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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多木鎮外

在前往多木鎮的行程之中,盧卡斯跟亞歷山大這兩個來自不同地域的流浪騎士時不時地閒聊著各種各樣的話題,以此來打發無聊的時間;同樣的,布蘭琪等人也相互交談著,並顯得甚是興奮。

沒辦法,這四個人之中就只有法蘭西斯是走南闖北了好幾年的旅行商人或者說旅行工匠,另外三個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待在棲鹿村內,頂多也就是偶爾會到多木鎮的集市上跟著自己的家人去買賣一些東西而已,這就使得他們每一次出行都是非常新奇的體驗,即便去同一個地方也一樣,因為兩次前往之間地間隔相對還是太長了一點兒......

“上一次去多木鎮,我記得還是因為領主老爺的長子結婚,所以當天去神廟舉行的婚宴的話每人會免費發放一塊兒新出爐的烤麵包來著。”被正在駕車的法蘭西斯問到自己上一次來到多木鎮是什麼時候,布蘭琪歪了歪頭說道,棲鹿村的村民們很少會去多木鎮的,除非自己的收成要找到合適的集市進行販賣,否則的話只要時不常有像法蘭西斯這樣的旅行商人路過,他們能過著幾乎完全自給自足的生活,也就只有各種節日與慶典會讓他們能有動力暫時離開自己生活的村落了。

“采邑貴族的爵儲結婚,在慶典上為自己的領地屬民發放免費的麵包,這在萊昂內爾王國裡是很難見到的,即便是在以仁慈而聞名的貴族領地中也同樣如此。”聽完了布蘭琪的回答之後,法蘭西斯轉過頭來說道,為領地內每個平民都免費發放一塊兒麵包,即便只限於到了婚宴現場的程度,那也不是什麼太小的數目,換算成錢幣的話其面值肯定會達到一個讓人略微吃驚的級別,“北方的貴族領主可真夠慷慨的,對於錢財的管理也太過粗放。”

“那是因為多木鎮處於北方與萊昂內爾王國之間的邊境地帶,光是從兩邊過路的商隊身上隨便抽取掉過路稅,都足夠讓這裡的貴族領主賺得盆滿缽滿了,偶爾有一次慷慨之舉並不會產生多大的損失,法蘭西斯。”法蘭西斯話音剛落,盧卡斯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讓這個旅行奸商又將腦袋轉了回來,“我們北方的貴族領主可沒太多算得上仁慈的,或者說在這個稍微惡劣點兒的天氣就能用不下於八種方式輕鬆殺死人的地方,仁慈的貴族領主可當不長久。”

“聽起來,你們北方的貴族騎士都很殘暴,你是在證明各種各樣有關於北方的傳聞是正確的嗎?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開口詢問道,在萊昂內爾王國以及其他與北方有所接壤的地區都流傳著有關於北方貴族騎士的各種傳聞,其中就以‘殘暴的北方領主會親自率領著軍隊到自己的領地徵收賦稅’為最常聽到的,事實上究竟是怎樣恐怕就只有在北方真正待過的人才會知道了。

“有的正確,有的是摻雜了真實情況而形成了謠言,有的則純粹只是不折不扣的胡說八道。”盧卡斯聳了聳肩回答道,他並沒有完全正面回答亞歷山大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的問題,主要跟這種問題很難一下子就講清楚有著不小的關係,“不過說實話,這具體還是要看每一個北方領主各自的情況,烏爾裡克爵士——即便是在北方也有著仁慈寬厚的領主,哪怕在萊昂內爾王國也有著殘暴不仁的貴族,這可很難用一個簡單的定義就能概括的,不是嗎?”

