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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地牢

見帕特裡斯跪倒,歌洛莉婭走上前去,左手將盾牌側過來,用邊沿在他頭頂上狠狠地一砸,將顱骨都打得骨折,在外面都能看到一處凹痕,以此確保他已死亡。奧雷里奧仍不放心,上前用匕首割破敵人側頸的動脈。血液沒有噴湧而出,這是他心跳已經停止的表現。

“又解決了一個。”歌洛莉婭笑著,從奧雷里奧手中接過弩。她抬起右臂,想要把弩重新背到肩上,結果又牽扯到後背的傷處,令她疼得輕聲呻吟。她立刻轉向安雅:“再幫我治一治吧!疼得受不了了!”她才剛說出口,就嘆了口氣。

安雅早就把她拋下,到奧雷里奧身邊,硬要檢視他的傷勢。可她身材矮小,奧雷里奧拒不配合,她只能在原地蹦跳,仍看不清楚他肩頭的傷情。奧雷里奧苦笑著說句“我傷得不重,別管我了”,這才將她支回歌洛莉婭身邊。

安雅繼續為女騎士處理傷勢,奧雷里奧也抓緊時間休息,喝下幫助恢復魔力的藥劑,又合上眼睛深呼吸並冥想。他需要些魔力,至少能施放四五次法術。這座神廟當中的敵人,未必已被消滅乾淨。

過不多時,歌洛莉婭的傷勢痊癒。她活動著自己的右臂,向奧雷里奧催促道:“火滅了,我們進去看看?”

“可以。”奧雷里奧答道。他轉向赫拉德,說道:“你、烏?帕帕和薩曼莎,在外面望風,順便也保護好蘿絲和這小子。”他指向託拜亞斯。“肥皂,跟我們一起進去。”

“為什麼我也要進去?”肥皂表示不解,“我不喜歡神廟!我從來沒進去過那種地方,因為……我根本不信神。”

安雅說道:“神是寬容的,即使你不相信神,祂也願意接納你。只要你以後……”

“好了,我們還有要緊事。”奧雷里奧開口打斷。他支開安雅,壓低聲音向肥皂說道:“我也不喜歡。我總覺得,也許你能發揮重要的作用。或者,也許可以討論一下獎金。”

“獎金就不必了,只是進去神廟裡看看。”肥皂說道,“你是老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走吧!”

隨後,奧雷里奧、歌洛莉婭、安雅及肥皂四人,緩緩地步入神廟的大廳裡。大廳中彌散著焦糊的氣味,因為大廳裡原本有多張毯子,毯子的纖維含有羊毛與蠶絲的成分,一旦被火燒焦,就會發出一股特別的焦糊味。而長椅、祭臺等木製品,則被燒成木炭;地上橫著的屍體,衣物都被燒燬,皮膚上也一片焦黑。

安雅見了這樣一副場面,又開始低聲祈禱。肥皂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這時奧雷里奧伸手阻攔,她也只能立刻住口。

奧雷里奧又示意安雅暫停祈禱,然後面朝著肥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肥皂領會了他的意思,屏住呼吸靜聽著周圍的動靜。片刻過後,她說道:“很安靜,沒有別人。”

“很好,我們著手尋找地牢的入口。分頭行動。”

不多久,歌洛莉婭喊道:“我找到了!又是那種機關!快過來!”她說著,快步向前。在燒燬的祭臺背後,有一具殘破的屍體。他面前的地面上,有一個小小的暗格,格子已經開啟。格中有只金屬製的把手,他的右手正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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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雷里奧走上來,說道:“典型利貝拉風格的工程。這銅把手上,都生出銅綠了。銅的鏽蝕比鐵慢很多,這裝置也年代久遠了。”

“我們不轉一下?”

“不,我們不需要轉。”奧雷里奧說道。他走到祭臺背後,從石柱的空隙間往後面望去,見一扇黑洞洞的暗門,已經向他們敞開了。“他已經替我們開啟了。”

“這可真方便!”歌洛莉婭笑道,“我們進去?”

“等我。”奧雷里奧說著,從腰包中摸出止咳藥的小瓶。他一到空氣潮溼不潔的地下,喉嚨就會感到不適,甚至哮喘突然發作。他必須用這種藥劑來壓制症狀。他用力嗅了幾口,低聲罵道:“該死!這時候藥用完了!備用的在旅店的行李裡面。”

“我們下去看就好了,你留在上面。”歌洛莉婭提議。

“不行,我非要下去不可。我不能放你們去冒險。”

歌洛莉婭說道:“你可真倔!行吧!我們都下去。你要是不行了,我把你背上來,應該也不算很難。”說罷,她繞到暗道的入口。暗道裡一片漆黑,但從暗道入口的大小,能夠輕易地推斷出,這裡有下行的樓梯,而非垂直的懸梯。

“看來需要照明。”奧雷里奧說道。

“對啊!這只能靠你了,你的魔力怎麼樣?照亮的光球……”

奧雷里奧並不用言語回答,只是將一顆光球擲到樓梯下,將地下室照得通明。四人沿石階向下,進入地下室當中。地下室的牆壁上有蠟燭,奧雷里奧將它們引燃。

地下室分為兩個部分。他們正在其中較大的房間中。這房間幾乎有神廟大廳的三分之二大,但其中的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方形的餐桌和配套的四把椅子,以及一張櫃檯。

“這裡在做什麼生意?”肥皂見了那櫃檯,只覺得有些疑惑。她走到櫃檯的背後,見地上有只鐵桶,直徑不到一呎,深度也大致如此。她以為那用來裝錢,還打算趁機撈點好處,結果卻見它全空,連一個錢幣都沒有。

“這做的什麼生意?我倒要看看!”她低聲嘟囔著,又從收在櫃檯裡的多本記事簿中,隨手拿出一部翻閱。記事簿裡全是類似於記賬的條目,但具體的內容她卻不理解,她只知道最早的條目,日期是十年前的某天。“這生意賺不賺錢的?他們幹得還挺久。”

此時,她的同伴們,已進入地下的另一部分。那是條很短的走廊,走廊兩側各有三扇木門,盡頭則有一扇厚重的鐵門。不論是木門還是鐵門,都在上部開了個小口,開口上還釘上了鐵條。從開口向裡面望去,只能見到一片漆黑。

“這就是地牢吧?”歌洛莉婭說道,“看起來就像。”

奧雷里奧輕咳兩聲,說道:“我開始感覺不好了,我們速速解決。”他回過頭,向肥皂說道:“找找看,那邊有沒有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