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著的火光搖曳,騎士喝得酩酊大醉已然入睡。
與人相識或許就會有這樣奇妙的感覺,阿爾託莉雅覺得這位見習雖然會說胡話,但是不壞。
他竟然與亞瑟王傳說中的蘭斯洛特同名,看起來也是一個浪蕩的人,就是不太靠譜,愛說胡話。
不過他的建議也還有可取之處。
阿爾託莉雅認真的想過了,多待兩天來的及,兩天而已,不管希望是否存在,兩天後她都會回去,可以一直陪在布蘭迪身邊。
再者說,她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從外面的弓箭手手中逃脫,就算躲過弓箭,她需要馬匹,還要識路。
問題很多,需要慢慢解決,條件也要準備充分,她很慶幸剛剛自己沒有衝動。
事情很亂,還需要仔細梳理一下。
不如回去睡一覺,守衛也不敢找她的麻煩。
明天,如果有機會,還要和這個騎士談一談,關於那位老者,讓她做了一個不得了的夢境的事情,似乎也有必要和騎士提一下。
她實在難以忘懷,夢中紅龍和白龍在天空共舞的情景。
或許是突然安心下來,阿爾託莉雅有些睏倦了,她原路返回,回來原來的牢房,在一群少女驚愕的目光下安心的睡去了。
是夜深邃之時,阿爾託莉雅再次醒來,充分休息了三個時辰,自覺已經精神充沛,已經確保在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戰鬥中不會出現失神的情況。
阿爾託莉雅來到牢房的牆壁邊上,輕輕躍起,抓住天窗上用來隔離外界的木樁,觀察著外面的建築,行道以及隱蔽之處。
得將牢房周圍建築記憶的差不多,少女才鬆開木樁,輕輕地落地。
將那柄從守衛那裡奪來的佩劍藏在草垛裡,確保逃離時的裝備。
蘭斯洛特喝醉之後,阿爾託莉雅就重新拿回了這把佩劍,出於還要和蘭斯洛特合作的關係,阿爾託莉雅才沒有拿走他的佩劍。
蘭斯洛特似乎與荒蕪寺關係頗深,相信一把佩劍他還是可以幫她搪塞過去的。
這些做完之後,少女這才松了一口氣,也不敢再入睡了,怕有什麼變故。
剛剛是累的不行了才必須休息一下,現在精神充沛,自然能不睡就不睡。
事實證明少女的決定是對的。
牢室裡安靜了沒多久,少女很快注意到房間的角落陰影處不同尋常。
與其說是陰影,不如說是火焰,黑色的火焰,不斷在角落裡燃燒,裡面似乎有人將要走出。
阿爾託莉雅瞳孔極度收縮,一隻手慢慢伸向草垛之中,握緊了那把劍。
只見這團分不清是影子還是火焰的東西漸漸膨脹,最後化作一個人影,阿爾託莉雅還來不及看清究竟是誰,這道人影便急速躥了過來。
少女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劍揮出,急速地呼吸著戒備著。
佩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冷的弧光,沒有砍中襲來的人影,或者說,人影在被砍中之間,早早地停了下來。
阿爾託莉雅的跟前,渾身漆黑的傢伙沉聲說道:“巴痛,願意此生為你效忠。”
到底是什麼情況?
阿爾託莉雅這下子完全糊塗了,實在是莫名其妙了一點,那位蘭斯洛特她不認識,這位巴痛,她就更不認識了。
一覺醒來,有個人告訴她她可是響應王者之石,再一覺醒來,有個人說要效忠與她。
這哪跟哪啊?
難道自己除了村姑之外還有其他特殊的身份嗎?
一頭霧水,身心疲憊。
阿爾託莉雅垂下持劍的手臂,疲憊地說道:“為什麼。”
“你在夢中與我有恩。”
......
夢中,夢中,夢中,又是夢中。
就算阿爾託莉雅再有涵養,也想罵人了。
這下她不得不信,有人在做著一些不可告人的東西,自己做夢的原因,應該也會有同樣的解釋。
或許都是那個送她到這裡的老者做的。
那位老者做這種事情又是為了什麼呢。
在這個時間點,姐姐又正好被診斷出重症,自己醒來又被告知有機會救治姐姐的病,只要自己成為響應王者之石的那個人。
這一切似乎都連上了....
巴痛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的主君,有什麼吩咐。”
阿爾託莉雅頭疼地扶額,說道:“你先等等....”
“主君,你是否需要脫困?”
“這些先生,你先冷靜一下。”阿爾託莉雅無奈地攤手,“我雖然被困在這裡,但暫時還沒有離開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那紅衣主教抓來,折磨一番,讓他為你換一個舒適的殿室。”
巴痛恭敬地低著頭,這種熱心的股肱之臣,換其他任何一位君主來,都要感動地痛哭流涕了。
可阿爾託莉雅只能直瞪眼。
這到底是哪跟哪?
“先生.....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
巴痛總算沒有話講,沉默地低著頭。這種嚴肅的氣氛,讓阿爾託莉雅渾身不自在,似乎只要自己隨意的一個動作,都會引來這個奇怪男人巨大的反應。
沉默良久,陰厲地騎士用著略帶幽怨地語氣說道:“主君,那我先告退,巴痛雖然以卑鄙被人詬病,但是只要主君吩咐,決鬥,暗殺,拷問,偵查,我都不輸蘭斯洛特,只是討好女人那方面,我不如他。”
.....
阿爾託莉雅更加覺得莫名其妙,揉揉眉頭,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要效忠與我,我只是一名村姑而已。”
“在夢中,主君讓我見到了哥哥。”
騎士一句話之後沒了然後。
....
“你哥哥很難見到嗎?”
“那到不是。”
阿...好疲憊的對話,阿爾託莉雅累了,她自問自己又不是神靈,怎麼可能知道別人夢中到底夢到了什麼,自從醒來之後,全部都是這種無法交流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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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瘋了。
“算了...你還是先離開吧,讓我緩緩。”
“是,為你獻上我的忠誠,主君。”
說完這句話之後,巴痛沒入了黑暗消失不見。
深夜總算安靜了下來,少女揉揉有些疲憊的肩膀,視線掃過牢房中其他的女孩,這些女孩似乎就要在三天後獻上她們的血液。
儀式應該不會死人吧?
阿爾託莉雅蹙起了眉頭,抬頭望向窗外,外面的雪依然下著,似乎還會更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