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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高壯農夫與獵戶農兵

作為棲鹿村裡力氣最大的村民,威爾在自己長得比大人們還高還壯的時候,就開始跟著自己的父親與哥哥一起種地為生了。

雖然幾乎每一天都要耕種田地的日子過得很是辛苦,但畢竟擁有著屬於自己家的一塊兒田地,再加上自己的一把子力氣能夠幫忙幹各種各樣對於其他人來說很是沉重對於他而言卻無比輕鬆的活兒,威爾跟著自己父親與哥哥的生活水平在棲鹿村內也算得上是中上游,僅次於村長家與獵戶們。

不過在北方有一句話說得好,那就是“只有吃飽的人才會多思多想”。在做繁忙的農活兒與各種各樣的力氣活兒之餘,偶爾閒下來的威爾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有時候他也會發愁,自己以後要是也像現在的老爹一樣,拿著鋤頭勞作了一會兒就會氣喘吁吁的話,那麼自己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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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時不常總會考慮到並擔憂這一點,於是從小到大,威爾就很關注任何來自於棲鹿村之外的各種訊息,像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途經這裡的旅行小商販、流浪騎士、僱傭兵、冒險者與吟遊詩人,這個年輕的農婦次子一旦看到他們就會厚著臉皮湊上去,試著打聽在村子之外到底都有著怎麼樣的事情在發生。

即便並沒有每一次或厚臉皮或賠著笑臉的常識都能成功達到自己的目的,但威爾還是或多或少地從這些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人的嘴中瞭解到了不少村子之外的世界的東西——繁榮富裕的城市、榮譽俠義的旅行、遊走生死的戰鬥和傳說中美好純真的愛情故事等等,而這些可不是村子裡的老村長或者其他村民們所知道的,即便有所耳聞也不會像那些真正經歷過與見識過的人那樣非常瞭解。

跟自己的一個哥哥與兩個弟弟不同,已經活過了第十八個冬天的威爾現在已經長得非常高大健壯,有著兩米五的驚人個頭與渾身此起彼伏的肌肉的他看上去就跟一座能夠自己活動的並塗上各種色彩的人型雕塑似的;不僅如此,數年除了尋常的農活之外還經常會去伐木、搬運重物以及其他需要消耗力氣的工作讓威爾有著遠超於村子裡其他村民的非常人可比的怪力,這就使得他如果穿上棉袍鍊甲再戴上牛角盔的話,那麼這個年輕的農夫次子乍一眼看過去就如同北方沿海現在還存在著的諾爾斯海寇了,算是一種先祖血脈的完美再現還原。

然而可惜的是,威爾長得壯碩歸壯碩,但他跟自己的家人們一樣,畢竟不是貴族而僅僅只是再普通不過的農夫,唯一算得上不壞的就在於他們擁有著真正屬於自己的一小塊兒田地,不會跟真正的農奴那樣需要承擔著極其沉重的各種賦稅,否則的話別的暫且不說,威爾這個幹活兒勤快同時飯量也頗大的傢伙就足夠把自己徹底吃沒了......

眼見著自己的第二個兒子一年比一年長得壯實,尤其那飯量可謂是與日俱增,威爾的父親就沒少犯愁有關於他的事情:自己家擁有的這一小塊兒田地的各種產出在繳納當地領主的各種稅目之後,所剩下的也就勉勉強強滿足全家人的正常吃喝用度,這使得他跟自己的四個兒子在農閒期間也不得不尋找著各種零工來補貼家用,不然就會出現家裡一人或者所有人都有些吃不飽的狀況的發生;也正因為如此,威爾的父親很希望自己的這個二兒子儘快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外出去尋找一份能夠養活他自己的工作,一方面為家裡減輕一定的負擔,另一方面也正好滿足了自己這個看著很憨厚卻跟村長家女兒一樣喜歡幻想的傻兒子的心願,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對於自己父親在日常繁忙的勞作的間隙中向自己或明或暗所表達出來的意見,威爾再傻也能看得出來,只不過......這個大塊頭兒一直都沒有任何表示,使得他的父親開始沒少向他明著說過這事兒,好讓他能儘快表達出一個態度來。

