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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個人身份

第二天清晨,伊薩克?德?阿瓦那,率少數的隨從離開營地。他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座村莊,在那裡與聯軍的代表會談。

他攜隨從走入充當會議室的小木屋時,奧雷里奧、巴隆貝爾和盧西亞諾等人,已在那裡等候許久。那三人坐在餐桌的一側,奧雷里奧在正中,左手邊是巴隆貝爾,右手邊則是盧西亞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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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薩克一見奧雷里奧,還來不及落座,就開口說道:“果然,是你小子。”

“什麼小子?”巴隆貝爾質問道,“這是想要談判的態度嗎?”

伊薩克腦子還有些遲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的方式不妥當。他立刻道歉:“抱歉!您是巴隆貝爾將軍吧?久仰大名。”

奧雷里奧瞥他一眼,心想:“不知道是不是在諷刺。”

伊薩克繼續說道:“我換種說法。奧雷里奧?馬爾加諾閣下,您的大名我們都聽說過。”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之前那麼慘,可真是拜您所賜。”

“對您的遭遇,還有海德港、佩坦峽谷發生的餐具,我很抱歉。”奧雷里奧面無表情地回覆,“但是那是在戰場上。”

“是啊,那是戰場上。”

奧雷里奧提議:“請快些落座,我們直奔主題如何。”

伊薩克回應:“好!我正有此意。我來這裡,是帶著和平的願望。我希望與貴方談停戰的事情。”

奧雷里奧說道:“我並沒有決定權,你的提議我只能轉告給科爾內將軍,是否可以接受,要由他來定奪。不過……”他望了眼巴隆貝爾,“……巴隆貝爾將軍,也許可以和你單獨和談。二位覺得如何?”

巴隆貝爾立刻搖頭,說道:“兄弟,我打算和你共進退。在你們和利貝拉人達成協議之前,我不會和他們單獨談判的。”

奧雷里奧心裡有一絲感動,卻仍控制著表情。他轉過頭,又望向伊薩克,說道:“情況就是這樣。貴國……”

“不,我這一次代表的不是利貝拉。”伊薩克說道,“我僅僅代表自己。“

“這我就不理解了,請您詳細解釋。”

“我和我屬下的士兵,打算撤出卡塔利斯。”

“我明白了,您是打算向我軍投降,希望能夠保持編制,也不需要上繳武器地撤退?”奧雷里奧說道,“昨夜貴方損失確實慘重,但我不認為已經到需要投降的地步。”

伊薩克指揮的這部分軍隊撤回利貝拉,正是奧雷里奧所期望的。他也知道其中的內情,知道對方來此談判的緣由。

昨夜利貝拉軍營中的那場內訌,就是他挑起來的。當時,原本駐守南方的四千人,和被伊薩克從北方緊急調回來守衛大帳的五千人,在他們自己的營地中激烈地交火。最終被奧雷里奧欺騙的士兵,損失了一大半,其餘的也各自奔逃;而他們的對面,也有一千五百人傷亡。

而早在兩軍接觸之前,奧雷里奧等人就從營地的南邊溜了出去,隨後又率領兩千多名聯軍士兵,殺進利貝拉人的營地,從背後突襲了被騙到西側的士兵,又有近一千的斬獲。

不過他非常清楚,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熱切,必須要表現得充滿疑慮,這樣才能不讓對方懷疑,免得對方看破自己才是幕後黑手。至於另外兩人,盧西亞諾本來就是個聰明人,知道不要隨意插嘴的道理,始終都一言不發;而巴隆貝爾還沒看透事情的本質。

“總之……我希望能以個人的身份,與貴方和談。”

奧雷里奧搖著頭拒絕:“您這樣讓我們很難辦。我們當然不介意和貴方和談,只不過……您對我們有所隱瞞,我們被迫懷疑您的誠意。”

伊薩克深吸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們實情。實際上,我和利貝拉當局,有一些矛盾。”

“我明白。”奧雷里奧說道,“聽聞閣下深受國王萊昂器重。王太后和宰相聯手僭位,這令您處境艱難。”

“確實如此。”伊薩克點頭回應,“有些貴族……就想要趁此機會,把我除去。”

“是拉塞爾家族?”奧雷里奧試探性地詢問。

“這我可不能說。”

“沒關係。”

“所以,希望您能相信我和談的誠意。”

奧雷里奧用力點頭,說道:“當然,您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沒什麼理由繼續質疑您。”

“所以……”

“但是,您處在這樣的狀況下,恐怕……我方要提些條件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伊薩克竟然十分爽快。“您儘管提!”

“還是那句話,我不具有最終的決定權。”奧雷里奧答道,“具體的條款,需要科爾內將軍,甚至我國的元老院來敲定。”

“希望貴國能夠快一些。”

“當然,我瞭解您的窘境。”奧雷里奧說著站起身。他與伊薩克握過手後,繼續說道:“三天之後,我們還在這裡見面。當然在此期間,我們兩方應該可以保持暫時的和睦吧?”

“這是自然。”

見著伊薩克離開木屋,在隨從的幫助下躍上馬背,巴隆貝爾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欣喜。他聽到馬蹄聲遠去,立刻開始大聲誇讚奧雷里奧。

但奧雷里奧卻並不沾沾自喜,反倒是摘下水袋,用水沖洗著自己的右手。“希望他痊癒之後,斑疹傷寒不會這麼傳染。他病好了之後,還呆頭呆腦的。”

不久之後,奧雷里奧與巴隆貝爾告別,兩人分別率領本國的軍隊,折返回到駐地。

奧雷里奧回到格林德,立刻將戰勝的訊息報告給科爾內將軍。將軍大喜過望,當即喚來參謀們,開始探討具體的停戰條款。

三天之後,奧雷里奧與伊薩克再度會面。兩人只討論了幾分鐘,就一拍即合,當場達成了協議。當天下午,伊薩克便率領麾下的士兵開拔,準備沿原路返回利貝拉境內。

與此同時,在卡塔利斯的北方,拉比斯港附近,利貝拉的軍隊剛剛停駐,正進行著攻城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