“......確實如此,光是遇到你這個北方遊俠騎士的短短三天,你就讓我對於北方人的認知豐富了不少,蘭道夫爵士。”沉默了一小會兒後,亞歷山大微微地點了點頭,在遇到盧卡斯這個北方流浪騎士之前,他對於北方人或者確切來說北方貴族騎士多多少少存在著偏見,而現在這方面就改善不少了,至少他不會執拗地認為所有的北方貴族騎士都是跟狼人沒什麼兩樣兒的野蠻人,起碼身旁的這位不是。

“所以身為流浪騎士的一大好處,就是能用自己的雙眼去鑑定事實的真偽,豐富的經驗與閱歷可要比金銀值錢多了。”盧卡斯也點了點頭,他懶得向亞歷山大剛剛對他說出的稱呼進行糾正,反正自己到底算不算一個遊俠騎士又不是別人稱呼出來的,他對於自己的定義才是關鍵,“世界每一時每一刻都在不斷變化,如果只待在自己或者自己家族的領地內不韻世事的話,那麼遲早會吃大虧的,所以趁著剛被冊封為騎士的大好機會到外面的世界闖蕩闖蕩,比完全只悶在一個小地方要有意思多了。”

聽完了盧卡斯隨口的感慨之後,亞歷山大並沒有立刻給予回應,而是安靜了好一段時間,就好像在仔細思考著這個北方流浪騎士剛剛所說的話中的具體含義。

“你好像說過,你是你的家族中的長子,蘭道夫爵士。”沉默了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後,亞歷山大開口說道,語氣顯得有些古怪,讓人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意思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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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蘭道夫家族的獨生子,理論上我被冊封為騎士之後是不用跟貴族家族中的非長子們一樣成為流浪騎士,不過我的父親還是讓我去遊遍整個爾莎大陸,而不是待在自家領地內跟著自己的父親一起治理屬地並等待這樣有一天繼承他的爵位,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點了點頭,他記不太清自己有沒有跟亞歷山大提過這件事兒了,不過能肯定的是他確實在棲鹿村村長的旅店內說起過這件事兒,布蘭琪的村長父親也有可能告訴過亞歷山大,反正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肯定不會憑空知道這一點的,“很少見,不是嗎?”

“對於我這個家族之中的最末子而言,我是很難理解家族的長子為什麼會被其父親命令跟非長子一樣外出遊歷,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撥出了一口氣來開口說道,理論上來講任何一個貴族家族都極少會讓自己的爵位繼承人跟沒有繼承權的子嗣那樣外出闖蕩,哪怕僅僅只是闖蕩幾年並不是一輩子也一樣,這也使得吟遊詩人們口中的各種相關的傳奇故事往往只是故事,正是因為這種情況實在太少見了才會被當成故事來傳唱,否則不會有誰把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來當成稀罕聽的。

“可能我的父親對於我抱有某種期待吧,他希望我能比其他北方貴族擁有更多的見識,這樣我在他去世並繼承了爵位之後才能做得更穩固,而且其他人也無法從我的手中將其奪走,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咧了咧嘴說道,接著就用沒有牽著韁繩的右手向前一指,“前面拐過這個彎兒之後再有五百米左右,就能看到多木鎮的木製圍牆了。”

“希望這裡的旅店或者酒館裡有葡萄酒,我可沒興趣連續第四天都只能喝到果汁了,蘭道夫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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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北方與萊昂內爾王國交界處的一座城鎮,多木鎮就如同它的鎮名一樣,是一個充斥著木料的城鎮:將這座城鎮包裹於其中的是一道厚實的木製圍牆,每五十米的間隔就會豎立起一座五米高的木製塔樓,上面能夠看得到有手持弓箭的守衛在來回巡視著,以便在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的時候迅速反應過來,形成第一股應對的力量。

雖然多木鎮的木製圍牆論其高度跟棲鹿村的看上去沒什麼顯著的差別,但要論其厚度的話,前者就至少是後者的兩倍了——以盧卡斯這個北方流浪騎士的眼光來看,多木鎮的木製圍牆論其厚度都可以在圍牆上讓一名騎兵疾馳了,這也就意味著一旦遇到被攻城的情況,這裡的防守者們能以更快的速度在木製圍牆上排程兵力與守城物資,並且也很難被攻城器械輕易打破,至少要比棲鹿村的木製圍牆更有防禦力度......