威爾何嘗不希望自己能到村子之外的世界之中闖蕩一番呢?然而問題就在於,這個高大壯碩的農夫次子並不打算向自己老爹所建議的那樣,到村民們去的距離村子最近的城鎮裡給人當學徒或者看看有沒有路過的僱傭兵與冒險團在招募合適的新手——學徒的生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比農活兒以及其他力氣活兒輕鬆多少,並且要是運氣不好趕上一個足夠黑心的工匠師傅,那麼為了能成為新的工匠就必須忍氣吞聲給自己的黑心工匠師傅任勞任怨免費工作上好些年,這對於憨厚卻不代表沒脾氣的威爾來說是肯定忍受不了的。

至於去試著應徵過路的僱傭兵隊伍或者冒險團的新兵?阿鐵雖然對於這個選擇稍微感興趣點兒,但他同樣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其中的風險性:如果說農夫的生活在勞累繁忙之餘至少沒有太高的人身安全威脅的話,那麼成為僱傭兵隊伍或者冒險團的新兵就代表著危險性的成倍提升,這可遠比村子裡的獵戶們在森林裡打獵要可怕太多了,至少獵戶們在森林裡唯一需要擔心的就只有那幾種危險的野獸,而僱傭兵們與冒險者所需要面對的可要多得多,並且從某種方面上來說,他們彼此之間也屬於競爭或者敵對關係,不算危險才反倒是怪事兒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選擇去城鎮認工匠師傅做學徒或者應徵過路僱傭兵隊伍與冒險團的新兵的話,威爾也不能保證自己有哪一天會被抓去當采邑步兵給領主大人做炮灰,那樣可就要慘太多了——且不說別的,采邑步兵是要自籌武器裝備的,領主老爺要是心好最多也就是給一杆彎曲的長矛與一面破舊的盾牌,鎧甲什麼的基本上不用考慮只能靠做夢......要是這樣的話,威爾就只有自己的鋤頭、草叉與砍柴斧了,最多能有個快要用露底的木桶可以湊合著當個頭盔,在戰場上唯一的作用恐怕也就只有憑藉著自己身高體壯多吸引十幾根敵人的箭矢弩矢來消耗在他身上了......

“啊......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合適地去村子外面的世界好好看看啊?”

輕鬆地將剛剛砍倒的大樹提到了爬犁上裝好,威爾一邊用粗繩將其牢牢地捆緊在了爬犁上,一邊想著這件已經讓他斷斷續續思考了有幾年的事情,光禿禿的頭皮上微微冒起了幾根青筋。

想來想去,威爾在把砍伐好的原木徹底裝在了爬犁上之後,就想起來了,曾經有一名在兩個冬天之前暫居在村子裡有幾天、並給自己與村民們講了不少有關於他的旅途經歷的流浪騎士,無意之中所說過的一句話:

“混亂往往是全新秩序誕生的前奏號角。”

那名流浪騎士所說的這句話對於威爾自己而言,是有著難以完全理解得了的,並且他也很難確定自己當初聽到的是不是就是這樣......不過在聯絡上一些村子外來到這裡採購給養或者暫時歇腳的外鄉人所描述的外面世界的話之後,威爾就多多少少明白這句話的表面意思了:每當有重大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一切的秩序都會被打破,以前的農夫有可能會變成騎士,而原本的貴族也有可能會變成乞丐,而只要想方設法把握住了這其中的因緣巧合,那麼也就代表著有了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雖然威爾還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打算做些什麼,或者說成為什麼,不過......尚且沒有明確的目標,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幻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根據威爾自己這幾年從各個吟遊詩人、遊俠騎士與僱傭兵那裡聽到的各種故事,這個農夫家的次子給自己想出了幾個最理想的有關於自己的未來的‘道路’:

第一種可能,自己走出村子沒多久,就會遇到領主大人出征的軍隊,然後自己光榮地加入到了領主大人的軍隊之中,從普通的農兵開始做起,靠著英勇的表現立下戰功得到豐厚的賞賜,然後在戰場上被領主大人冊封成騎士,就此成為一塊小領地的小領主......

