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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輕騎兵

“你可以選擇幫助艾蘭人,或者自我毀滅。”伊西斯女神威脅著琳,亦如當年她威脅偉大的拉神。

“我們羅蘭人也是有規矩的,要想讓我幫助艾蘭世界也不是不可以,你得拿出足夠的誠意,比如說幾十噸晶塵,就能讓我心悅誠服地為艾蘭人工作。”琳俏皮地搓著手指,示意伊西斯必須拿出好處。

這時候,諾拉和茉莉從通往甲板下層的樓梯處探出小腦袋,看著這邊發生的事情。

伊西斯舉起手指,指向茉莉和諾拉,一道攜帶有死亡能量的光束照向兩個小女孩。

作為“通靈魅影”與諾拉、茉莉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伊西斯感受到的,只有不快,兩個小孩子始終不肯呆在琳的身後,她們本能地親近琳,卻疏遠琳身後的影子。

然而這道光束卻並沒有像預料的那樣擊中兩個小孩子,而是沿著一道曲線,轉過了一百八十度,擊中了伊西斯的腰腹。

“噗——”伊西斯噴出一口鮮血,她的腰腹被死亡光束燒灼出一個巨大的創口。茉莉、諾拉以及琳甚至能從創口看見伊西斯腐朽的內臟以及漆黑的骨骼。

伊西斯的美麗只是外表,由骷髏兵與億萬邪靈融合而成的軀體,仍然是腐朽、邪惡的。

“羅蘭世界的聖堂有兩門最基本的手藝,一種叫向量扭轉,一種叫標量漲落,前者可以扭轉定向的能量束,後者可以將能量放大或是縮小,所以艾蘭世界的魔法在羅蘭人的面前是沒有發揮的餘地的。”琳微笑著解釋道。

重傷的伊西斯跳下了郵輪,但是她已經沒有游泳的力氣,只能隨波逐流。琳從一旁的甲板上將同樣重傷的刺客範巴扔到了伊西斯的身上,將伊西斯砸下了水底。

良久,伊西斯才從水中浮出,與範巴在水面上鬥在一起。漸漸的,他們就被郵輪甩在身後,消失在琳等人的視線裡。

這時候,衣衫凌亂的雷諾和艾米這才“噔噔噔噔”地跑上甲板,檢視發生了什麼事情。

琳向夥伴們擺擺手,示意已經沒有危險了。

琳所在的遊船航行到吉薩平原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

遊船的船長允許遊客們下船活動四個小時,超過時間沒有返回的遊客,就只能乘坐第二天的遊船返回亞歷山大里亞了。

而這正迎合琳的旅行計劃,琳是要帶著夥伴們在吉薩平原玩一天的,她本來就沒準備當天返回亞歷山大里亞。

琳一行人,只有雷諾是男性,其餘四個女子都穿著裙裝,所以陸上交通工作自然而然地選擇了馬車而不是駱駝。

在正午時分,琳一行人來到了胡夫金字塔。

在艾蘭世界漫長的歲月裡,胡夫金字塔一直是艾蘭世界最高的建築物,直到前不久法蘭克人在巴黎市建造了埃菲爾鐵塔,世界最高建築的美名才被奪走。經過漫長的歲月,塔頂風化侵蝕嚴重,塔的外壁也出現了剝落,可即使如此,胡夫金字塔龐大的體態也令眾人為之咋舌。

琳等人在

金字塔的陰影裡吃了午餐,為了節省成本,他們只享用了從亞裡山大裡亞帶來的烤麵餅、駱駝肉幹以及甘蔗汁。天很熱,衣著莊重的艾米尤其難受,琳給她釋放了一個降溫的小魔法,讓她感覺舒服了很多。

諾拉和茉莉在沙漠上跑來跑去,琳忙著給雷諾和艾米拍著映像。

下午三點鐘,異變發生了。

大隊大隊的亞拉伯騎兵出現在吉薩平原上。他們結成長長的橫隊,或揮動著馬刀,或手持馬槍,向著北方衝鋒,如同一片片白雲被狂風席捲而來。吉薩平原都在戰馬的踩踏下微微地震動。

另一邊,出現了大量的拜占庭步兵,他們在原地構成了十幾個百人方陣。還有士兵用騾馬車拖運的火炮,佈置在方陣的後方。相比於亞拉伯騎兵,拜占庭人顯然是倉促而來,他們人數比較少,而且年齡參差不齊,顯然是臨時拼湊的一支隊伍。

“轟!”