不光如此,多木鎮的木製圍牆外還挖了一道深達三米左右的壕溝,裡面佈滿了削尖的木樁,形成了一道簡易卻不失太多作用的護城溝,能夠大大延緩攻城者的登牆速度與靠近速度,至少不犧牲一定人數的炮灰與各種土木石頭是不可能靠近得了的。

“北方的城鎮都是這麼......原始的嗎?”看著逐漸映入視野中的多木鎮木製圍牆,亞歷山大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戴著圓桶盔的他無法讓其他人看清他目前的面部表情,想要揣測他的想法就只能透過其語氣了,“就好像這裡依舊身處幾千年之前一樣,看不到多少跟文明有所關聯的痕跡。”

“這只是一座小城鎮,烏爾裡克爵士,如果不是身處雙方共同的邊境地帶的話,那麼它很可能連被你這個萊昂內爾流浪騎士看到的機會都沒有。”盧卡斯聳了聳肩說道,在北方確實有很多城鎮乃至城堡的城防工事都只是由木頭來製成的,但這也是有原因的,“北方相當多的地方可沒有充足的石料產地,甚至在有些地方好的石料比最好的木材還要值錢得多,所以如果不是重要的城市或者城堡的話,我們北方的城防工事更偏向使用木製的,除非出資的當地掌權者樂意出大把的金幣購買足夠的石料或者擁有一個距離不遠的石料產地。”

“......聽起來北方的物產真的有夠匱乏的,連建造城牆的石料都很少見,蘭道夫爵士。”沉默了一小會兒後,亞歷山大有點兒無奈地搖了搖頭,並策馬向裡靠了靠,省得讓自己胯下的戰馬會剮蹭到哪個倒黴的路人了,“這讓我有些好奇,北方人是怎麼能抵擋得住萊昂內爾人、佈雷爾人、吉羅德人與史丹尼人的進攻的,難道說你們北方的木材比岩石還要堅硬?”

“阻擋得住你們的不是木製的圍牆,也不是石制的牆壁,而是‘冰雪城牆’,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轉過頭來說道,語氣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冰雪城牆’是我們這片土地上永遠都打不垮並最為優秀的城防工事,並且它同樣也是最為強大的武器:一旦進入進攻或者反攻,我們會像冰雪與寒風本身一樣凌厲,這就是幾千年來沒有任何一個王國或者帝國能夠征服我們的原因,因為我們自己都無法戰勝自己,更何況是外人呢?”

“相當令人嘆服的解釋,讓人無法反駁,蘭道夫爵士。”聽完了盧卡斯的回答之後,亞歷山大歪了歪自己的腦袋,使得頭上戴著的圓桶盔也跟著晃動不已。

“曾經聽說過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預言,說北方終將會統一,而那一天就是北方雪嘯淹沒整個爾莎大陸之日,蘭道夫爵士,烏爾裡克爵士。”就在這個時候,法蘭西斯的聲音從他們兩個流浪騎士的身後傳來,顯然這個旅行奸商駕馭的馬車跟他們靠近了不少。

“一個老生常談以至於跟老頭子嘴裡的牙齒一樣爛得沒法再爛的傳聞而已,只不過跟酒館裡的醉鬼與喜好誇大其詞的旅行者所傳播的話語相比,它已經被散佈了有上千年之久了,法蘭西斯。”對於法蘭西斯所提到的預言,盧卡斯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北方是一片野性至極的土地,這一點我是無法否認的:我們不可能被任何外族征服,卻也不可能實現統一,事實上北方絕大多數的各個領地能形成‘柏格’聯盟就很不容易了......統一的北方?我很懷疑我不能在我還活著的時候看得到,說不定我孫子的孫子都無法看得到。”

“或許作為北方人,你也希望這個預言會成真的,不是嗎?蘭道夫爵士?”亞歷山大緩緩地問道,圓桶盔的面甲完全遮掩住了他的臉龐,讓人無法看到他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

“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兒,只不過希望跟認為是兩碼事兒,烏爾裡克爵士。”盧卡斯咧了咧嘴,戴著鍊甲面罩的他同樣讓人無法看清自個兒的面部動作,“前面就是城門了,所有人都靠近點兒,但願進去的過程中可別出現什麼岔子——幾天前我跟著商隊來到這裡過城門的時候,看城門的守衛愣是從等待過城門的長隊裡抓出了一個通緝犯來,打得那叫一個血糊,足足多耽誤了半個小時才順利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