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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捕蛇

蝰蛇的話音剛落,酒館深處就傳來兩聲椅子挪動的聲響。早就來到店裡,偽裝成客人的,並不只有蝰蛇及佩特羅。現在,那兩個人走上前來,一齊抽出腰間的佩劍。那兩個人同樣身穿黑斗篷,也有遮住頭頂的罩帽。其中一人比奧雷里奧還高吋許;而另一人較為矮小,比前者矮了整整一頭。

“二對二,還算公平。”佩特羅說道,“我再讓你多活幾分鐘。”他說罷,轉身面對上前的兩人。那兩人望見他手中的長劍,不知是否心生忌憚,便在相距一步多的地方停下,手執武器與他對峙。

“來啊!”佩特羅左手持劍,不停向那兩人挑釁。他戰意旺盛,卻不敢輕易地上前。他藉著酒館裡昏黃的燈光,望見那兩人的架勢,知道他們都是高手,不是可以小覷的人物。

這時,他背後又傳來一陣狂笑:“二對二,真的嗎?”蝰蛇輕蔑的說道,隨後又用力拍了拍手。店裡很安靜,這兩聲脆響,直傳到櫃檯後。那酒保從櫃檯裡抽出武器——那是柄短劍,刃長約一呎半——又從櫃檯上翻越,也向門口奔來。

“再加上我,四對二。你還是太幼稚了!看來你冒充夏爾?拉塞爾時,根本沒有預想過,我並不完全信任他。我早有準備,把我的人埋伏在這裡。你老實一點,投降……呃!”

蝰蛇的話說到一半,脅下就遭到重擊。奧雷里奧向後打出一肘,正打在那脆弱的部分,不知打斷了幾根肋骨。蝰蛇的呼吸困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咬著牙,用手向餘下的三人發出進攻的訊號。

“我們用魔法對付他們吧!”佩特羅建議道。他說罷,將火焰附到劍身上。他正要上前,奧雷里奧卻伸手攔住,說道:“不必。”

“不必?”佩特羅大惑不解,又望向面前那三個對手。他們仍站在原地,既不前進也不後退。這樣的舉動,令他的疑惑更增幾分。

突然,店內又響起笑聲。但這一次,發笑不是蝰蛇,確實奧雷里奧。他笑得又幹又冷,隨後說道:“好了,這場戲就到此為止。”

那一高一矮兩個“客人”,各伸手扯去頭上的罩帽,又同時抬起頭,露出本來的面目。那身材高大的是赫拉德;而較為矮小的則是歌洛莉婭。

同時,那酒保扯掉唇上的鬍子,又用袖子抹了兩把。“他”低聲抱怨道:“壓低聲音學男人說話真的好累!”

“肥……肥皂?”佩特羅一驚,“你們這……”

“演得一場好戲。”歌洛莉婭笑著,將身上的黑斗篷脫下,用力地扔到一邊。“今天可是熱死了!怎麼樣,我演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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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逼真。”奧雷里奧點頭稱讚,“總之,各位辛苦了。”他回過頭,望向痛苦萬分的蝰蛇,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料到這種結局?”

蝰蛇氣得臉上一陣發紅一陣發白,卻仍是沉默不語,只怒視著奧雷里奧。

奧雷里奧說道:“雖然你不說話,但我也知道你有疑問。”他伸手掣住蝰蛇的衣領,用力牽引著對方,將其拉到櫃檯背後。他從口袋裡摸出把鑰匙,開啟通往雜物間的門鎖。

他推開厚重的木門,將蝰蛇甩到其中,說句“請看”,又將一顆照明的光球射入雜物間裡。藉著清冷的光芒,蝰蛇見到地上三具鮮血淋漓的屍體。那兩男一女,都是他預先安排在此接應的部下。他們本來偽裝成客人,哪知道奧雷里奧竟然識破了他們。

奧雷里奧冷笑道:“殺了你的人,還真是抱歉。不如這樣……”他從懷裡摸出匕首,默唸咒語將火焰附在其上,隨後從背後刺入蝰蛇的下背部。蝰蛇只是“嗚”地呻吟一聲,隨即就跪倒在地上。

“讓你們和他們團聚。”奧雷里奧說著,將匕首向上一劃。附著在刃上的火焰,觸及到肌肉、骨骼或是內臟時,都能夠將其燒燬。因此,輕小的匕首也能毫無阻滯地,割開蝰蛇的軀體。匕首一直向上切割,重創了胃部、心臟和左肺之後,又從蝰蛇的左肩上離體,最終留下一道縱貫軀幹的傷口。

這道傷口足以致命,但佩特羅跟上來將劍刃一橫,平著揮舞出去,斬下蝰蛇的頭顱。眼見脫離身體的頭顱墜落,馬上就要觸及地面,他又飛起一腳,將其踢倒雜物間內。頭顱撞上內牆,一側撞得嚴重變形,隨後反彈墜落到地上。

經過這麼的發洩,佩特羅覺得心情舒暢。他偏過頭,望向奧雷里奧,說道:“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這個仇人。”

奧雷里奧並不回答,只是用卡塔利斯語對蝰蛇說句“再見”,關上雜物間的大門並上了鎖。他沒有拔去鑰匙,而是立刻開始施法,用火焰給鑰匙加熱。銅製的鑰匙在高熱作用下,很快變得紅熱,不久又融化成液體,徹底封閉了這扇木門。

“希望這能為我們爭取時間。”奧雷里奧說道,“至少在我們離城之前,誰也沒法發現他們的屍體。我們該走了。”他話音落下,首先走到酒館大門前。他在門上有規律地敲打幾下,前面就傳來鐵鏈的聲響——門外有誰接到他的訊號,為他們開啟鎖鏈。

幾十秒後,鎖鏈被撤去,大門向內開啟。“主人。”門外的蘿絲恭敬地說道。

“你也辛苦了。”奧雷里奧說道。

蘿絲低著頭,說道:“為主人做事,我……感到很榮幸。”

“好了,我們不多說了,該回去了。這裡面熱得很,我不想多留一秒了。”他雖然嘴上這麼說,卻沒有急於跨出店門外,反倒又折返到櫃檯旁,端起那只玻璃杯。“我得記得徹底銷燬痕跡。”他心想,將糖水一飲而盡,又抓起玻璃杯,這才離開酒館。

走出酒館後,他一直沉默著,並計數自己走過的步數。當步數達到一百二十的時候,他隨手將玻璃杯一擲,令其摔得粉碎。

“今天的行動很成功。”他開口說道,“還有明天。他們佈下了圈套想抓住我,但是……他們的圈套在哪裡,我現在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