三十多門重炮齊射,恰好砸在衝鋒的亞拉伯騎兵身上,將兩百多個騎兵炸得人仰馬翻。如此精湛得炮術展示了拜占庭士兵優秀的戰鬥素養。這兩百多名炮兵大概是在場的拜占庭人唯一拿得出手的戰力了。

琳將茉莉、諾拉招呼到身邊,與雷諾、艾米等人指揮著胡夫金字塔周圍的遊客們,向尼羅河的方向撤退。

一隊亞拉伯騎兵眼見著就要追上了遊客,拜占庭步兵們卻仍然不肯離開自己的陣地來支援這些遊客。拜占庭的炮兵居然對著遊客們的方向來了幾發炮彈,威脅遊客們不要向拜占庭士兵的方向退卻。

琳讓雷諾駕駛馬車帶著艾米、諾拉、茉莉離開,自己站在原地,準備阻擋這支亞拉伯騎兵。

等到亞拉伯騎兵接近琳,琳雙手合十,然後攤開,琳面前的地面上出現了大面積的原力火焰,它們成方陣的形式排列,這正是晉帝國“元道·神通”中的“元火陣”。

“元火陣,在地面上釋放原力,使其凝成火炬狀,呈矩陣排列。”——《元道·神通·元火陣》

布萊希特帝國重視咒術,晉帝國重視武技,然而近身作戰的武技相比於可以遠端打擊的咒術來講,還是有很多缺憾的,比如說打擊的目標多侷限於個體,比如說容易被咒術師“放風箏”,缺乏面對大數量的敵人的手段,甚至沒有多少保全自己的戰技。

因此晉國人別出心裁地鑽研出了“元道”這門龐雜的技藝,“元道”包括“神通”、“晶塵”、“紋飾”、“暗器”、“針劑”五個門類。其中“晶塵”、“紋飾”、“暗器”、“針劑”可以算得上是技術了,唯獨“神通”是一類強橫的戰技。

所謂“神通”,就是直接將體內的原力,以一定的方式釋放出來,透過接觸打擊目標。比起布萊希特的“咒術”,神通的打擊方式更加直接,可以說接觸後非死即傷。憑藉著這門中程的打擊手段,晉國人才與布萊希特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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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火陣”是晉國戰將經常使用的陣戰招式,當對方步兵或騎兵叢集向己方發起進攻的時候,使用“元火陣”可以有效地殺傷陣前的目標,保

護己方的步兵。

亞拉伯騎兵衝到元火陣中,身上一瞬間燃起了火焰,就彷彿稻草人被野火點燃。這一下子就殺傷了六十多名亞拉伯騎士。

倖存的騎士想繞開元火陣向琳衝鋒,卻見琳一個急轉身,轉過了三百六十度,雙手猶如撒花般散開,無數紫色花瓣一樣的物質從琳的手中向四周飛散,這正是“神通”中的“滿城煙雨”。

“滿城煙雨,在一個很大的範圍內使用原力攻擊所有目標。”——《元道·神通·滿城煙雨》

“滿城煙雨”在“神通”之中被歸入打擊力比較小的那一類,但是它的打擊範圍那可是首屈一指,方圓百米之內都被紫色的無形之花所籠罩,圍攻琳的亞拉伯騎士都狂噴鮮血,跌落馬下。

琳見到亞拉伯騎兵的攻擊為之一頓,自己也就不再戀戰,將自己的裙子兩邊撕開叉,邁著大步,如同一頭小鹿,飛也似的向東方跑去。她跑的是如此地快,以至於她頭上帶著的黑色假髮都掉落在了地上。

跑出五公里之後,亞拉伯人放棄了追蹤,琳才得以喘一口氣。

半個鐘頭之後,琳追上了雷諾等人,又用了一刻鍾,她們登上了停靠在河港的遊船。遊船的船長得知亞拉伯人已經入侵吉薩平原後,當即起錨返航。

在進入尼羅河三角洲時,琳發現亞拉伯的輕型鐵甲艦在河流的分岔口一字排開,正在與尚未展開陣型的拜占庭內河艦隊對轟。

“他們是怎麼把艦隊開到尼羅河裡來的?”琳吃驚地問。

“哼,拜占庭在三年前將阿斯旺割讓給了亞拉伯,亞拉伯人在那裡建造了一個造船托拉斯,這些船當然是從上游來的。”在甲板上維持秩序的大副答道。

“不對,尼羅河三角洲有很多岔道,隨便從哪個岔道都能上溯到此處。”船長否定了大副的論斷。

就在眾人手足無措的時候,一支亞拉伯人乘坐的小船在魔法的推動下,迅速向琳所在的遊船靠攏。亞拉伯法師在法術的支援下,冉冉升起,落在遊船的甲板上。

“你們的船被徵用了,你們所有人被徵召了,我命令你們使用撞擊戰術,目標——拜占庭旗艦!”亞拉伯巫師用著蹩腳的希臘語,向遊船上的人發號施令。

沒有人理睬亞拉伯巫師,船長甚至向擦得鋥亮的甲板上吐了一口吐沫以示輕蔑。

亞拉伯巫師狂怒,他念著冗長的咒語,洶湧澎湃的魔力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遊船的上空出現了一片漆黑如墨的黑雲,不時有閃電從天而降。

“閃電風暴!”亞拉伯巫師用嘶啞的聲音完成了咒語。

無數的閃電從天而降,打在拜占庭人的身上。然而這些閃電在傳播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弱,等接觸到船員和遊客的時候,已經微弱到如同靜電的水平了。

亞拉伯巫師很快就發現是琳搞得鬼,巫師並不知道羅蘭人有一種絕技叫“標量漲落”,他只是本能地覺得這個皮膚微黑、頭髮雪白的女孩是個可怕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