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會不會不是一個人做的？"徐沐年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思考著，這案子除了菜農他真的想不到任何線索了。
可是走這條路的菜農那麼多，他上哪去一個個的盤問呢？
"師父，你看這樣行不，我明天讓人蹲在路口，看見過一個就問問。
菜農一般都只是負責送菜，種菜的地方大多都是一片的。"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去種菜的地方問問誰誰誰在當天缺勤了，沒去送菜呢？"蕭縱平淡卻直白的話，讓兩人不由得高看了幾分。
只是，蕭縱卻沒多大精神。
徐沐年想起他出和韻樓的時候還在喝酒，想他這個時候還被自己拉著出來辦案，聽師父說話的口氣像是上了年紀的，現在應當是困了吧！
"師父，你要不今晚去我那睡吧！
我過去和我哥擠一晚，師父，你覺得怎麼樣？"
"去你那！"
"好。"徐沐年點點頭，"那秦大哥，你先回去早點睡吧！"
"那......明兒見。"
"明兒見。"
打了聲招呼，走著走著徐沐年走了岔道。
"你要去哪？"蕭縱冷眼看他。
"去我哥那啊？"
"當電燈泡啊？"蕭縱下意識的說出這話，而後知道自己錯了。
"師父，電燈是什麼啊？"他問完之後皺了下眉頭，"我好像有點熟悉。"
自己當時是有多作死，才會整天給他說這些玩意？
好在那個時候不是在書院，就是在家裡的，他除了時常去看看那兩個養在外面的弟弟也沒怎麼出現過，而且說給的是一群年幼無知的小孩子。
若不然，被人當成邪教抓去了那可就不好了。
他啊！還真不想英年早逝，想想謝相無那個樣子他就覺得心痛。
"師父說錯了。蠟燭！"蕭縱重複了一遍，"你是想當你哥和青梔的蠟燭，發光發亮麼？"
"師父，你真是我哥的人啊？"
徐沐年眯著眼睛，一副老崇拜的樣子。
"師父，我哥肯定給你的比較多吧！不然，他怎麼可能網羅到你這麼厲害的人呢？"
"哪厲害呢？"
"哪哪都厲害！"
"馬屁精！"蕭縱白了他一眼，將他一掌拍會正路。
"師父，我問你個問題，你有孩子麼？"
"咳，咳。"蕭縱不大自然的咳嗽幾聲。
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莫不是想跟自己來個男男生子吧？
想想都驚悚！蕭縱打了個寒噤。
"我給你說啊！你剛才打我的那一招和你們山上的那個傻妞一模一樣，你不會真是她爹吧！
一拳出的太重了，我鼻血用了好久才止住。
那個裁判老先生，好像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就傻妞推了他一下而後又扶了他一下，現在手上正綁著。"
"她是跟著我長大的。"蕭縱回道。
這個問題很深奧，山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這麼說，而徐沐年卻沒法能查到他究竟是誰。
傻妞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性格卻和男孩子沒什麼兩樣，她父親在山上的時候常常為這個孩子憂心，只期望她這脾氣秉性能好好收斂一二，憂心到白頭發都出來了。
蕭縱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才好說歹說的，時常將她帶在身邊。
一般蕭縱不在山上的時候，這孩子就野了去了，跟在一群男人身後摸爬滾打的。
蕭縱這樣一說，徐沐年當即就不樂意了。
"師父，我給你說。"徐沐年擋在他面前，"女孩子啊，你不能這樣教她的。
你看看，她現在一點都不女孩子的。"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生物叫女漢子的麼？"蕭縱也不走，也站在他面前跟他對視著。
那眼神之真切，態度之認真，差點讓徐沐年以為自己面前的是青梔。
"師父，我，我，我錯了。"徐沐年低著頭。
"有些事我要給你交代一下，別想著離開。"蕭縱將他拽了回來，"你是真打算在你哥那過夜的？"
"我，我會打擾到師父的。"
"那我回和韻樓了。"蕭縱看著他，反正他本意也不是想在這待著的。
弟子不聽師父的教導，他也沒必要繼續在這留著了。
他野慣了，去哪不是去了。
只是，山上的事沒理清楚，山下的人還亂著，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
無疑，對他而言，現在的徐府就是最好的休息之地。
謝相無現在最能安心的地方，是玄廊的畫舫，因為他的麻煩在這個院子裡，正是他面前的人。
真是造化弄人。
蕭縱深感無奈的對著天空中的月輝嘆了口氣，推著徐沐年道，"走吧！"
"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蕭縱只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就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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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弟子聽著就好。
你上次送我下山的時候，嘆氣，就是想教育我了。"
"......"
蕭縱回憶了一下，最近嘆息的時候越發多了，他近期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嘆氣。
事情逼得急了，他很無奈。
"我想了下，你還是別用棍了。"
"又為什麼？"
"我的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能給我致命一擊麼？"
徐沐年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倘若引自己前去的人不是師父，是想要取他性命的人。
他現在是否還有命站在這兒呢？
"所以，師父就因為這個不想要我學了？"他摸著自己脖子，想著當初師父使出來的力道，心裡暗暗心驚。
師父不愧就是師父，那天使出來的劍速度非常的快，若不是地滑他差點朝後倒栽過去，現在說不定是死人了。
"師父，你當初不會想著要殺了我吧？"
"有想過。"蕭縱如實回應，"所以，我說你沒禮貌。"
"哦！"徐沐年悶悶不樂，他又被數落了。
"這個給你。"
一把像竹筒一般的東西扔了過來，徐沐年接住，好奇的朝裡面看著。
"什麼嘛！師父，這是幹嘛的？也不像是袖劍啊？"
他慢悠悠的將包在外面的漆紙散開，原來是一把匕首。
"師父，你不會是讓我去練這個吧？"徐沐年嘴角微抽。
如果真是這樣，他覺得自己的命真的很容易就丟掉。
這匕首同他手般大小，能殺什麼？
削個水果麼？
這師父難不成是老糊塗了，故意逗他玩的？