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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真正的目的

三百名弓手抵達薩梅萊亞城下不久,天上又下起了淅瀝的小雨,恰好熄滅了利貝拉人的火繩。弓手在城下肆意向城上射擊,城上的火槍手卻無法還擊,只能找個掩體躲避。

他們每人射擊十餘次,消耗了近半數的箭支,給敵人造成兩三百的傷亡。這時,敵人才集結完畢。城門緩緩地敞開,約一千名騎兵已在門內列隊。

伊薩克大吼:“兄弟們,先把這群蠻子給我殺乾淨!衝!”他麾下的騎兵們一齊吶喊,隨後從大門中湧出。

“後撤!”隨著一聲命令,弓箭手們立刻開始撤退。

“別讓他們跑了!”伊薩克又大喊道。騎兵得令,在後面緊追不捨。

他們本以為,在鋪有石板的路賓士,很快就能追上挑釁的敵人,可敵人立刻離開公路,跑到泥濘的田野中。騎兵跟隨在後,結果陷進了泥地裡,行動變得遲緩。

這時,正在撤退的弓箭手們,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射擊!”弓箭手一陣拋射,箭雨便從天而降,落在騎兵的隊伍裡。強弓射出的箭矢,足以洞穿輕騎兵的護甲。一時之間,有十餘人死亡,傷者更是多達五六十。他們在爛泥地裡翻滾、掙扎著,人的呻吟與馬的嘶鳴也交織在一起。

“保持距離!”弓箭手的指揮官,又下達了新的命令。這三百人只是誘餌,作用不在於消滅敵人。他們聽到命令之後,又開始緩慢地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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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伊薩克低聲罵道,“夏爾?拉塞爾,想得出這種策略嗎?”他正猶豫著,還未下達命令,他屬下的騎兵已重整了陣勢,又開始向前追近。

但在這些騎兵面前的,是廣闊的低窪地帶。這裡遍佈著稀爛的泥地,馬匹走不了幾步,就會陷進泥裡一次,而且還毫無預兆。他們不敢快走,行動的速度也就愈發遲緩,很快就被後續的步兵追上。

“理論上,我們不能再前進了。”伊薩克低聲自語,“我們簡直像是上鉤的魚一樣!但是……他們能有多少人?”他想到這裡,又一次下達令命令,說道:“諸位!我們要堅持住!我們今天就要痛擊夏爾?拉塞爾,和他僱傭的外國走狗!為了利貝拉,為了我們寧靜的生活,為了我們和子孫不再被暴君任意驅使,我們必須獲勝!諸位,不要畏懼,追上去!”

他的話語鼓舞了屬下的士兵。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在泥濘的地方跋涉。他們緊追著三百名弓箭手,偶爾面臨幾次射擊,也並不會動搖。然而,敵人逃得飛快。他們尾隨敵人,到達了薩梅萊亞北方的林地外圍,南端的缺口附近。

見敵人散入林中,伊薩克命令:“停!”他屬下的士兵剛剛停駐,散入林中的弓箭手又彎弓射擊。他們造成的傷害甚微,卻足以令人憤怒和煩躁。若是將領沉不住氣,必定會派士兵強攻。

“將軍,我們怎麼辦?”一名隨從問道。

伊薩克答道:“我們不能進去!我明白了,夏爾?拉塞爾,總是在耍這些小聰明!而且,真是太無恥了!他給我送來信,約我在平原上大決戰,沒想到……那個混賬東西,肯定早在林地裡設好了埋伏。只要我們一進去,就會被那群拿弓的蠻子們射成刺蝟。”

“您說得是,可我們該怎麼辦?要先後撤嗎?”

“不行!”伊薩克說道,“我們要是撤了,就被他耍了。等等……”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想法:“那森林裡真的有埋伏?不,是想把我騙到這裡,奇襲薩梅萊亞!不好!他們採取的策略,為什麼……我好像見過?是奧雷里奧?馬爾加諾?不可能!他沒理由跑到這裡。”他回過頭,下達了命令:“撤!”

士兵們得令之後,立刻沿原路返回。那三百名射手見敵人撤走,還不停地射箭挑釁,卻起不到絲毫的效果。利貝拉人堅決執行了指揮官的命令,最終精疲力竭、狼狽不堪地回到了薩梅萊亞。

可這一次,伊薩克卻是誤判了。薩梅萊亞並未遭到圍攻,城內外都十分安靜。他嘆了口氣,自我安慰道:“至少沒貿然鑽進樹林裡。只是錯過了機會,沒能一舉剿滅夏爾?拉塞爾而已。沒關係,他逃不過下一次!”

與此同時,薩梅萊亞南方,通往艾維林納的大路上。

“馬爾加諾閣下,您的計劃真是精妙無比!”夏爾熱切地恭維,“挑了一處絕佳的地點,讓那個叛徒以為我們打算在那裡決戰,就這麼把他騙了。現在我們可以直搗艾維林納!”

一旁的康坦?伯納德,冷眼望著這兩人,心中愈發地嫉妒:“這個小子,怎麼運氣這麼好?”他想著,不時地回頭觀望。

“伯納德將軍,您怎麼了?”夏爾笑著問道。

伯納德“哼”了一聲,答道:“我可得留意點背後,誰知道什麼時候,敵人的追兵就會跟上來!我還想多活幾年!”

奧雷里奧瞥他一眼,說道:“擔心可是會令人短命的。”

“你說什麼?”

“我說,祝你長壽。”

“好了!”夏爾在一旁調和,“我們這就要到了!”他說著,向道路的前方一指。在四五百步之外,透過雨霧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那就是宏偉的艾維林納,利貝拉繁榮的都城。

“對了!”夏爾又回過頭,“把我們的旗幟亮出來!”他屬下的士兵應和過後,左右各豎起一面旗子:左側是利貝拉的國旗,右側則是拉塞爾家族的獨角獸旗。

他們再前進不久,就來到了艾維林納城下。守城的士兵一見這兩面旗幟,立刻歡欣鼓舞。他們等待許久,終於盼來了援軍。守城的將領立刻下令,城門緩緩地敞開。

夏爾轉向奧雷里奧:“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只不過,情勢可能和他們想的並不相同,我不想給他們潑冷水。但我們可管不了這麼多了!快點進去吧,比阿特麗斯女士……女王陛下,正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