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組織打算殺死她，但我們不知道他們準備做到哪一步，所以在爆炸開始的剎那就啟動了轉移計劃。”
蔣清州如是說道：“原本我們打算風波過了就告訴您的，但秦小姐那只蟲子太厲害，負責轉移的工作人員都被它當做敵人襲擊身亡了，我們這邊聯絡不上，所以未能在第一時間告知您秦小姐的下落。”
聽完蔣清州的解釋，喬湛的表情算不上太好看：“那你們為什麼要把鴛掘拷在甲板上？還有，綁在她腳踝上的那顆追蹤彈是怎麼回事？”
蔣清州聽到喬湛的質問後，苦笑一聲道：“傅先生，秦氏族人的可怕您比我清楚。如果秦小姐清醒後想要對船上人動手，剿滅他們不過是分分鐘的事，用鐵鏈將她鎖住拷在甲板上，不過是迫於無奈之下的自衛之舉。”
喬湛額上青筋因憤怒而隱隱跳動，去你的自衛！
蔣清州瞧了眼喬湛的表情，暗中吞了口吐沫：“至於追蹤彈……”
寧天見蔣清州面露難色，便替他介面道：“追蹤彈是用來對付你的。”
“對付我？”喬湛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甚至懷疑自己幻聽了：“您為什麼要對付我？”
“因為秦鴛掘被綁架這件事你肯定會查，但你的介入會打草驚蛇、影響稽查局的工作。所以在和你父親商量過後，我們決定用一枚追蹤彈讓你休息一段時間。”寧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喬湛不寒而慄，彷彿不管他意志如何，只要帝國需要，隨時都可主宰他的身體，讓他做出犧牲。
“您說，這件事我父親也知情？”喬湛再次確認。
“是的。”寧天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如果你還有什麼疑惑，也可直接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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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湛感覺從脊背竄上來一陣涼意，在帝國貴族世家裡，哪有什麼父子親情？一切都是為帝國的最高利益服務的。
“不用了，我已經都清楚了。”喬湛緩緩搖了搖頭：“難怪在那樣要緊的機關處，設下的只是一個不致人死命的追蹤彈，原來只是為了阻攔我的步伐。”
寧天看出喬湛情緒不對，便動了惻隱之心點撥他一句：“無羈，你也不必太過介懷。在那樣的情況下，你父親沒有選擇，他也是不忍心的。”
“我明白。”喬湛笑了笑：“如果我執掌傅家，面臨和父親同樣的難題，我肯定會做出和父親同樣的選擇。畢竟守衛帝國是我們傅家的職責所在。”
“你能這樣想便最好。”寧天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蔣清州退下去：“作為你犧牲的補償，我決定給你一份大禮。”
喬湛收拾好情緒，重新振作精神和寧天談判：“什麼大禮？”
“聽說你剛把傅無憂收拾了。”寧天笑道：“能把同宗同族的通泉貴族收押起來，你也真是敢作敢為。但你有沒有想過，把他抓起來之後你要怎麼處置？殺了他？”
喬湛面對這個問題並不慌亂，因為劉禎雲事先已經替他謀劃過了。喬湛理了理思路，回答道：“今天傅無憂在醫院裡對我拔槍相向，許團長也是親眼所見，就算我要按照帝國律法處置他，我想旁人也無話可說。”
寧天似笑非笑地看著喬湛，似在用眼神嘲笑他想法簡單：“你有沒有想過，雖然你佔了一個理字，但輸在了情字上。傅氏宗族是一個龐大的社群，這個社群中有人和你親近，有人和傅無憂親近。你借帝國律法這把刀殺了他，縱然道理上過得去，和傅無憂親近的人在情感上永遠不會原諒你。”
寧天說的這番話，每個字都戳在了喬湛的心坎上。
他確實沒想這麼多，按照他做獵首時簡單粗暴的邏輯，貪官汙吏、壞人蛀蟲，一刀殺了便是，事後抽身邊走，哪裡管他這許多？至於現在，他置身於傅家的龐大關係網路裡，以後將駕駛傅家的巨船前行，一個處理不好，便是顛覆的下場。
“別的不說，就說傅無憂的妹妹傅無暇。”寧天特意深深看了喬湛一眼：“我記得你們兄妹關係不錯，無暇這孩子從小就很依賴你，但如果你殺了傅無憂，她還能像現在一樣對你？”
寧天的話引起了喬湛深思，他不愧是帝國掌舵人，思考問題的方式的確比自己深謀遠慮多了。寧天七拐八拐地跟他說了這麼多，肯定不是說廢話的，他便主動去引出寧天的下文：“那您說的大禮是？”
“既然你不不好下手，這個屠刀，軍部來替你揮如何？”寧天緊盯著喬湛，丟擲了一個十分誘人的誘餌：“你也知道稽查局從茶館裡抓了一批人，把傅無憂弄成獬豸一員，再簡單不過了，更何況他本身就和獬豸有脫不開的關係。”
喬湛心中咯噔一下，潛意識中開始抗拒和寧天的黑暗交易。
可他用理智一想，又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方案了。
軍部揮刀，既能殺死這個難纏的敵人，又能轉嫁仇恨，他是絕對的受益者。喬湛在心中掙扎一番，然而他的操守讓他沒有一口咬鉤：“寧天大人，您給的這份禮太重了，我不知受不受得起。”
寧天的表情靜止了一瞬，休息室內的空氣彷彿跟著凝滯住了，喬湛屏住呼吸盯著寧天的表情，卻怎麼都看不透他的情緒。
“呵呵，傅家小子，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古話，叫長者賜，不敢辭嗎？”寧天嚴肅的表情忽然露出一絲笑意：“你家老爺子就是這麼教你的？”
喬湛更加警惕，再三推辭道：“寧天大人說笑了，無羈謝大人抬愛，但傅家的事情，我尚不能一手做主。況且誅殺傅家的通泉貴族非同小可，這件事我還需回去和家父商量一番。”
寧天見喬湛態度謹慎，便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隨你吧！你若改變了主意，自己去找葉副團長知會一聲便可。”
喬湛再三謝過寧天，寧天卻不再理會他們二人，面露倦色地打了個哈欠道：“這人上了年紀就容易犯困，精神頭不比以前啊！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們可以出去了。”
喬湛見老虎打盹，下逐客令了，他便和許悠一道，恭恭敬敬地從休息室裡退了出去。
從24號排毒，沒想到一排這麼久，今天又開始腹瀉，整個人都爬不起來了。
更新字數少了點兒，等稍微好點再多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