第二種可能,就如同傳說故事裡所說的那樣,自己會遇到一個快要逝世已經老掉牙的騎士老爺,那位騎士老爺為了某種偉大的原因把自己一身強悍的戰技傳授給自己後就去世了,然後自己就能憑著一身好本事縱橫爾莎大陸,燒死邪教徒,殺光侵略者,淨化所有的邪惡,成為整個爾莎大陸都威名遠揚的騎士......

第三種可能.......

“唉,不能再多想了,不然的話,答應木匠老叔的原木就又該送晚了......”伸手用力敲了敲自己錚明瓦亮的腦門,威爾深深地嘆了口長氣,接著就走到了爬犁的前面,無奈地拎起了理應系在牲口身上來作為爬犁動力來源的繩子,開始拉動起來了被原木壓得有些發沉的爬犁。

“強大的狼母啊,以及各位尊貴的神祇,請讓我知道,我怎麼樣才能出人頭地啊......至少,也要有一個比較明顯的提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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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揉了揉自己疲倦的眼睛,作為一名棲鹿村農兵中唯一懂得使用長弓的長弓手以及最出色的獵戶,巴里抬起頭來警惕地遙望著村外的土地。

不過觀察了半天,巴里發現村外的土地上完全沒有發生任何狀況,甚至就連一隻鳥都不帶飛起來從自己的視野中掠過,這使得手持著長弓的巴里自然沒有更多的耐心一直保持著如同旗杆一般的立正姿勢站崗,選擇了一屁股坐在一旁擺著的一個木樁上。

“嘿!巴里!你該不會是準備偷懶吧?”不遠處突然冒出了聲音讓巴里被嚇了一大跳,不過在回頭一看之後,這個長弓獵戶就把受驚的心重新放回到了肚子裡去,反問了一句:“那你呢?巴倫?渡鴉落在了煤礦上,誰也別嫌誰黑。”

“哈哈......你這可是在親口承認你就是一塊兒煤啊!我可什麼都沒說!”

“那也比你一隻聒噪的渡鴉強,巴倫。”巴里搖了搖頭,這個叫做巴倫並且跟他一樣都身為獵戶還擔負著村子哨兵的職責的傢伙向來都是很喜歡耍嘴皮子的,對此他懶得在這方面過多計較,“我這是準備保養我的長弓,這不該輪到你來換崗了。”

“好吧,你那把長弓比女人都難伺候,也不知道你跟你的父親是怎麼習慣的。”被叫做巴倫的獵戶點了點頭,與此同時坐在木樁上的巴里也將長弓的弓弦拆了下來開始了自己的搗鼓。

“它能一箭射死林鹿或者野狼,這就有了讓我來好好伺候它的價值,巴倫。”回答完之後,巴里就開始專心致志地保養起了自己的長弓來。

與村子裡其他絕大多數的村民相比,這個叫做巴里的獵人擁有著的一頭棕發,以及那把在北方鮮有人使用的長弓,就很明顯地證明他並不是本地人,至少不完全是——長弓由於其弓身所需材料以及對於弓箭手本身素質力量的高要求,使得這種投射武器在冰天雪地的北方並不常見,反倒更常見於與之比鄰的萊昂內爾王國這種以重灌長弓手與步行騎士見長的國度,這也就能夠解釋這個棕發獵人的身世出處了。

巴里是出生在棲鹿村的,而他的父親卻不是:跟自己兒子一樣有著棕色的頭髮,巴里的父親曾經是一個在幾十年前伴隨著萊昂內爾王國軍隊入侵北方的自耕農長弓手,在一場戰鬥中受傷並被俘於棲鹿村內,而他用自己隨身攜帶著的戰利品贖回了自己的自由,避免了跟其他俘虜一樣要麼被賣做奴隸要麼被屠殺殆盡的可怕命運;不僅如此,巴里的父親憑藉著自己優秀的長弓使用技巧贏得了村民們的尊重,並獲得了當地領主的狩獵許可成為了這裡最為優秀的獵戶,還娶了當地的農家姑娘有了巴里這個兒子,而後者也同樣成為了村子裡的獵戶,繼承了已經開始衰老的他的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