惹事。”
“但是……”歌洛莉婭感到不滿。
“對,還有個但是。”奧雷里奧補充道,“我們的人在這裡做生意,是互利互惠的。他們這不是勒索,是公然的搶掠。我們不能坐視。”
“對,不能坐視!”歌洛莉婭說著回過頭,“薩曼莎,你找個地方等一下,我們一會就回來。”
“不,我也要和你們一起。”薩曼莎說道,“不論是誰,也不能隨便搶別人的東西。”說罷,她堅持跟了上去。
“好,那你可要小心點!”
此刻,奧雷里奧握著四枚火彈,已溜到敵人的背後。敵人大多在向駐守商館外牆上的衛兵射擊,或是在衝撞商館的大門,完全沒有意識到背後的威脅。
但奧雷里奧不急於發射,反倒仔細觀察敵人的位置,特別是那些手持弓弩和火器的。他瞄準了數秒,才將火彈射出。火彈脫手不久,他又重複施法,製造了更多的火彈,施法完成就立刻投射。當第三批火彈射出時,最初的四枚剛好命中。
在四陣劇烈的爆炸中,六名敵人當場斃命。奧威蘭人剛錯愕地回過頭,後續的八枚火彈,又先後襲來。
奧雷里奧的三輪火彈,分別瞄準了敵陣的不同位置。他只花了短短的數秒,就將敵人的二十名射手全部殲滅。
“幹得好!”歌洛莉婭興奮地喊叫,她這時剛經過奧雷里奧的身邊。她從腰間抽出利劍,直向著敵人衝去。她對自己的戰鬥技巧充滿信心,敵人沒有射手,絕不可能傷到她分毫。奧雷里奧也持續施法,又發射出幾輪火焰彈,將試圖推開商館大門的士兵,又放倒了十數人。
只在短短的十幾秒內,奧威蘭人就蒙受三成的損失,因而喪失了鬥志,開始向四處奔逃。歌洛莉婭這才跑了半程,還來不及殺傷敵人,戰鬥就已經結束。她不甘心地嘟著嘴,舉著武器追趕逃命的敵人,但還沒跑幾步,腳踝的不適就讓她只能作罷。她回到奧雷里奧身邊,低聲抱怨道:“你都不給我留幾個!”
奧雷里奧沒有回應,只是走向商館的大門。此時,牆上的衛兵還有些驚異。他說明身份和來意之後,才有人為他開啟大門。一名全副武裝的門衛,引他和同伴來到商館的大廳,再經過走廊進入會客室。
此時,會客室中正坐著兩人。其一是商館的主人,另一個則是張熟悉的臉孔。那個頭髮全白,盲了雙眼的男人,正是雷尼爾?吉倫森。他們像是在商談什麼。
“你……你怎麼在這裡?”歌洛莉婭問道。
“這個聲音……”雷尼爾回想了一會,然後笑著說道,“夫人,你和你的諾瓦丈夫過得怎麼樣了?”
歌洛莉婭知道他是在譏諷或是玩笑,但仍然臉上一紅,望了眼奧雷里奧。
“別來無恙。”奧雷里奧說道。
“果然,你也來了。”雷尼爾說道。他轉向商館的主人,懇請主人暫時離開,留下他與奧雷里奧談話。商館的主人很是隨和。他答應了這種請求,主動退出會客室。
聽到主人將門輕輕關上,雷尼爾又說道:“我猜猜,你打算問我……”
奧雷里奧打斷道:“你為什麼在這裡,你可以快一點回答。”
雷尼爾一撇嘴,說道:“我在尋求支援。”
“看來外面那些人,是想來捉拿你?”
雷尼爾答道:“不,他們還不知道我在這裡。”
“你這麼肯定?”
雷尼爾沒有回答問題,繼續說著:“自從埃克塔上臺以來,他一直在設法籌集資金。”
奧雷里奧肩膀聳了聳,說道:“這不讓人意外,他還是打算入侵卡塔利斯。”
“沒錯。”
“這不像是他自己的決定,更像是被人煽動的。”奧雷里奧說道,“比如說是我煽動的。”
“我已經知道了,他的上臺和你們無關!”雷尼爾說道,“你不必再諷刺我。我確實被……被夏爾利用了。”
奧雷里奧心想:“根據最新的情報,坑害他的組織……和夏爾?拉塞爾,大概沒什麼關係。不過,他不知道更好。”
他想著,肩膀一聳說道:“你怎麼知道的?不會是……你看到埃克塔派人過來搶劫塞倫西亞人,就覺得我和他不是一夥的?”
雷尼爾搖頭答道:“很明顯,我在到這裡之前,就弄清楚了你們的態度和立場。在遇到埃克塔的人之前,就弄清楚了。”
“原來如此。”奧雷里奧故意發出笑聲,“你來到這裡,想要尋求什麼支援?”
“當然是物質支援。”雷尼爾答道,“我已經組織起一支隊伍,三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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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百人?”奧雷里奧說道,“很多。”
雷尼爾說道:“你不該小瞧這個數目。埃克塔現在能調動的,也沒有多少,可能只有一千左右。他得到的支援並不多。”
“但也有你的三倍。”
“三倍,不假。但是這些人,並不都在守衛王宮。”
“他的人都去哪了?”奧雷里奧問道。
“一大半在四處斂財,橫徵暴斂的,想要勒索外國人……非常多。看他這樣子,是不打算沿襲先王的發令了!”雷尼爾解釋道,“不過,他們損失慘重,因為……”
“因為他們不得人心,被本國的民眾抵抗。”
“是的。”雷尼爾答道,“他為了繼續遠征,徵收了居民的存糧。他們本來就……沒有多少儲備。我不明白,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們出征就是為了給民眾尋一條活路。他做的事情……反倒會害死我們的人!”
“這是貴國的問題。”奧雷里奧說道,“和我無關。”
“我本來也不指望你們同情。”
“看來,如果你當上國王,會放棄遠征的計劃?”
“不會。但絕對不會這麼急躁。”
“原來如此。”奧雷里奧面無表情地說道。
“看來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了?”
“大概。”奧雷里奧說道,“我建議,你快一點離開。”
“為什麼?”
“進攻王宮的機會就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